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胸是否狹隘,我自己清楚的很。你們公司是什麽樣的方案,我不清楚,但是您安的什麽心,倒是值得考量。”
“我……”
“啪啪啪——”掌聲突然響起,何挽歌下意識的看向江寒霆,他一臉似笑非笑,陰沉的黑眸總讓人有種在算計的感覺。
那姓趙的男人看見江寒霆,顯然是一驚。
想必剛剛是沒有看清楚來人的臉,還以爲他是什麽小兵小卒。
生意場上粗心大意,可謂是禁忌。
江寒霆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坐在何挽歌的身邊,沙發突然凹陷下去一塊,何挽歌不自然的往旁邊移了移,希望能夠離她遠一點。
然而這動作完全落在了江寒霆的眼裏,他的黑眸一緊,待會再找她算賬。
“江……江少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江寒霆作勢在空中聞了聞,裝模作樣道:“是一股卑鄙的酸臭味。”
那人一愣。
江寒霆又道:“拿人錢财,替人消災。話是這麽說,但是你這茬找到也太明顯了,想讓人不知道都不可能。”
姓趙的男人吓出了一頭冷汗,急忙道:“江江将……江少爺,您這是在說什麽啊,爲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我還有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話間,他作勢起身準備離開,旁邊的助理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他。
“總裁還沒有說完呢,你跑什麽跑。虧心事做多了?”
“是嗎……我還以爲江少爺說……說完了呢。”
他畏畏縮縮着,又走了回來,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告訴我,你收了誰的錢?”
“沒有啊。我誰的錢也沒收,我就是覺得他們公司對不起我們,所以過來解約,沒别的意思。”
江寒霆挑眉:“不說?”助理往前走了幾步,他吓得大叫。
“是……是劉琦。”
“滾。”
那人慌慌張張跑出了辦公室。
殊不知,門口有一女人,打早就已經趴在門口偷聽,她暗暗憤怒,沒想到江寒霆來的這麽不是時候,眼瞅着就像成功了。
看來她媽的錢又白花了,該死,怎麽找了這麽個沒用的東西過來談判。
何挽歌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麽來了?”
“你還問我?”助理識趣的出門,将門帶上。
江寒霆一把攔過她的腰,怒到:“你不是不接電話嗎?不是很厲害嗎?怎麽?現在裝不下去了?剛剛面對那人的時候你怎麽不張牙舞爪的,原來所有的厭惡都給了我?對麽?”
天呐,這都是哪跟哪啊?
她認爲江寒霆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不會把工作和生活過爲一體,沒想到,她還是看走眼了。
“你放開我,這是在單位。你别耍流氓。室内有監控。”
江寒霆放開她,何挽歌急忙跑到了角落裏,那種感覺像是兔子見到了狼,吓得大氣也不敢出。
江寒霆就奇怪了,爲什麽每次見到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呢?有時候尖銳的像是一把利刃,有時候又可愛的像一隻兔子,這裏面到底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她?
可是不管哪一個,江寒霆再次将領帶扯了下來,扔在了一邊,他想,從頭到尾這個女人都是排斥他的,不管哪一個她。
江寒霆本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後來仔細想了想。還是把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又安放了下來,拍了拍一旁的沙發。
“過來,坐下,咱倆好好聊聊,我需要你的幫助。”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話,何挽歌打死也不會靠近那個男人,可是他這麽強大得人,居然告訴自己,他需要自己的幫助,這着實讓她心中某處地方疼了一下。
人生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她是這樣,她以爲江寒霆是一個富二代,家裏有錢有勢,想幹什麽都可以,肯定生活的潇灑快樂,沒想到,所有的悠哉悠哉,所有的心不在焉都是表面,他也有他的無奈。
如果,如果還允許的話,她倒是挺樂意幫幫她的。
何挽歌慢慢的走過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突然,他大力的将自己擁抱進懷裏,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保護着,永遠也不會放手希望,雖然有點緊,卻已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他說:“我想過,我現在真的不能離開你。無論從哪一方面。如果你真的想離開我的話,那再等一等,等到我不那麽在意你了,我就放你走,說到又道。”
他傷感又真誠的樣子,讓何挽歌心疼。
那是曾經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
現在居然爲了自己俯首,何挽歌心中複雜,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信念有被這一瞬間撕碎,怎麽辦?她可能,可能有點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何挽歌想要伸手去抱抱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住一貫的冷漠。
“江寒霆,你别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心軟而回頭。”她去給自己接了一杯水,“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純粹的利益關系,你要實在是分不清的話,用不用我把當初我們的協定再說一遍。”
“何挽歌!”他怒了,眼裏盡是爆發而出的怒火。
“我真心實意的跑過來找你,不是爲了聽你說這個的。”
何挽歌輕笑,拿起了一疊文件,很快又扔下。
她往前走了一步,絲毫不畏懼他強大的氣場。
“你想要的東西我這裏沒有,還請你自便。”
“我剛剛幫了你。”
“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解決他。”
江寒霆氣急,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對不起她,現在居然這麽冷漠無情。原以爲她就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沒想到女人絕情起來,也是幹脆利落,直接連面子都不給了。
何挽歌見他恨恨的盯着自己,不再多說一句話,淡然一笑:“那麽江少爺現在可以離開了嗎?我還要工作,您在這裏待的時間久了不太好,容易讓人誤會。”
江寒霆:“我不怕别人胡思亂想,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可是我怕。”何挽歌拒絕的不留餘地,“您江家家大業大,事業風生水起,可是我不行。我的父親還沒有得到平反,我需要養活自己,更需要這份工作,您就别再在這裏礙手礙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