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什麽面，反正不要說什麽牛肉面，什麽陽春面，那都是什麽玩意兒哦。”婁飛鴻對這個鋪子的反感已經寫在臉上了，張婉隻是笑着看着她，她也真的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這裏的人肯定多少會有點端着，或者說會有點表演型人格的，這不就是典型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你都來到了一群演員中間，還想着什麽啊，想着要做個文明理智的現在人，那你來這裏做什麽啊？本來這玩意兒，跟大家眼裏的理想國，烏托邦，不是一回事嗎？
“那我點了啊，爲了防止待會兒遇到其他好吃的，我先點一碗素面。”張婉已經決定了要吃什麽。
“我要嗦粉，我要一碗粉，也是素的。”婁飛鴻的決定也下好了。
“好勒，你二位稍等，馬上就好。”剛才張婉這樣打趣了一番自己，或者說是這樣解釋了一通，還真的是讓婁飛鴻釋懷了不少，至少看到服務員這樣，也不會像剛才那麽反感了，
反正來這裏的人，都是爲了一個精神寄托，或者是在逃避現實中不想面對的事情，換掉這身衣服，還是會回歸到自己的戰場上去，短暫的逃離時光裏，應該是可以盡興的享受着這一刻，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你說什麽？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是一個淩厲的女聲。
這時候，張婉她們的面錢已經付了，但是東西還沒端上來，所以她們得等吃的，至于看熱鬧，張婉和婁飛鴻都沒有這個愛好，要是沒給錢，說不定準備先逃之夭夭，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什麽情況，我還以爲他們會說，吃我一劍。”婁飛鴻低聲跟張婉說。
“先聽聽，哎，有時候他們自己把這些劃了圈子，就容易發生這種事情，說不定，明天就會在網絡上爆一爆了。”張婉看着聲音傳過來的那個方向，簡直是不敢想象，到時候爆了也就爆了，其實不過是一波流量而已，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現場。
“你認識他們？”就算再傻，看張婉這樣胸有成竹，而且猜測的這麽具體的情況，肯定也是會想到這一層。
“那個女孩子是一個很有名的up主，粉絲多，話題也多，反正就是很紅吧，不過用網友的話說，屬于黑紅黑紅的那種。”張婉确實是認識那個人。
“那麽紅，爲什麽要這樣啊，這也太失态了吧，什麽撕爛别人的嘴，那張嘴幹了什麽啊。”婁飛鴻的粉上來了，看上去真的是很不錯的樣子。
“本來事情是什麽樣子，我就說什麽的，你不需要颠倒黑白，你幾乎跟圈子裏的所有人都撕過了，好像唯一沒有被你撕的博主就是破月吧，那也是因爲她從來不應你的約而已，雖然你很火，但是有的事情，你也是确實不對。”一個很冷靜的男聲出現，說的内容聽起來很中肯，這時候的張婉肯定也不會錯過采集素材的好時機。
“破月，那不就是你嗎？難怪你認識那個up主，是不是她cue過你，隻是你沒有應她啊，那我們就在這裏吃她的瓜吧。”婁飛鴻低聲的跟張婉說，旁邊人看起來，好像是她在問張婉“我的粉你要不要嗦一口”的感覺。
“你想怎麽樣，你幹爆出去，那我就隻能和你魚死網破了。”淩厲的女聲再次響起，張婉這個時候已經放下了拍攝的器材，開始專心的吃面。
周圍“看好戲”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這個圈子裏，也基本上都認識一個比較有影響力的up主，按照主辦方的計劃，明明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在船上遊湖，哪裏會有時間在這裏吵嘴。
“有什麽爆不爆的，我也是視頻中的一員啊，你說這些幹什麽，反正大家一起分享分享嘛，畢竟好多人都是視頻裏的一員，隻有你是固定的而已。”另外起來了一個輕佻的男聲，聽他說話的内容，還是蠻勁爆的。
婁飛鴻一邊嗦粉，腦袋一邊快速的思考，早就聽說很亂，前有整片森林，不是那個森林又不是這個圈子的，反正就是各種二次元，對，漢服是不是也是二次元啊，反正她不懂，就這麽着吧。好像聽起來就是很有料啊，按照那個男的的說法，似乎是這個女孩是共享的？
“是真的嗎？”婁飛鴻低着頭問張婉，張婉白了她一眼。
和婁飛鴻的反應一樣的，周圍的人也是很唏噓，似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都紛紛舉起手機，都感覺自己在見證曆史。等人群越聚越多，幾個當事人的争吵也是越來越激烈，但是讓大家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最激烈，大家都以爲要大打出手的時候，這群當事人，竟然就都這樣跑了，跑了。
他們跑去了哪裏，跑去了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跟着他們去了，有人認出了他們是網紅，有人聽到了他們争吵的内容，有人覺得他們好看，想看個究竟，有人覺得爲什麽大家都跟着往那邊跑，他們都去了，我也去吧。
“這是什麽情況？”婁飛鴻百思不得其解。
張婉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婁飛鴻的小腦袋瓜，應該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事情的。
“炒作。”張婉忙着吃面，隻說了這兩個字。
“怎麽個炒作法，長期的還是短期的，個人的還是有團隊的？”對于炒作這個東西，很多人真的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有的人通過立人設，有的人通過低俗的話題博人眼球，反正就是各有各的方法，簡直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真的要我說嘛？”張婉忙着吃面，這裏的面真的還蠻好吃的，有麥香，也有勁道，煮的功夫也是恰到好處，不會太硬，給人一種沒熟，還夾生的感覺，也不會太軟，讓人吃起來整個都覺得不舒服，總之，就是一切都是剛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