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了半天,書房裏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門沒有關,她便直接推門而入。
寬闊整潔的書房裏,排列在書架上的書籍整整齊齊,就像江寒霆冷峻的性格一樣,就連裝修風格也是格外的簡約清冷。
身處其中若是時間久了,何挽歌當真害怕自己會被這種氣息冷死。
不過話說回來,這房間裏面的男人呢?不是應該在這裏工作的嗎?沒有找到人,溫言希的心裏再次落了空,好奇心驅使她走進,正納悶着這男人最近在忙什麽,一打眼看到了書桌上扔着的一沓文件。
隻是着匆匆的一眼,瞬間讓她原本溫熱的心頓時降到了谷底。
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這是《何氏股份購置合同》,有那麽一瞬間,何挽歌甯願自己眼瞎了看不見上面寫的這些字。
原來如此。
原來自己家股份是他收購的,原來這麽久了,最後的幕後主使還是他,虧得自己還傻傻的以爲他是什麽好人,甚至還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全部傾瀉而出,事情到了最後,她才是傻到底的那個人!
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來她向往的愛情美好,到頭來也隻不過是一場徒勞的笑話而已。
何挽歌默不作聲,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出門時卻在書房門口碰到了他。
“你怎麽在這兒?”
“我……”何挽歌一時語塞,趕緊找借口,“我想問問你,明天你會送我去公司嗎,但是我一想你工作那麽忙,怕會耽誤你的時間,沒事了,我先走了。”
話說完,她作勢便離開,江寒霆眼眸一緊,急忙抓住她的胳膊,“你要是需要我送你的話,我耽誤一會也沒事的。”
“不必了。”她用力甩掉他的胳膊,語氣低沉。
一個人全部的希望都被毀滅了,她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
江寒霆現在的所有所作所爲,在他的眼裏隻不過是假惺惺的表演,仿佛一個跳梁小醜,虛僞的皮囊下充滿了肮髒
江寒霆一愣,手上一空,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
罷了,這女人總是變化莫測,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他坐在書桌前,看着面前擺放的物件,收拾了起來。
她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忍不住靠在門上,突如其來的悲傷仿佛一管針劑,瘋狂的将自己體内所有的熱情抽幹,然後推到冰冷的藥水中。
雖然她想不明白爲什麽要這樣對自己,可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原諒的,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有退回的餘地。
看來這也是到了自己應該離開的時候了。當天夜裏,何挽歌收拾好了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将東西放到了公司門前的門崗上。
江寒霆醒來的時候,看不到何挽歌的身影,以爲她早早去上班了,便沒有多想。
出去學習的名額很快就批了下來,何挽歌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去處,直接到了經理辦公室,要求送她離開。
“可是現在報名已經截止了,你……想好了嗎?”經理再次詢問她,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也直接取決于以後和合作方的問題,如果這其中出了什麽亂子,怕是以後很多問題都不好解決,這可不是她一個小經理能夠負責的事情。
何挽歌肯定的點點頭,“你放心吧經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這一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的,一旦出去,絕對不會打退堂鼓。”
事到如今,就算她想要打退堂鼓又能怎麽樣?她還可以相信什麽?沒有什麽事情比來自江寒霆的欺騙更加痛不欲生的了。
這一次的傷痛,怕是要很久才能夠緩和過來。
經理上下掃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點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感情,感情問題害死人啊。
“好,那我和總裁說說,多加一個名額,正好我們學校還缺一個出去實習的名額,把這張表格拿過去填一下。”
何挽歌看着那張紙上面的白紙黑字,心裏居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恨不得把它變成那份股份收購的合同,然後狠狠的撕掉,告訴江寒霆,她什麽都沒有看見,也什麽都沒有發生,兩個人還是應該繼續過自己應該有的生活。
其實她更願意接受的,是她從來都沒有和這個男人接觸過,不相識,也就沒有後來的故事。
中午休息的時候,見何挽歌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米娅用手推了推她,“一起去吃飯吧。”
何挽歌一抖,急忙用手擋下面的文件。
米娅覺得奇怪,急忙扒開,“你幹什麽呢?”
這女人真反常,兩個人平時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難道……
她用力拉開她的胳膊,學習請願書落在眼前。
“何挽歌,你瘋了?你不是說你不要一個人出去實習的嗎?”
“米娅,你先别激動,你聽我跟你說……”
“我們這朋友還能不能做了!”
作勢她便生氣的往外走,何挽歌眼疾手快,一下子站起來拽住她的衣角。
“是江寒霆購置了我們家的股份!”
“你說什麽?”
咖啡廳裏,兩個人坐在窗邊,何挽歌滿面愁容,“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能不能替我保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去哪裏。”
米娅看了看好友,情緒也受到感染,輕輕的擁抱住她。
何挽歌臨走的時候,隻有米娅一個人送了她,看着車子消失在遠方,她的心也莫名的沉浸了下來。
江寒霆回到家,見何挽歌沒有回來,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麽,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份購置合同擺在書桌上,他的心情便沒由來一緊,該死!該不會這女人看到了那份合同誤會了吧!昨天忙的暈頭轉向,自然是忘記了這麽重要的問題。
二話沒說,他給何挽歌撥去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了十幾遍都是同樣的結果,氣急敗壞,江寒霆把電話打給了米娅。
“江寒霆,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我要是挽歌,一定會先吧你們家弄垮,然後再離開,她就是心太軟,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欺負,别打電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