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霆卻仿若沒有看見,牽着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往那男人的方向走去。
“爸,您身子還好嗎?”江寒霆微微彎腰,話語平淡疏離。
“還死不了,要是你不氣我的話,我可以活的更久。”兩人的語氣平淡的如同訴說家常,假若忽略内容的火藥味。
“您說笑了。”江寒霆爲了配合自己父親的“笑話”,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笑意,氣的那輪椅上的那人一口老血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江禹城深呼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看了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何挽歌一眼。
“這位姑娘眼生的很啊……今日這是家宴,你帶着不相幹的回來什麽意思?”
江寒霆直起身子,順勢攬着何挽歌的肩膀,兩人緊緊的靠在一塊,像是不善于表達般帶了一絲的羞澀。
“挽歌不是不相幹的人,我們要結婚了。”
“結婚?”旁邊那珠光寶氣的那女人反應到比一般人都要來的激烈,震驚的看着兩人,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有些失常,才後知後覺的整了整臉上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道。“寒霆你不是在等……”
“劉姨,你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高興。”江寒霆幹脆的打斷她的話,有些玩味的看着劉琦。
“我……我沒有……”劉琦尴尬的笑了笑,手指緊緊的捏着輪椅把手。“你結婚劉姨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不高興呢?”
“混賬……咳咳咳……咳咳咳”江禹城上氣不接下氣的咳了起來,劉琦趕忙給他順着氣,最終卻不嫌事大的嘀咕着。“寒霆你也真是,我們江家有頭有臉的,你怎麽也不和家中的長輩商量商量,就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回來讓你爸生氣。”
何挽歌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可偏偏這一句聽懂了,眉頭高高的挑起,這是再說她不三不四嗎?
江寒霆卻絲毫的不在意,淡然的笑了笑。
“若說起不三不四,劉姨應該沒有資格說别人……”
“行了!”江禹城慢慢的緩了過來,重重的拍着輪椅,一臉的怒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江寒霆一眼。“一回來就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能不能讓我這快死的人能安生一些。”
江寒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江禹城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微微側開臉躲開他的視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顯得老态疲憊。
“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決吧。”
“禹城……”劉琦有些不甘心的低聲道。
“閉嘴!”江禹城閉上了眼睛,不耐煩的呵斥着,對着江寒霆說着,“你妹妹和你大伯也回來了,家裏難得聚上一次,不要再給我鬧出什麽事來。”說完便轉着自己的輪椅離開了。
江寒霆低着頭沒有回答,看着自己父親的背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她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你可能會委屈一下。”他忽然在何挽歌的耳邊道。
“什麽?”她擡起頭看着他,對方卻沒有再說話,牽着她的手往内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