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有人笑道:“哈哈,再怎麽樣,白知郁也不可能看上咱們啊!”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對于S城這幾個年輕的總裁,人們總是會在背後議論。因爲他們太過于優秀,所以每個單身的女人都會在心裏隐隐的期望,自己能是那個灰姑娘,被王子看上。
何挽歌聽到後,詫異的擡起頭,剛剛自己也是剛從白知郁口中得知他要結婚的事情,而且他還沒有發布消息。那這些員工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難道是米娅?
她倏然好笑的搖了搖頭,白知郁現在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沒有必要去操心他的事情。
回到家時,已經是很晚了。洗漱完後,何挽歌沒有立即上床睡覺,而是來到了陽台上。
縮在吊椅裏,何挽歌抵着椅背,望着天上那輪不甚清明的圓月。
月光如水,柔和了她的面容。在夜色的遮擋下,何挽歌朦胧的身影就像一副暈散開來的潑墨畫。
自從盛慕宇知道她跟江寒霆在一起以後,晚上就再也沒有來過她的卧室。說來也奇怪,沒了盛慕宇的晚安口勿,何挽歌的睡眠反而好了很多。這幾晚她都是一覺到天明的。
忽然,何挽歌的手掌心中傳來一陣痛感。皺着眉頭擡起手,何挽歌查看着傷勢,因爲沒有及時處理,所以傷口又有血流出來。
何挽歌握了握拳,等在攤開手時,掌心裏已是一片模糊的鮮血。
取了醫藥箱,何挽歌用棉簽蘸着酒精給傷口消毒。在酒精的刺激下,傷口的痛感越來越強,直到蓋過了心口的那抹痛。
如果今天沒有碰見白知郁,何挽歌也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可以對自己這麽狠。
記得李總跟自己說過,她是個狠心的女人。現在她總算是相信了,一個對自己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人,又怎麽會對别人手下留情呢?
今天晚上對着白知郁,其實并不是不在乎,恰恰就是因爲太在乎,所以才會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忍,天知道,她是有多用力才會将自己的手摳破,才會沒有在他面前失态。
手上的傷很快就處理完了,可她心中的痛卻依舊沒有消散。
她現在急需要幹點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想着,何挽歌的一雙眼睛在卧室裏搜尋着,待看到書桌時,她的眼睛一亮,上次何文輝給她的那份文件她還沒有仔細看過。
将文件拿到床-上,何挽歌去樓下沖了杯咖啡提神。
攪着杯子裏的液體,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室内一片漆黑,難得的安靜。
這時,沙發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男人的喘息聲。何挽歌一驚,急忙走過去查看。
“誰在那裏?”
慢慢的,沙發中坐起一個人來,緊皺的眉頭,淩亂的頭發,褶皺的衣服。借着月光,何挽歌這才看清楚。
是盛慕宇。
盛慕宇現在的樣子顯然是喝醉酒的表現,先不說他狼狽的外形,光是他身上的酒氣就差點把何挽歌熏暈。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挽歌?”盛慕宇被何挽歌沖咖啡的聲音吵醒,此時恢複了一點意識。
“哥,”何挽歌在茶幾前站定,沒有再去靠前,“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酒的後勁慢慢上來,盛慕宇沒有回答何挽歌的話,隻是揉着額頭,看起來很是痛苦。
何挽歌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是端着杯子在那裏,顯得有些尴尬。
“挽歌,今晚的事不要告訴爸媽,讓他們擔心。”說完這句話,盛慕宇掙紮着站起身來。頭腦一陣暈眩,他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我扶你上去吧!”何挽歌将手中的咖啡放到茶幾上,轉身去扶盛慕宇。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盛慕宇就被他一手推開了,何挽歌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盛慕宇偏過頭不去看她,隻是說道:“我自己可以的!”說完,盛慕宇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
何挽歌的雙唇蠕動了幾下,默默地低下頭。
最近,她能感受到盛慕宇一直在刻意的跟她保持距離。不過這樣也好,他離自己遠遠的,她也樂的自在。
沒有再去多想,何挽歌拿着咖啡就上了樓。明天自己就要去公司工作了,今晚得抓緊時間把這些文件看完才行。
一直到天微亮,何挽歌才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想起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遲到了,何挽歌從床-上爬起來。懊惱的拍着腦袋去洗漱,等到她下樓時,時針剛好走到八點的位置。
顧不上吃飯,何挽歌拿着文件急匆匆地跑出家門。
許是昨晚的一頓飯化解了她跟員工之間的矛盾,今早她踏進公司時,周圍的人都紛紛擡起頭來微笑的跟她打招呼。
這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何挽歌心情愉快的走進辦公室。
比起何挽歌這邊欣欣向榮的樣子,盛慕宇那邊就顯得有點過于凄涼了。
從盛慕宇早上來到公司開始,就一直在罵員工。
“何總今天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我昨天的報表明明就出了一點小錯誤,可是何總将文件全都砸到我身上,還讓我重做。”一個女生從盛慕宇的辦公裏哭哭啼啼的走出來,手裏還抱着一堆文件。
“我剛剛也是,就是進去送了個文件。何總竟然也罵了我,說我的衣服不整潔。”又一個女生弱弱的說道。
“你們在這裏說什麽,趕緊去工作。”秘書夏洛走過來表情嚴肅的讓衆人散開。自從吳倩離開後,她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了盛慕宇新一任的秘書。
站在辦公室門外深呼了一口氣,夏洛抱着文件進了辦公室。
走進去,隻見盛慕宇坐在辦公桌前,身子向後微仰靠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短發淩亂,領帶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夏洛也是盛慕宇一手提拔的人,替盛慕宇辦過不少事情。
“何總,恕我多問一句,李總的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夏洛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