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官人相救!”
見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周圍的漁村百姓這才一擁而上,跪倒在李然的跟前。
“諸位父老鄉親不必多禮。”李然揮了揮手,指着一旁的蕭婉兒,道:“救你們的不是我,而是咱們大玄的四公主殿下,這是她的旨意。”
聽了這話,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是驚訝萬分,沒想到尊貴的四公主殿下竟然跑到這偏僻的沿海村寨來了?
他們雖然靠海而居,地處偏遠,卻也聽過帝都那位小公主的赫赫兇名,而眼前這少女嫉惡如仇,心慈面善,與傳說中的一點都不符啊!
這哪裏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小魔王,這分明是救苦救難的仙女啊!
一時之間,紛紛朝着蕭婉兒,叩首跪拜:“多謝四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蕭婉兒尴尬了一秒,道:“大家大家都起來吧,對了那群黑衣武者爲什麽要将這些小姐姐們,扔進河裏啊?可是受誰的指使麽?”
衆人都是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諸位但說無妨。”李然坦然道:“咱們四公主殿下,雖久居帝宮,但時時刻刻挂念着民間的百姓疾苦,諸位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她老人家一定爲你們做主!”
蕭婉兒聽了這話,小臉一紅,随後暗暗地揪了李然一把,小聲的嘟嚷道:“你才老,你又老又醜。”
魏語虹與衆位虹影使看在眼裏,心裏都是暗暗明了,這李爵爺是在幫他家的小國師樹立民間威望啊!
“殿下啊”人群中傳來一陣蒼老悲涼的聲音,人群散開,一名年逾古稀,身材幹癟的老者,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老先生是”李然率先發問道。
“回官爺,老朽是這夜古村的村長。”那老頭子将拐杖交給旁人,便要叩首行禮,李然趕緊将他扶了起來,他這身闆,估計磕個頭,就去了一半了啊。
“老先生,你跟四殿下說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幫黑衣人,又是不是武爵謝無雙的人。”李然問道。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回官爺,五年前,朝廷将咱們夜古村劃入謝爵爺的封地後,上面派來了一位自稱「盧來佛祖」的老和尚,據說是謝爵爺的佛門密友,來管轄咱們這沿海的二十個村落集鎮,但自從他來了之後,這滄海邊上就開始不太平了,出海的漁民,不是失蹤便是染上不治惡疾,一時之間,鬧得是人心惶惶啊。”
“然後呢?莫非是遇上了海盜?”一旁的魏語虹忍不住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道:“這種恐慌持續了大約半個月,失蹤人口多達上百人,突然有一天,這盧來和尚将咱們附近幾千名村民召集了起來,說是找到了解決之法,這海裏有邪神作祟,需要布壇施法,以祭品飨之,否則滄海之上,永無甯日而作爲祭品的便是便是”
說到這裏,老者情緒崩潰,竟是說不下去了,周圍百姓亦是無語垂淚。
“便是處子之身的少女,對不對?”李然若有所思道。
老者歎了口氣,老淚縱橫,算是默認了。
“什麽!這該死的臭和尚明顯是騙你們的啊!你們怎麽能拿人命開玩笑!”蕭婉兒急斥道。
這時,隻聽另一名年紀稍長的村民道:“公主殿下喜怒啊,起初起初咱們也是不信,不過那盧來和尚派幾百名武者,包圍村子,強虜了一名少女作爲「人祭」,布壇施法之後,海上果真太平了,不僅如此,先前失蹤的人,也慢慢的回家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李然仿佛察覺到了什麽重點。
“隻不過他們都仿佛犯了邪煞一樣,回家之後,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不吃飯,也不睡覺,眼睛大大的睜着,就躺在地上,到現在,村裏的祠堂大院裏,已經躺了兩百多号人了”
那村民心有餘悸的道:“于是那盧來和尚又說了,一個月以後,若不進行下一次祭祀,海裏面的邪神,還會爬到岸上來來勾魂”
“于是你們就信了?”李然道:“每個月來這麽一次活人祭?”
那老村長悲歎道:“官爺有所不知,咱們咱們也是無可奈何啊”
“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你們就不會往上面通報,告訴朝廷麽!”蕭婉兒急道。
“公主有所不知,咱們不止一次的找過縣丞大人,他也十分重視,可是每一次他往上呈報,都會被壓下來,幾次之後,他也無能爲力,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哎。”
“哼,誰這麽大膽!敢惡意隐瞞民情,告訴本公主,我定要叫母帝砍他的狗頭!”蕭婉兒氣鼓鼓的道。
衆村民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不敢。
“四殿下你不用問他們了。”李然冷笑道:“雷雲州的州刺史,司馬宏是當朝宰相的門生,再加上這是武爵謝無雙的地盤,他兒子跟某位皇室大人物的關系密切,這事兒爲什麽傳不出去,不言而喻啊。”
“你你是說我大姐?”蕭婉兒總算是想到了什麽。
此時,剛才人祭獲救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十裏八村的人潮水般的圍了過來,整個海邊,包括附近的寨樓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他們眼神期盼,望着被衆人擁簇的少女,仿佛看待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般。
李然見時機差不多了,輕扶着蕭婉兒的手,一躍登上最高的寨樓,環視全場道:
“諸位聽好了,我旁邊這位,便是我大玄四公主殿下,她老人家愛民如子,有天女之胸懷,得知諸位鄉親之疾苦,不遠千裏,趕赴此地,此番必定蕩滅群魔,還雷雲州一片朗朗乾坤!”
“四公主殿下千歲!”
“叩謝四公主殿下天恩!”
“願四公主天福永享!”
四周上千名百姓聽聞此言,紛紛流淚下拜,真心贊詠,場面壯觀至極。
“公主,你看到了嗎,這,便是民心。”李然指着下面跪成一片,黑壓壓的百姓,對着旁邊的少女,柔聲道:“屬于你的民心。”
“李然我”蕭婉兒拽緊了自己君侍郎的衣袖,咬着唇,一臉堅定的道:“我想救他們!你幫我好不好!”
李然單膝跪地,擡起少女華麗的衣袖,輕吻她的手背,欣然道:“願爲你效勞,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