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如果你認識我那就好了,我奶奶真的人很好,我爺爺也很睿智,要不然,你說他們怎麽能教出我這樣的人,不過好像我的這個話也沒有什麽道理,因爲我還沒有你優秀。”婁飛鴻正想吹吹牛,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張婉,自己是沒有任何一樣能夠超越她的,于是她的吹牛也就戛然而止。
“你說什麽呢?我看果樹上的果實都差不多了,隻是這柚子樹也太高了啊,想吃柚子得怎麽搞?”張婉看着參天的柚子樹,覺得簡直是神奇,她的印象中,柚子樹算是分叉很多,但是長的也一般的樹,哪能長這麽高啊。
“還沒到時間呢,等過年的時候,我帶你來,我在想,如果以後我真的找到一個另一半,我一定要帶他來這裏看看,看看我的家,到時候我也會把屋子前後都打掃的幹幹淨淨,這樣呢我就可以找時間回來小住。”婁飛鴻很高興,雖然沒有親人在,真的給人很失落很難受很痛苦的感覺,但是在這裏,就好像是自己在守候着他們一樣,也算是獲得了心裏安慰。
“你就想着帶你另一半,就不想着帶别人嗎?”張婉有點欣慰,這次想過來這裏,婁飛鴻内心說不定也是很希望自己來?
“我最好的朋友,我已經帶來了啊,你看我們家這麽大,又不是沒有你住的地方,走,帶你去看看卧室。”卧室很深,窗戶很明亮,兩間卧室之間還有拱門,記得以前自己睡裏邊,汪翩睡外邊。
兩個人推開房間的門進去,看到兩個床位還是在那裏,這是她的卧室,爺爺奶奶的卧室在東邊,這是西邊的。
進門的那個床是以前汪翩睡過的那個,被子沒有在上面,不過以前鋪着的幹稻草還在,鋪的時候肯定是金黃色的新稻草,隻是現在,許多年過去,稻草已經風幹,變成了黑灰色,繼續往裏邊走,過了拱門,就是婁飛鴻睡覺的地方,也還是自己曾經睡過的床,和進門的那個房間的床上的情況一樣,鋪了稻草,但是都已經幹了老了。
不知道被子都去了哪裏,以前奶奶爲了讓自己回來能夠睡上舒服的床,每年都會爲自己準備一床新的被子。看着房間裏的家具,奶奶喜歡實木家具,因爲她年輕的時候的嫁妝并不是很豐富,所以後來有條件了,就自己準備了一套,所以婁飛鴻的房間也是實木家具,婁飛鴻打開櫃子的門,裏邊還整整齊齊的放着奶奶爲自己準備的被子和被套,都是用真空袋壓縮了的,疊放的整整齊齊,還看得出當年的樣子。
婁飛鴻不敢去動,她怕一碰了,那些袋子裝着的東西,就會碎掉,就再連看的機會都沒有了,這次婁飛鴻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剛剛忍住的眼淚,又一次不争氣的流了出來,其實不隻是婁飛鴻,看到這個情形的張婉也覺得鼻子很酸,親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可能就這種念想和回憶吧,念想是由以前的點點滴滴的時光組成的,回憶也是如此。
“哎呀,怎麽辦,我真的好喜歡這裏,我真的好想把這裏重新翻新一下啊,等我有空就常回來住住,可能我就是這個命,喜歡這種窮地方。”婁飛鴻歎了口氣,今天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如果自己有很多錢就好了,就不用管在這裏會沒錢,也不用管在這裏會生活過不下去。
隻是來了這麽久,真的沒有見到一個活人,覺得荒涼的很,不知道到了晚上會是什麽樣的情景,應該是蠻滲人的嗎?但是她能看見,村口的田地都有人在耕種着,所以很有可能是大家可能去了地裏幹活,所以才沒出現在村裏的。
“要不我帶着你去村子裏轉轉。”把婁飛鴻的家都參觀完了之後,她打算邀請張婉去參觀村子,反正這裏也不大,逛一圈下來,根本就不花什麽時間。
她把在水龍頭下面沖洗着的凳子放在門口沒有被蒿草占據的地方,趁現在還有一點點太陽,先晾一晾,說不定待會兒回來的時候,凳子就已經幹了,可以坐了呢。
“好啊,我看你們村裏的果樹好多,剛才的棗子很好吃。要不我們順便數一數,這村裏還剩下多少房子,多少是有人住的。”張婉這個提議,正是婁飛鴻自己心裏所想的。
“自然是可以。”于是婁飛鴻加快了一步,走在張婉的前面。
婁飛鴻家本來就已經是對裏最東邊的一家了,繼續往東是一個廢棄的宅基,宅基地上隻堆砌着一些殘磚破瓦,然後就是像小樹一樣的野草,要不是村裏把所有的隊裏的水泥路都修通了,極有可能向東的路就此被堵死了。
婁飛鴻的隊和别的隊分開的地界是一個池塘,池塘裏有很多荷葉,邊上有一個墓地,是一個烈士墓,墓碑上簡單的描述了烈士的基本信息,和犧牲的事由。是抗戰時期的以爲本地村民,村子被入侵後,與敵軍對戰,不幸犧牲。
到了墓碑這邊就隻能往北走了,這裏原來是隊裏的曬谷場,後來因爲機械化的關系,曬谷場也漸漸的不怎麽使用了,于是便有人在這裏植樹,種成了一片樹林,本來植樹是有很多種選擇的,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也不知道是誰,種的都是白楊樹,風衣吹過來,葉子嘩啦啦嘩啦啦的響,像有人在拍手一樣。于是她想起之前看小說的時候,書上寫過的一句話,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這白楊樹,就恨明顯的是鬼拍手。
再繼續往後走,就是一大片空地,還有一些鞭炮的殘餘,因爲這裏是隊裏的祠堂,遇到一些農曆的節氣,在家的人都會來放一串鞭炮或者燒一柱高香。祠堂的牆上刻着一些人的名字,這些人就是當年捐款建這個祠堂的那些人的清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頗有一種想要流芳百世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