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這裏感慨着,又把團團抱了一會,經過這麽一場鬧劇,居然還有點失而複得的欣喜感覺。
他們抱累了才讓保姆把孩子帶去房間裏休息,兩個男人累了這一天,又爲了團團的事提心吊膽,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江寒霆回到明世熏爲他安排的客房裏,明世熏還調侃他說道:“比不上你家裏的别墅住着舒服,就将就一天吧。”
他也不是介意這些瑣事的人,打量一眼自己的房間,的确是簡陋了一些,但是勝在幹淨整潔。他說:“我又不是沒有吃過苦,這算什麽?好了,你跟着忙了一天,也休息去吧。”
晚上躺在陌生的大床-上,聽着外面細微的海浪聲,可他卻怎麽也睡不着。
得知現在何挽歌和白知郁在一起,他心裏一直酸酸澀澀的難受。他時不時看看手機,就希望何挽歌能主動聯系他,向他解釋一下。可是眼巴巴等了一天還多,手機的屏幕始終都是黑的。
他想要自己問一聲,可是一個大男人問這樣的問題,總覺得拉不下面子。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終于還是拿出電話來,忍不住撥通了何挽歌的号碼。
等手機接通的時間裏,他還在自我安慰,也許何挽歌給他打過電話,但是這邊的信号實在不好,他沒有接到呢?
何挽歌在國外,白天周旋在宴會上,和那些富商還有設計師們言笑晏晏,後來又遇上白知郁,談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是精疲力竭。晚上回到酒店裏,本來想給江寒霆打個電話,但是想到那個男人那樣在乎白知郁的事,生怕他又要來吃幹醋,所以打算先不告訴他。
等到他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國外還是早晨六點鍾。何挽歌迷迷糊糊接起來,也沒看号碼,閉着眼睛就問:“誰呀?這麽早。”
江寒霆本來就負氣,一聽她問更加沒好氣:“你說我是誰?”
“寒霆?”一聽老公的聲音,她頓時清醒了不少,爬起來抱着手機問:“今天怎麽了?一大清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他的口氣酸酸的,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是啊,我是想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偶爾也會想想我!”
“你這是什麽話?”被他這樣編排,何挽歌也覺得冤枉,嘟着嘴巴說:“不就是一天晚上沒有給你打電話嗎?你也至于這樣?我是白天應酬了一天,晚上太累了呀!”
江寒霆的口氣仍舊淡淡的,她知道,每當他這副口口勿的時候,表情也一定是緊繃的。英俊的臉龐沉下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明明很嚴肅吓人的樣子,但是相處久了也隻覺得好笑,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江寒霆問道:“應酬了一天,那都應酬了什麽人?”
何挽歌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本來她和白知郁就沒什麽,如果遮遮掩掩,隻怕以後被他知道了,更要想到别處去。
她坦然地說道:“下午去參加一個酒會,好多人探讨設計的事。而且,我還遇上了老朋友,你猜是誰?”她故意賣關子,想讓話題顯得輕松一些。
江寒霆知道她是要主動提起,抿緊的唇線也微微放松了一些,明知故問:“朋友那麽多,我怎麽知道是誰?”
她這才說:“我遇到你弟弟知郁了。”
知郁?
這稱呼還是讓他感到不爽,冷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白知郁,叫的還真親熱!”
“哪裏親熱了?”她不滿地反駁:“我要是真的和他親熱,我就叫親愛的了!我對他就沒有那種想法,你就不要吃這種幹醋了好不好?”
白知郁的問題也就算這樣報備過去了,她不想繼續談和他有關的問題,生怕引起那個醋壇子更多的不滿,說完就連忙轉移話題,問道:“現在團團圈圈好不好?”說完隻覺得耳邊滋滋有聲,又皺眉問:“你有沒有在家啊?我聽你那邊噪音好重,是信号不好麽?”
江寒霆也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向她解釋了自己帶着團團到明世熏的小島上來的事。何挽歌一聽就覺得緊張,連忙問:“團團在小島上有沒有不适應?他還好吧?”
想到剛剛那場鬧劇,他還是忍俊不禁,笑着把團團爬進衣櫃裏,把他們全部人弄的人仰馬翻的事告訴了何挽歌。
她聽得是乍驚乍喜,好像自己也跟着經曆了一遍一樣,最後的口氣也是哭笑不得,“咱們的兒子可真的是太能折磨人了!”
“咱們”這兩個字讓他的心情大好,是啊,他和何挽歌是一家人了。現在還有了團團,更是永遠都扯不開的羁絆。白知郁就算還有什麽想法,他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江寒霆的聲音也跟着溫柔起來,躺在床-上,嗓音不似平時清晰,有些甕聲甕氣的。他問道:“兒子越來越調皮,也越來越可愛了。你不在這些天,這小子都長高了呢。你什麽時候回來?太晚了我怕你就要不認識他了。”
“我的兒子,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何挽歌明白這男人的心思,他是希望她能快點回家,但是估計自己不好意思開口,所以用團團來旁敲側擊的想要說服她。
可是這次來到國外,世界知名的設計師們在此雲集,可以和他們交流,讓她真的獲益很多。現在還有不少宴會可以參加,機會難得,她不想失去,隻好解釋說:“寒霆,你也知道,我這次出來不容易……我想,我大概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江寒霆本來很支持她的工作,但是現在國外有個白知郁,讓他怎麽想都不舒服。最後幹脆直接問出了口:“那白知郁也一直在那裏?”
果然還是吃醋了。她哭笑不得,解釋說:“我都沒問,不知道他會留在這裏多長時間。”
眼看着她不想多做解釋,江寒霆也不好一直咄咄逼問,最後隻能歎息着叮囑她:“反正你在國外注意自己的安全,沒事的時候也多想想你的老公和孩子。”
她好笑地答應:“知道啦!我的老公和兒子就在心裏,一刻都不敢忘!”。
挂上了何挽歌的電話,他枕着雙手當枕頭,腦子裏開始回憶和何挽歌認識以來發生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