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何挽歌自接到盛慕宇要來出差的消息後,便一大早守候在機場接機。同她一塊到來的還有杜思卿跟江寒霆。本來隻要杜思卿一個人就可以了,可是昨晚跟淩藏鋒、李淑芬視訊時,他們念着兄妹三人好長時間不見了,非得要何挽歌也去接機。
“好。”望着手機上兩人的慈祥的笑臉,何挽歌隻得無奈的答應了。
車子疾馳在高速公路上,杜思卿坐在副駕駛裏補着眠。而何挽歌卻在後座上筆挺地坐着。
“你要這樣坐一路嗎?”江寒霆的身子傾了過去,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
“我不累!”其實何挽歌的身子保持着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早就麻了。隻是,她怕萬一待會放松下來,有了困意一頭栽倒江寒霆身上,所以才這樣苦苦的堅持着。
江寒霆看出她的嘴硬,也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将頭轉向車窗外,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從上次在賭場回家後,他能感覺出她的疏遠。可是他卻無能爲力,畢竟事實就在那裏擺着,是他做的不對。他們又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他在追她在躲。
江寒霆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畢竟要應付江山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車子行駛到一半,江寒霆發現了不對勁。在他們的車後,竟然多了很多輛車。以前有過類似經曆的江寒霆,一下子就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很有可能是被跟蹤了。
江寒霆冷靜下來,再次回過頭去,這次他看清了身後共有五輛車子。而他們之間的距離此時不超過五百米。
看來江山按捺不住終于要動手了。江寒霆的眼中劃過一絲冷意,掏出手機迅速編輯了一下給Eric發了過去。
今天的出門,他不是沒有準備,隻是比起江山安排的人的數量,他們并不占優勢。
“挽歌,聽我說,”江寒霆一把将何挽歌抓過來,将她的臉對準自己,“我二叔派了大量人手跟蹤我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将在待會對我下手。”
何挽歌緊張地看着江寒霆,眼裏充滿了擔憂。
“我讓司機加速行駛到下一個服務區,到時你們就下車,我開着車子走。”
“你想引開他們?”何挽歌一下子就猜到了江寒霆的想法。
“對!”
“不行,太危險了!我要跟你一塊。”這種危險的時刻,她不可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雖然他們現在還在矛盾中,但是内心的期望驅使着何挽歌一定要留在江寒霆身邊,跟她并肩作戰。
“挽歌!”江寒霆不知覺中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表情卻是無比嚴肅,“你姐姐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要帶着她安全到達機場。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應該協助我,讓這些無辜的人避免受牽連。”
“江寒霆,我不要!”何挽歌的肩膀上傳來痛意,但是心裏的痛遠不及身體疼痛的萬分之一。
江寒霆看着她逐漸變白的臉色,内心也是極其複雜。
随着後面車輛越來越靠近,江寒霆知道,已經不能在拖延時間了。
“少奶奶有點肚子痛,你把車開快點到下一個服務區停一下。”江寒霆冷靜地對着司機說道,同時一隻手攬住了何挽歌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杜思卿聽見江寒霆的話,回頭看了看。一臉蒼白的何挽歌正靠在江寒霆懷裏,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很是虛弱的樣子。
“真是事多!”杜思卿小聲嘀咕了一句後轉過頭去,繼續補眠。
何挽歌見杜思卿沒有起疑,稍微擡了擡頭湊到江寒霆耳朵邊輕聲說道,“如果你敢抛下我,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江寒霆抱着她的手頓了頓,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司機提高了車速向着服務區的方向駛去,何挽歌回頭看到了此時他們的車子身後,幾輛黑色的車子在追逐着。
“這裏面還有你的人?”
“對,其中的兩輛車是我安排來保護我們的。隻是沒想到二叔會派那麽多人來。”江寒霆耐心地給何挽歌解答着疑惑,同時眼睛也在緊緊地盯着前方。
終于,在司機的超速行駛下,車子到達了服務區。這時,因爲江寒霆安排人手的幹預,所以江山的人還沒有趕來。
司機一停下車後,江寒霆就打開車門将杜思卿拽下車,拖到了旁邊的車子上,那是Eric剛剛臨時爲他們準備的車子。原來車子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早就傻了眼,何挽歌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裝病的事情,也跟着下車讓司機去到另一輛車子上。
“小姐,你們這是?”司機試探性地開口,卻被何挽歌冷聲打斷。
“你載在我姐姐安全達到機場,什麽都不要問!”
“好!”司機識相地閉上了嘴,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一旁的杜思卿見狀拉住了正要走向江寒霆的何挽歌,開口問道,“你們是要幹什麽?”
何挽歌眼見着江寒霆就要發動車子離去,于是不免心急地開口朝着杜思卿嚷道,“你放開我,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這時,杜思卿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更是将手緊了緊,将何挽歌的衣服牢牢地攥在了手心裏。
“你不會是跟江總吵架了吧?”
此時江寒霆坐在車子裏朝着何挽歌看了過來,何挽歌走不開,也甩不掉杜思卿的手,隻能在原地看着他。
不要走,不要!隔着車窗,何挽歌對着江寒霆無聲地說着。淚水瞬間流淌下來。
江寒霆讀懂了她的意思,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後,徑直離開了服務區。何挽歌隻看見在他的身後,疾馳而過的是剛剛那幾輛跟蹤他們的車子。
“到底怎麽回事?”杜思卿以爲是他兩鬧了别扭,繼續幸災樂禍地問道。
“你給我滾!”大力氣地甩開杜思卿的手,何挽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将杜思卿推翻在地,而後徑直地跑到車旁,打開車門将司機拽了下來。
手已經緊張到一直顫抖,根本就發動不起車子。何挽歌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随後,不顧杜思卿在外如何敲打車窗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公路上早已經不見江寒霆車子的蹤影,就連跟蹤車子的蹤影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