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歌不像這些男人們,個個都是人精,但是她也不傻。
何雲是自己的哥哥不假,但是他也是江寒霆的好哥們。現在這樣殷勤,她想想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當即好氣又好笑地問道:“是寒霆叫你來看着我的吧?”
“你這話說的,寒霆怎麽會叫我看着你呢?”她笑着說:“别跟我裝糊塗了,難道不是他知道了知郁在這裏,所以不放心?你們真的當我是傻子啊?”
他在那邊嘿嘿的笑着,被拆穿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厚着臉皮說道:“寒霆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全,讓我來保護你呀!你可千萬别生他的氣。”
對于江寒霆的醋勁兒,她是有點無奈,但是從沒生氣過。他越是吃醋,不是越代表他在乎她嗎?而且吃醋的滋味,她自己也品嘗過。當初自己以爲他喜歡卡琳娜,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有多麽刺眼。
那種傷心,她是明白的,所以怎麽舍得讓他也一樣傷心?
現在有哥哥過來也好,讓他來看着,自己真的和白知郁沒有半點友誼之外的感情。如果是她自己這樣告訴他,總是有兩分此地無銀的感覺,好像是欲蓋彌彰。現在這樣,通過别人的嘴巴知道這一切,他也能舒服一些。
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放心吧,我沒什麽好生氣的。哥哥你能來“保護”我,我其實感激不盡呢。”
見何挽歌沒有生氣,他這才問:“那今天的宴會在什麽時候呢?我過去和你碰面。”
她看了看時間,然後說:“下午三點鍾到宴會大廳,在舍林路上那家大酒店裏。”
确定好了時間說道:“好,那我們到時候再見。”
昨天和白知郁不期而遇,在咖啡廳聊了一會,看着天色不早,他把何挽歌送回酒店也就自己回去了,兩個人并沒有任何過分的交往,甚至連下一次見面的時間都沒有約定。
何挽歌是個爽朗的女孩,并不會因爲寒霆的關系就疏遠他。但是畢竟她現在是個有丈夫有家的女人,和他的友誼再深,相對于江寒霆她的丈夫來說,他也隻是個外人。她内心深處親疏分明,爲了不讓自己丈夫多心,她也不會過多的和他來往。
本來以爲這次偶遇就這樣結束,可是白知郁并不願意這樣想。
時間轉眼就到下午,她收拾好自己,準備去參加下午的宴會。可是走出酒店大門,就在門口看到了白知郁的車子。
她心裏一動,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怎麽又來了?
她還站在那裏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車門,施施然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連脖子裏的領結都是白色的。他本來就是溫爾雅的類型,這樣一身清雅,更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仿佛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王子。
白知郁微笑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提着裙擺慢慢走過去,低聲問:“知郁,你怎麽過來了?找我……有事嗎?”
她笑了笑,看到她額前一縷頭發調皮地吹了過來。忽然很想伸手爲她攏到耳後,可是手都舉了起來,看到她本能地微微偏頭躲了過去。他心裏一沉,想到曾經兩個人也有過親密無間的時光,可惜那時候他們之間還沒冷漠到這個地步。
現在,他連幫她攏一攏頭發的資格都沒有了,都是自作自受。
他得體的微笑裏帶着些微的苦澀,他放下手掌,溫和地說道:“我知道你今天還有宴會,我送你過去。”
想到家裏的江寒霆,她低頭說:“知郁,你現在不忙嗎?其實我也沒有什麽事,自己去就可以了。”
昨天的宴會上,他就看到何挽歌和人們周旋,喝了不少酒,心裏格外擔心。他知道她的酒量不好,稍微喝一點就要不省人事。
他擔憂地說:“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國外,萬一喝多了,都沒有人能照應一下。還是我陪你去,要是有人灌你喝酒,我還可以幫你擋一下。”
“真的沒關系,我酒量好得很!再說這裏人們比較紳士,不會使勁兒灌我喝酒的。”白知郁笑了笑,說道:“你從來就愛逞強,你酒量什麽樣我還不知道麽?”
她以前什麽樣,他的确都是知道的。但是時間在改變,人也都在變,在他看不見的那些時間裏,她早就已經不是從前的何挽歌了。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什麽樣的應酬場面沒有見過?
何挽歌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是肯定要傷人,但是也不得不說。她望着白知郁淡淡笑着說:“知郁,我不是從前的何挽歌了,我現在可以保護自己,你是……”
後面有半句話她還沒有說出口,就算她不能保護自己,也還有他哥哥啊,總之,那個護花使者都不該是他。
他微微一愣,昨天見到,她的态度還是很驚喜的,可是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樣子。他搖搖頭說:“何挽歌,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
“真的不是!你别想太多了。”何挽歌知道他要說什麽,這句話一旦出口,之前那些舊事就要全部扯出來。她的确是釋然了,但是真的提起來,而且是在他的面前,她隻怕兩個人都會尴尬,所以這樣急忙地打斷他。
可是她的急切反而讓白知郁更加懷疑,皺眉問道:“不是?那你爲什麽這麽着急?”
“我……”她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隻好和他說了實話:“知郁,今天的宴會,有我哥哥陪着我去,真的不需要再麻煩你了。”
白知郁和何雲沒有什麽正面的接觸,但是對于這個名字也是毫不陌生的,他知道那個人是江寒霆的好朋友…
這樣一想,他對何挽歌的處境更加不滿,皺眉說道:“江寒霆這是派了他的朋友來監視你?他就這麽信不過你?”
“不是的……”。
“什麽不是?”他有些激動,向來最修邊幅的人,這時候也顧不上是在人前,揚聲質問道:“昨天你說他對你多好,我就不是很相信,但是我沒辦法問你。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怎麽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出國來?難道他不該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