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霆又緩緩的開口,不輕不重,“你們若是真是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這補湯隻怕是還沒煮熟吧。我一個病人,可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你!”
“啧,哥,我們可是好心來看你,怎麽就不知道感恩了呢!”江輕琳現在心裏隻恨江寒霆命大,爲什麽就沒有死呢?如果江寒霆死了,這江家的一切就都是她江輕琳的了,這江家長子還真的是礙眼。
江寒霆轉過頭,就像沒有聽見江輕琳冷嘲熱諷的話一般,不予理睬。啧,何挽歌那個笨女人今天來的還真是夠慢的。
正想着,房門就被推開了,何挽歌提着剛剛煲好的湯,還沒開口,看着房間裏的劉琦母女倆和坐在輪椅上的江禹城,自然是愣了一下,随後想起自己先前進門時,在外面看見的豪車,保镖,心中已是了然,這三人能同時出現在江寒霆的病房内,隻怕是沒有安什麽好心思,“喲!阿姨,今天這是刮了什麽風,能把您這種居家的貴婦吹到這兒來啊?呀,爸和輕琳也來啦,你們看,這醫院還真沒規矩,什麽人都往裏放,應該沒有怠慢你們吧,不然怕是難開咯!”
劉琦自然是聽出了何挽歌話裏話外的嘲諷,剛剛被江寒霆諷刺,現在又被何挽歌一個落魄的女人給諷刺,心裏變得越發怨恨,表面上卻依舊不得不裝着關心的樣子:“挽歌啊,我這不是聽說寒霆出差回來出了事,就趕緊來看看,不過也幸好沒事,不然隻怕有些人是難辭其咎了,對吧琳琳。”劉琦朝着江輕琳說到,尋求着支援。
江輕琳也是從頭到尾聽完了何挽歌的話的,一直在心裏狠狠的咒罵着何挽歌,聽清劉琦話中的意思,一臉不屑的看着她,眼中淬着毒,“那是自然,希哥可是爸爸唯一的兒子,這命可不是一般低賤的人可以比的。”
“不知道,私生女在不在你所說的低賤之人的範圍之内呢?江小姐。”小姐兩個字,何挽歌咬的格外的重。
“你!”自己的身份是江輕琳最不願意提起的。
剛想動手的江輕琳卻被劉琦暗暗拉着,劉琦看向江禹城,眼中垂淚。
江禹城全程處于旁觀的狀态,他覺得作爲一個大男人,不應該插手女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當看見劉琦楚楚可憐的表情,江禹城不禁想起了當初劉琦還沒有嫁給他,而他的腳也還沒有瘸的時候。他是劉琦心中的頂梁柱,劉琦最喜歡依偎着他,讓他保護,心中的大男子主義瞬間膨脹,“江寒霆!你看看你娶的女人,竟然頂撞婆婆,沒有半點規矩。”
江寒霆轉過頭,看着江禹城,眼裏難得的帶着情緒,卻如同冰錐帶着怨恨的語言深深紮向江禹城和劉琦,“呵,婆婆,爸,你隻怕是老糊塗了,挽歌的婆婆現在可不在這裏,而且我相信挽歌是一個好女孩,決不會頂撞自己的婆婆,除了某些假冒僞劣的,如果挽歌叫了,那才叫‘不孝’。”他不複從前的溫和儒雅,失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