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
“那就是明天的晚飯。”自己做了決定,看看何雲,又說:“何挽歌,我晚上過來接你,到時候一起去吃。”
他并沒有告訴對對方具體的時間地點,如果他臉皮夠厚,那麽就讓他在這裏等着好了。他帶着何挽歌去吃飯,他想去就自己跟着去。
對方的臉皮果然足夠厚,第二天下午,白知郁都已經提前了将近一個小時過來接人,沒想到他已經等在酒店大門口了。他無視了這個男人,直接拿出手機給何挽歌打電話,等她下樓來,兩人直接開車往餐廳去。何雲也不惱,不動聲色地跟上來,反正是不肯給他們片刻獨處的機會。
今天要和白知郁出來吃飯的事,她堵着氣沒有向江寒霆報備。反正她不說他也會知道的,還有哥哥這個高度數的電燈泡呢,他還有什麽不知道。
餐廳離着她住的酒店并不遠,十幾分鍾的車程就到了。
從外面看起來,那餐廳并不顯眼,甚至有些陳舊。何雲一下車就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餐廳外面的裝潢,不冷不熱地說道:“白先生這個東道主不夠稱職呢,就帶我們到這樣的餐廳裏接風麽?”
這話明顯又是找茬。
可是他擡腿走在前面,紳士地爲何挽歌打開餐廳大門,這才解釋說:“這家餐廳是這裏的老牌西餐廳了,附近的人們都知道這裏口味好。尤其是他們家的奶油蘑菇湯,味道特别正宗。”說完看了一眼何挽歌,揚眉繼續說:“我記得,何挽歌最喜歡的就是這款湯了。”
何挽歌的确最喜歡奶油蘑菇湯。
何雲的嘴角抽了抽,難得在對手面前落了下風。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不過是江寒霆的兄弟,和妹妹的接觸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情。這樣防着他,都是爲了自己的兄弟。
他随意地哼了一聲,也跟着他們走進餐廳。
室内是完全的歐式設計,有精緻的旋轉扶梯,吊頂上垂着水晶簾,看起來典雅而别緻,完全不似外面給人的感覺。
餐廳裏的人很多,如果不是白知郁有關系,加号拿到了座位,今天他們根本訂不到座位的。服務生認識他,一看他們進門,馬上迎過來說:“白先生來了?您要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上樓來。”
穿着襯衫馬甲,打着黑色領結的服務生畢恭畢敬,帶着他們去樓上的包間。而何雲邊走邊想,這個男的居然還要了什麽包間,幸虧他是厚着臉皮跟來了,不然放着他和何挽歌共處一室,自己怎麽能夠放心?
坐進包間裏,白知郁幫何挽歌拉開了椅子,讓她坐在他的旁邊。何雲慢了一步,隻好坐在對面。不過等服務生拿着餐單過來的時候,他主動接了過來,就先說道:“給這位小姐先來一道奶油蘑菇湯。”
服務生快速地記下來,又問:“還有呢?”
他頓了一下,隻好去問她:“何挽歌,還要什麽?”
她無語地看着他,自己接過餐單點了餐,然後又遞給白知郁,最後才輪到何雲。總算是點完了菜,三個人坐在那裏等菜的時間,短暫的沉默卻顯得格外突兀。
三個人坐在包間裏,幾乎是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白知郁主動打破了沉默,說道:“不如叫小提琴手來,想聽什麽音樂?”
“我……”
“不必了。”何雲好不給面子地拒絕說:“不過都是老朋友一起吃頓飯,不需要這些花哨的東西。何挽歌,你說是不是?”
何挽歌扶額,覺得這兩個男人針鋒相對,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炮灰。她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隻說:“你們要怎麽樣,都請不要來問我了,你們自便。”
她是甯可當啞巴,也不想再受這種夾闆氣了。看到何雲,又在心裏把江寒霆怨念了一百遍,想着回去肯定要好好教訓他才行。
何雲馬上接話就說:“既然何挽歌說了我們随便,那麽白先生,我不想聽音樂,你覺得呢?”
音樂本來是帶來好心情的,被他這樣一攪局,誰還能有聽的心情?他歎了口氣,這時他提議說:“剛才都沒有要佐餐酒,不如再點一些酒?”
這次輪到白知郁反駁,看一眼何挽歌,說道:“女孩子喝什麽酒?我給她要了葡萄汁,她最喜歡喝的。”
兩個男人幼稚地你來我往,何挽歌沉默地坐在那裏玩手機。等到服務生終于端上菜來,正準備大快朵頤,卻聽到何雲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兩人,也沒有避開,接起來就問:“什麽事?我正和要緊的朋友一起吃飯呢。”
那邊是他的秘書,很有些焦急地說道:“蕭醫師,我們的會議出了問題,請您快點回來一下。”
他有些不耐煩:“什麽問題,你們自己不能解決麽?我要你們來幹什麽的?”
感受到了老闆的怒氣,那邊沉默了片刻,但是仍就爲難的說:“蕭醫師,現在真的需要您回來一下。如果不是大事,我們也不會這樣打擾您。”
他看一眼并排坐着的何挽歌和白知郁,仍舊坐着不願起身,還是何挽歌在旁邊勸他說:“你先過去,工作要緊。”
完全是好意的一句話,可是此時聽在何雲的耳朵裏就像是故意要支走他。他不會對何挽歌說什麽,隻盯着白知郁問道:“白先生,我的醫學會議爲什麽會這時候出問題,不會和您有關系?”
這樣的節骨眼上,他的會議突然出了問題,讓他不得不去懷疑對方。
他嗤笑了一聲,端着手裏的紅酒抿下一口,才擡頭坦然地說道:“何先生,我聽說學醫的人,都有一顆純粹的心。隻是沒想到,何先生居然是這樣一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如果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說他是小人。
他頓時有些生氣,不顧風度地站起來盯着他:“你!”。
對方坐着不動:“我怎麽樣?何雲,我一直很尊重你,是你屢次出言不遜。這些也都算了,看在何挽歌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這樣懷疑我的人,我就沒辦法繼續縱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