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霆也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勾起一抹笑容,杯中酒一飲而盡,兩杯酒中就定了黃蜜往後悲慘的一生……
江寒霆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從那種地方出來,身上多多少少會帶着點酒氣,他極其重視自己的衣着整齊,所以此刻對于自己沾染的氣息,實在是讨厭至極。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一定會快速的回到家中,從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進浴室沖澡,洗刷自己被沾染上的氣味。
但是此刻他并沒有着急回家,而是驅車來到了一個很荒蕪的地方,那裏很高,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這座城市的夜景。
輕倚在車門上,看着如螢火蟲一般星星點點的城市燈火,此刻江寒霆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情。
也許,對他來說,現在做任何的表情都是奢侈,因爲,她不在……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何挽歌,你究竟在哪裏,爲什麽,爲什麽要讓我找不到你。
身子向後一仰,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樹木環繞在四周,若不仔細看,是看不見那裏有人的。看着天空,耳邊似乎還響着夜幕下的狂歡,江寒霆想起了那時和何挽歌一起看過的星空。那時的她,那時的星空成爲他這一生最美好的風景。
痛苦的回憶着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中越發的難過,沒有了她,那麽自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一生,江家少夫人永遠都是何挽歌,也隻有她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這時,天公不作美,天上下了小雨,細細微微的小雨滴在江寒霆的臉上,身上,很快的,雨越下越大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他獨自躺在草地上,雨水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淹沒一切,而他卻像一隻孤傲的狼,躲在草地間獨自的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而何康那一邊,和江寒霆約定好後,便回到了公司,剛剛在車裏的時候他就已經給他的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去公司等他,所以等他到公司的時候,助理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
助理畢恭畢敬的對何康問好:“總裁好。”
語氣中充滿了謙卑,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可謂是衣食父母,一個照顧不好自己工作丢了那就不好了。
何康坐在老闆椅上,揉了揉剛剛喝酒喝得有點痛的腦袋,然後對助理說:“明天幫我約緻遠的老闆,告訴他我請他吃飯。”
助理神色有異,但卻沒有多問:“……是。”
心中卻暗暗想到,雖然緻遠是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可是跟何氏也沒有什麽利益上的往來,爲什麽總裁會突然要請緻遠的老闆吃飯呢?助理怎麽也想不通,這總裁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何康從酒櫃裏拿出一瓶上好的法國葡萄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慢慢的品嘗,剛剛被江寒霆打擾,美人也沒抱成,美酒也沒喝夠。
右手端着高腳杯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高樓大廈内,何氏集團建于繁華的商業地段,周圍環繞了許許多多的商戶,但能在這座城市裏翻雲覆雨的江氏來說,他一個小小的何家不過是蝼蟻一般。
想到江氏,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不要看現在的江氏如日中天,黑道白道上都有人照顧,商場上更是如魚得水,俨然宣城實際掌權者的樣子。
可是劉琦終究還是老了,江寒霆又欠缺火候,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在爲自己創造機會嗎?
内心竊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何康突然想到了投資的合作,對于馬上就能拿到的合作,他心中愈加興奮,在利益面前什麽友情,親情的,全是狗屁,隻有金錢才是無上的。
對于明天的會面他勢在必得,想到黃蜜那個蠢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哪怕是身爲父女,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他還是全然不顧親情。
對于黃蜜那種人,他是一向不屑的,猶如敝履一般将她丢掉就行,隻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帶給他那麽一大筆的财富,還真是小看她了呢。
第二天,黃蜜早早的就出現在公司裏了,而且打扮的非常漂亮,一襲黑色流蘇長裙,臉上更是塗脂抹粉,像極了路邊常見的站街女,滿身的風塵味。
助理恭敬的請她到何康的辦公室裏稍作等待,黃蜜對父親此舉感到非常疑惑,當時隻是跟她說今天有個很重要的酒席,需要她的出席作陪,而且注明了一定要打扮的好看點。
這時,他從會議室裏出來了,笑逐顔開紅光滿面,身後還跟着一個又矮又醜的秃頂老男人,看着那男人的滿臉皺紋,黃蜜就反胃。
何康用餘光看到了黃蜜,便引着緻遠的老闆往辦公室那邊走,然後再正眼看她,用略帶驚喜的語氣對她說:“我的乖女兒,你怎麽來了?”
還未等黃蜜說話,他便對緻遠的老闆說:“蔣總,這位是我的女兒黃蜜,阿蜜,來,向蔣總問好。”
她雖然疑惑,但面上功夫得做好,看着那令人反胃的蔣總,黃蜜扯出笑容:“蔣總,您好,我是黃蜜。”
蔣總睜着他那色眯眯的眼睛,對黃蜜左看看右看看,就跟那X光似得,看的她渾身不舒服:“哎呦,葉小姐,早就聽聞葉小姐長得那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今日一看,還真是過尤而不及啊。”
她十分尴尬的笑着說:“蔣總您謬贊了,您成語學的真好!”
何康看到此幕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小女任性,讓蔣總看了笑話。”
蔣總擺擺手:“無妨無妨,阿蜜這是真性情,這才是美女!”
黃蜜尋思好嘛,才見一面就叫上阿蜜了,真是自來熟。他借此馬上開口說:“蔣總,今日我爲你設了宴,您可一定要賞臉啊!阿蜜,你也跟着去。”
蔣總一聽黃蜜也要去,色眯眯的眼睛一轉立馬就答應,此等美女,誰不想陪她吃頓飯呢,哪怕花錢也要去啊,更别說是免費的了。
黃蜜心裏百般不願意,但看見父親的眼神,她也隻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