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醫院時不好的記憶湧了上來,何挽歌深呼吸着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但卻無濟于事。江寒霆周身的氣場太強,她沒辦法忽略掉他此刻的憤怒。
眼睛向周圍看了看,隻有零星的幾個保镖在巡邏。何挽歌堅信隻要她呼救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她。隻是,到時候别墅内的人就都會聽到,他們又要怎樣去看待江寒霆呢?
何挽歌陷入了糾結,她真的不想再去傷害眼前的男人。
許是察覺到何挽歌的猶豫,江寒霆幹脆離着她又近了一點。兩人的唇就要貼到一塊。
何挽歌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有點癢癢的。可她卻不敢輕易的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唇。這時,那幾個保镖來到了亭子這邊巡邏。
“是誰在那邊?”爲首的保镖大聲詢問道,手中的手電光打在兩人身上。突如其來的光刺痛了何挽歌的雙眼,她不禁閉上了眼睛。
“是我!”江寒霆緩緩地轉過頭說道。
見是江寒霆,保镖們齊齊低頭問好。待看到江寒霆身後的何挽歌時更是直接将頭别了過去。
“我們去那邊巡邏。”爲首的保镖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很快便帶着剩下的人走到了花園的另一頭。
何挽歌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剛剛那些保镖的眼神顯然是誤會了什麽。隻是他們現在的姿勢跟穿着讓他們想不誤會都難。
眼見着人都沒了,何挽歌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剛剛爲什麽不喊?”江寒霆低聲問她,眼中帶了複雜的神色。她明明有機會離開的,可是她卻放棄了。
那些都是她的保镖,如果她求救的話,肯定會把她帶走的。不是他打不過那些保镖,隻是他不想讓她難做。可是現在,她沒有求救,那他,絕對不會放她走。
“說啊,爲什麽?”江寒霆咬牙切齒道,非要得到她的答案。
何挽歌頭抵着冰冷的牆面,視線一直都凝着遠處别墅的方向。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下來,閉上雙眼,近日來的委屈跟疲憊,讓她快要撐不下去。
“江寒霆,我希望你幸福,做夢都想。”何挽歌将視線拉回,直直地看着江寒霆。
她說的是實話,如果有人可以帶給他幸福,她可以立馬退出。
江寒霆聽見她的話不但沒有感動,反而更是助長了幾分氣焰,“這就是你心裏的話?你做夢都想把我推開?”
見他完全曲解了自己的好意,何挽歌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張口解釋,“你怎麽會這麽想?江寒霆,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而我從來沒有想過将你推出去。隻是,如果有人比我更适合你的話,那我絕對會退出。”
“你不要裝作很懂我的樣子,對我來說,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沒有其他!”江寒霆惡狠狠地說道,帶着讓她承認的強勢。
這樣的江寒霆讓何挽歌心累,因爲她知道,不管她怎麽說,江寒霆都不會聽進去。
“挽歌,我愛你,自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忽然間,江寒霆軟了語氣。
他遇到她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以後會怎樣。都說一見鍾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完全把心丢在了她身上,再也尋不回來。
“江寒霆,”何挽歌望着他眼中的真誠,帶着幾分炙熱與瘋狂。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陪她度過了艱難的歲月。
何挽歌的心軟的一塌糊塗,現在,她提不起任何勇氣在說出拒絕的話。明明是最不想傷害的人,偏偏卻是傷害最多的。這筆債,何挽歌估計她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江寒霆見她不說話了,将她摟在懷中輕輕地抱着。
何挽歌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上面此時冰涼一片,還帶在絲絲濕潤。很多事她看的清,辯的明。就像她跟白止,就是兩條永遠都不可能産生交集的平行線,即使以前出現過偏差,可是現在步入正軌後就不再有所瓜葛。又像是她跟江寒霆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亂成一團,讓她無從下手。
可越是明白,心中的痛就越是明顯。
這兩個男人都紛紛将難題丢給她,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許是上輩子欠了情債,所以老天才要罰她這輩子遭受情殇。
何挽歌的視線不經意間看向别墅。這才發現二樓亮着燈的卧室窗前站着一個人。
是剛剛離去的Sunny。
忽然間,Sunny在江寒霆看不到的時候對着何挽歌比了一個自刎的姿勢。何挽歌吓了一跳,生怕她因爲情感的事去做傻事。
狠了狠心,何挽歌一把推開了江寒霆。
“江寒霆,Sunny很愛你,你可以考慮考慮她。她比我好多了。”
“你再說一遍!”江寒霆猩紅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何挽歌的雙拳攥的緊緊的,硬着頭皮又說了一遍。
“好,你真是好樣的,何挽歌!算我賤!”江寒霆獰笑着,一拳揍上她身上的牆,“既然你這麽厭煩我,那我就不礙你的眼了!”說罷,江寒霆扭頭順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何挽歌告訴自己,應該要笑的。起碼,她如願的讓他離開了自己。可是眼淚還是禁不住地往下流,心更是痛到無法忍受。
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可何挽歌卻絲毫都感覺不出來。雙手捂着臉頰,滾燙的淚浸濕了掌心。
淚眼模糊的看着掌心的紋路,何挽歌蓦然想起來,自己曾在醫院給江寒霆看過手相,那時候她說他以後會長命百歲、子孫繞膝。曾經的過往曆曆在目,就像是剛發生的一樣。隻是何挽歌清楚的明白,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了,有的人終究是錯付了。
“你愛他嗎?”
驟然響起的聲音,驚到了她。
何挽歌倏地擡起頭,看到站在面前的Sunny,手中還拿着一件大衣。
“他剛剛走了。”沒等何挽歌回答,Sunny再次開口,“我興奮地跑下來,可他隻對我說了一個滾字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