眼看着兩人劍拔弩張,幾乎是要打起來的架勢,何挽歌也連忙站起來,拉住何雲:“好了好了,哥哥,你那樣沒有根據的懷疑知郁,真的是有些過分!你們都少說兩句,這裏可是公共場合!”
有她這樣勸解,他才憤憤不平地坐下來。剛剛被他挂掉的手機又響了,何挽歌還站在他的旁邊,一眼看到還是他的秘書打來的。她又勸說道:“這麽一小會打了兩個電話,看來真的是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先去處理那些。”
他看着閃爍的手機屏幕,也有些緊張。
醫學會議畢竟是他的心血,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回去處理一下,馬上就回來。”
白知郁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動也不動地說道:“不送。”
“你!”他吞回一口惡氣,最後惡狠狠地說:“我最多隻要一個小時,白知郁,你最好對何挽歌客氣一些。不然等我回來,肯定饒不了你!”
他說完就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去連扣子都沒來得及系上,就快步走出了包間。等他離開,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不少,不過他們兩個對面坐着,倒更覺得尴尬,好像自己真的是背着丈夫在私會舊情人一樣。
可是她明明是光明正大。
何挽歌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主動和他說話:“知郁,這裏的菜真的不錯,謝謝你。”
他苦笑了一下:“你也對我這麽客氣?是真的把我徹底當成外人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聲說道:“我……知郁,我哥哥真的不是你想辦法支走的嗎?”
哥哥的确是在他們之間攪合的太多了,如果他真的想辦法把他支走,她覺得也不算過分。
但是她這樣一問,他頓時有些生氣,皺眉問道:“何挽歌,你也這樣懷疑我?”
“我沒有……”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最後尴尬地說:“算了,我們難得有機會這樣坐下來一起吃飯,好好吃飯,不說别的了。”
兩個人的晚餐,照樣是十分沉默。他們覺得吃了很久,可是何雲還是沒有回來。
中間何挽歌低頭看了好幾次腕表,惹得他不滿地問:“就這麽希望他回來?”她沒說話,他又說:“放心,他不回來,我們肯定不走。不然又要讓你覺得,我是故意支走他,而且還故意絆住了他。”
白知郁很少有這種咄咄逼人的時候,她覺得不适應,但是也隻能沉默着不應聲。他們吃完了,仍舊在包間裏一直等,可是等了将近三個小時,那個家夥還是沒有回來。
何挽歌有些替他擔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想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是看看身側的人,到底忍住了打電話的欲-望
不過在擔心哥哥之餘,她更不放心的是家裏那個醋壇子。如果他知道,她和白知郁單獨在餐廳包間裏呆了一夜,估計是要炸鍋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爲什麽哥哥還不回來,眼睛一直忍不住往窗外瞟。忽然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江寒霆自己打來了。
現在的時間,國内正是上午,他應該在工作的,怎麽有時間打電話來了?她在心裏暗自想,肯定是哥哥不能過來,所以打給了江寒霆,這男人是時時刻刻都要來查崗。
她看着那閃爍的屏幕,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有點好笑。她自認不是什麽天仙美人,至于讓他緊張成這個樣子麽?
擡眼看了看白知郁,他點頭說:“你接。”
看着屏幕上閃爍的“老公”這樣甜蜜的稱呼,在他的眼裏看來隻覺得刺目。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何挽歌的手機裏就叫“白知郁”,毫無特點,和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别。
何挽歌本來想避開他出去接電話,但是這裏隻剩他們兩個,這樣未免太不禮貌,于是就在他面前接了起來。
雖然不是開的免提,但是兩人對面坐着,她生怕江寒霆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被白知郁聽到,所以電話一接通,她就先說道:“寒霆,你有什麽事?我正和知郁在一起呢。”
她以爲一定是哥哥告狀了,江寒霆才打來查崗的。可是他的口氣很詫異,分明是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揚聲問:“這麽晚了,你還和白知郁在一起?何雲呢?沒有陪着你麽?”
聲音有些大,她心虛地看了一眼對方一眼,捂住話筒低聲說:“要不是因爲哥哥,我們就不會這麽晚還坐在甜屋裏了!”何挽歌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還不滿地埋怨:“哥哥也太不靠譜了,讓我們等着他,說好了一個小時,這都半夜了也沒有消息!”
江寒霆也在暗罵着何雲,這小子到底怎麽回事?明明是派他去當電燈泡的,現在電燈泡沒當成,反而給那家夥制造了機會。
想到何挽歌就坐在姓靳的身邊,他雖然不悅,但是也不想在情敵面前失了身份,故作大方地說道:“那你們好好聊聊,實在晚了就不要再等景昊了,回頭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就好了。”
“嗯。”她答應了一聲,又問道:“對了,你今天沒有上班嗎?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是嗎?”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本來江寒霆是在開一個視頻會議,和一些歐洲的合作商。正好有一個就在現在她所在的國家。開完了視頻會,那位合作夥伴還提起了他的太太,說是江太太現在很出風頭,大家都對她羨慕不已。
在别人口中聽到對自己老婆的贊譽,江寒霆覺得十分得意,忽然就想聽何挽歌說說話。結束了視頻會議,他馬上給她打電話,本來還擔心這個時間她已經睡了,沒想到她居然和白知郁正在一起。
這個電話也算是打對了。
他說道:“沒什麽,就是想你了。”又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呢,你有沒有想我?嗯?”。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對面的白知郁肯定是聽不到的。但是何挽歌還是覺得一陣心虛,臉色微紅朝那邊瞟了一眼,看他滿臉淡然在喝咖啡,她這才低聲啐了他一口,嬌嗔道:“别這麽不正經!你要是沒事我先挂了,等回了酒店我再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