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點點的暗沉下去,語氣也從緩急變爲平靜,盛江宇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看到江寒霆這個樣子,他趕忙說:“我看,挽歌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會回來的,何家破産,何康病重,她一定會回來看他的,你隻要安心的等着就好,真的!”
江寒霆轉過臉,看着一臉焦急的盛江宇,神情古怪的笑了一下說:“你說的對,不是還有何家的麽。”
盛江宇感覺到他怪怪的,但氣色明顯比剛剛好了許多,這樣也好,有個念想總比什麽都沒有了強,他還來不及細想,江寒霆便轉身下樓了。
他下了樓,随即就離開了江家,他驅車回到了辦公室,助理此刻正在整理資料,看到總裁回來了,正想要說些什麽,隻見自家總裁向他招了招手,助理忙不疊的便跟進了辦公室,江寒霆一進屋便靠在桌子上,然後對助理說道:“我要你馬上封鎖何家申請破産後所有的資金流動,然後斷了蔣元所有的交易往來,我要讓何家還有所有跟何家有關系的人都一敗塗地,我就不信她何挽歌還能坐視不理。”
眼底有一抹微弱的瘋狂在眼中跳動,助理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後小聲的答應:“……知道了,總裁!”
助理走了出去,其實對于總裁下達的這個命令,他心裏是不贊同的,但是他也是明白何挽歌對于自家總裁的重要性,何挽歌走的這些天,助理也是親眼看着江寒霆一步一步變成這個樣子的,所以,對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可以包容的。
江寒霆走進了休息室裏,他把自己摔到柔軟的床-上,陷在棉花裏,柔柔軟軟的,這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短暫的放松了一下,這一放松,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也許是太久都一直繃着,身體終于熬不住了,躺在床-上短暫的一刹那也足以讓他昏睡過去。
要說這最近最開心的莫過于蔣元,搭上了何家,娶了何家的二小姐,雖說何家敗落了,但人脈還是在的,有了何家的鋪墊,他的生意那是越做越好,客戶那是一個接着一個,簡直是做夢都能笑醒了,此時,蔣元正笑着把他的錢放入保險櫃裏,一雙小眼睛此刻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時,助理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連門都沒敲,這可吓壞了蔣元,還以爲有人謀财害命呢!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助理,拍了拍胸脯然後怒罵:“該死的,是死人了還是着火了,慌慌張張的,連門都不敲,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助理被罵的一陣心寒,好歹自己也跟着他打拼過最艱難的時候,想不到現在公司越做越大,這個人的嘴角也随之全都暴露了出來:“總裁,我們,我們的合作都被強行終止了,對方都說不願再和我們合作了!”
“什麽?!”蔣元大驚失色,萬分着急的拿起電話,撥通了其中一位合作商的電話,蔣元沉下語氣笑着說道:“喂,何總啊,哎呦,别來無恙啊這改天一定得好好聚聚。那個,咱那個合作?什麽?這是爲什麽啊,咱當時可是說的好好的啊!哎,何總,喂,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忙音,蔣元陰沉着臉将電話一甩,冷哼了一聲,怒罵着:“媽的,當初上趕着要跟老子合作現在倒是裝上了!'
助理小心翼翼的縮小自己的存在,生怕蔣元一個不高興就牽扯到他的身上,蔣元實在是不明白,原本都說得好好的合作,這怎麽說停就停了,這錢都還沒捂熱乎就要換給人家了!這可讓他受不了!
蔣元一回頭看見助理還在這,心中怒火蔓延,忙起身狠踹了助理一腳:“還在這傻站着幹嘛,還不去給我挨家挨戶的打電話去!公司真是白養你那麽久了!關鍵時候一點作用都沒有!”
助理被踹了一腳,大聲的叫了一嗓子,一時間冷汗直流,可見這一腳踹的這個狠實。助理不敢多言,趕緊拖着自己疼痛不堪的身軀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蔣元氣的火冒三丈,在房間裏不斷的踱步,心中十分焦急,可心中焦急的又何止隻有他一人,遠在顧家的何挽歌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她十分擔心何家的安危,此刻,白知郁出去打探何家的消息,現在還沒回來,何挽歌在屋子裏走過來走過去的,一刻都不得安生。
白知郁從外面回來了,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何挽歌都顧不上穿鞋,直接飛奔至樓下,看着他進屋趕忙詢問道:“顧大哥,怎麽樣了,何家,何康他?還好麽?”
看着何挽歌那一臉焦急的樣子,顧言誠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眼睛一轉看到她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他趕緊拉着何挽歌,強迫着她坐到沙發上,然後溫柔的拿起鞋櫃裏的拖鞋給她穿上,但是她此刻心系何家,也沒有多想,她急忙拉着顧言誠的外衣說:“顧大哥,你快别忙活了,你快告訴我吧,我都快急死了!”
顧言誠望着神色焦急色何挽歌,終究是歎了口氣說道:
“挽歌,何家恐怕是回天乏術了,何康在醫院裏,具體情況因爲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貌似病的很嚴重,我去醫院打探過,問過之前給他換過藥的護士,情況不是很樂觀。而且之前你應該也知道,何氏宣布了破産,如今何家落在黃蜜的手裏,雖然我不知道她打着什麽主意,但是這個消息對你應該不是個好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何挽歌如遭重擊一般,她一直很很擔憂何康的病情,但因爲宣城有江寒霆,她不想見他,所以這才遲遲沒有回去,如今他病重,她更是心急如焚。
她在屋子裏打轉着,腦中飛快的運轉着,思考着解決的辦法,盡管她的心中恨不得立馬飛回去,但是理智告訴他,這都是江寒霆的招數,這一切都是要逼她回去,她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