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言簡意赅的話語,何挽歌不由得猜測,到底他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啊。
偷偷的看了江寒霆幾眼,隻可惜,江寒霆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這下她是徹底猜不出來了。
“會不會對你影響啊?”思索了一會後,何挽歌還是決定問他。
她是在關心自己嗎?江寒霆想起昨晚秘書打來的電話。
“江總,今晚的新聞要不要壓下去。”
盯着手機中她與他的照片,他竟然意外地感覺到和諧。
“不用。”
對面的秘書意外于他的做法,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自己出席活動,從來沒有被媒體爆出過照片。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想要去遮蓋。
江寒霆看着對面緊張的女人,她的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奶油,配上她緊張的神色,莫名的讓他想笑。
“不會有影響。放心就好。”
“那就好。”
突然間,江寒霆站了起來,俯身過來,擦掉了她嘴邊的奶漬。這一舉動讓何挽歌愣住了,也讓江寒霆愣在原地。
江寒霆他,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何挽歌别過臉,不敢直視着他的臉。
這邊江寒霆也在暗暗自責着,替她擦拭奶漬,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等到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麽。
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江寒霆喝了一口咖啡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态。
對面的何挽歌心裏早就亂成了一團。
“出去走走吧。”
“好。”咖啡館的氣氛突然變得沉悶,聽見江寒霆的建議,何挽歌急忙就答應了。
兩人并排走在路上。路的周圍種植了很多美麗的梧桐樹,正值初秋,梧桐的樹葉變黃了,遠遠望去,茂密的樹葉織成了一張金色的網,陽光穿過縫隙,折射到地上,斑斑駁駁,很是好看。
很久沒有這樣靜下來走一走了,聞着梧桐樹的芳香,何挽歌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何挽歌的好心情也感染到了江寒霆,他原本冰冷的面孔也變的柔和起來。
“陽光好好啊。”何挽歌微微仰着頭,感受着陽光的溫度。
江寒霆忍不住停下來低頭望着她。一張小臉潔白純淨,此時黑眸微眯。臉上慵懶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兒。古人常說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江寒霆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間明白了歲月靜好的意思。
“莫先生,你”
“叫我江寒霆。”
男人強硬的語氣令何挽歌無法拒絕。
“江寒霆,你怎麽會來S城啊。”何挽歌踢着地上的石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最近跟東方集團有點生意上的合作。”
何挽歌的眼睛在聽到東方集團後變得酸澀起來。這次的新聞鬧得這麽大,想必白知郁已經知道了吧。
何挽歌突然間很想知道白知郁在看到新聞時是什麽反應。
會難過?會憤怒?還是會高興?
不管是哪種,貌似都跟她沒有關系。
忽然,安靜的街道上,一輛汽車呼嘯而來。眼看着就要撞上正在發呆的何挽歌,江寒霆長臂一攬,直接将何挽歌拉到懷中。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撞,何挽歌開始後怕起來,小小的身子在江寒霆寬大的懷抱中顫抖着。
江寒霆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何挽歌才恢複過來。見自己在江寒霆懷抱中,何挽歌整個人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不到兩天的時間,這是第二次了。
江寒霆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一如他的人冷冽清爽。
“謝謝。”何挽歌紅着臉從他的懷抱中退出來。
剛轉頭,何挽歌瞬間愣在了原地。
白知郁,怎麽會這麽巧碰見白知郁。
江寒霆察覺到何挽歌間低落的情緒,剛要詢問,偏過頭也看見了站在離兩人不遠的白知郁。見兩人神色不對,江寒霆隐隐猜出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系。這麽想着,江寒霆的眼底也帶了一抹清冷。
“江總,别來無恙。”
“真巧啊,白總。”
兩個男人看似雲淡風輕的打着招呼,可是氣氛中卻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一旁的何挽歌有點不知所措,剛剛白知郁是不是看到了江寒霆抱着她,那他會不會誤會她呢?
“江總真是有好興緻,身邊佳人相陪,想必S城之旅十分開心吧。”白知郁的話語中帶着嘲諷,何挽歌不禁擡起頭皺眉望着他。
“白總不也是?聽聞白總好事将近啊!”
“哪裏哪裏。不如江總,剛來S城就獲得何家小姐的青睐。”聞言,何挽歌整張臉變得慘白起來。
從不知道,他的話,也會這麽傷人。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可是何挽歌卻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全是白知郁看着她時嘲諷的眼光。
也許,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跟江寒霆告别之後,何挽歌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今天是周末,不少店家都在搞活動,所以街上人很多。何挽歌在喧嚷的人群中被擠來擠去,偶爾有人不小心撞到她,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不知不覺中,何挽歌一個人待到了晚上。
夜幕逐漸降臨,路燈亮起。周圍是急匆匆行走的行人,他們之中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三五成群,但更多的是一對一對的夫妻或者是情侶。
何挽歌坐在長椅上麻木的望着來往的行人,看着他們的臉上帶着焦急,帶着微笑,亦或是帶着幸福。突然間何挽歌很羨慕他們,他們都可以随意發洩着自己的情緒,無論是開心與否。反觀自己,每天帶着面具生活,還要活在算計之中。即使自己衣食無憂又如何,比起那些每天忙碌着賺錢養家的人,她更向往他們的生活。
低頭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何挽歌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剛進小區,從樹叢後面蹿出一個黑影,攥着她的手将她蠻橫地拉到樹叢中。
“啊。”何挽歌害怕的叫起來,拼命掙紮。
可是黑影卻不顧她的掙紮,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何挽歌叫不出來,隻能低聲哼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