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麽？”
蕭言霜紅着臉，走了過去，聲音一貫的溫柔，宛如微風細雨，讓人心神一蕩。
李然勉強坐起身子，迅速的将那被毒性浸染的地方用被子蓋住。
做完這一切後，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倚靠在床榻之上。
“三殿下深夜到此，所謂何事？”
李然看都不看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嚴肅淡漠，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不做得強勢一點，就憑他現在這幅身體，現在剛好過了淩晨，今天刷新的初吻，估計又得沒了！
開什麽玩笑！
大晚上的，一對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少女共處一室！
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她的未來三姨子，就算什麽也沒發生，這……這要傳出去也絕對會引起非議的啊！
到時候他李國師的臉往哪擱？婉兒小仙女的臉又往哪擱！
那位天女大人更
不行不行！這他娘的絕對不行！
似乎想到了什麽關鍵點，李然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沒想到蕭言霜卻渾不在意，徑自走了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爲之，她今晚穿了從未穿過的蕾紗短裙，邁着一雙曲線優美的大白腿，步伐優雅的走了過來。
要知道，作爲典型的皇室乖乖女，她平日的裝束都是非常繁複，裏三層外三層，嚴格的遵守禮制，根本不敢像她母親一樣肆意奔放。
因此，連小腿都鮮少示于外人。
非禮勿視，李然現在不能多想，他畢竟是大玄王朝第一專情的美男子啊。
内心已經作出了抉擇，又怎麽能有其他的騷心思呢？
“李然，我想跟你說說話。”蕭言霜坐在床沿邊，癡癡的看着他，聲音又低又溫柔。
也不知她是不是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對他李然心生愧疚，因此臉紅得特别厲害。
“有什麽話，明日再說吧，今日天色已晚，公主還是早點回去吧，你我雖然行得正坐得端，若是讓别人看見了，難免會引起非議，也會讓四公主殿下難做。”
李然望着窗外，神色冰冷的道。
“你放心，我來之前已經打點好了所有的下人，婉兒……也早就歇息了。”
蕭言霜趕緊說道，話剛出口，似乎也是發現了不妥，低着頭，陷入了沉默。
我去，你這是要搞事情啊，言霜小姨子！
别這樣，你這樣我……我很難選啊！
李然都快要崩潰了。
對方話說到這個份上，很難不讓他胡思亂想啊！
他平定心神，又道：“行，既然三公主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有什麽便盡快說吧，本國師近日的身體情況，你也是知曉的，還望體諒則個。”
“你……”
似乎也是聽出了李然的冷淡，蕭言霜微低着頭，抿着朱唇，眼眶微紅：“李然，你真的不可能會喜歡我麽？”
聽了這話，李然心中也是一陣無奈啊。
我也沒辦法啊，言霜殿！
我……我他喵的也沒得選啊！
你要不是那位天女大人的……我特麽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啊！
直接一句“全都要”，誰特麽敢說我李修士半句？
媽蛋，前世地球上低調一點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天降系統，穿越這古代異界，走向人生巅峰，卻連随心所欲開個後宮都束手束腳，太氣人，太憋屈了啊！
河蟹大神果然才是宇宙至高神呐
他心裏雖這麽調侃着，不過他很清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李然本來就是一個有原則，講底線的正能量青年呀！
李然歎了口氣，頗有幾分真誠的道：“這世上很少有事情都能盡遂人願的，有些東西，或許……埋藏在心裏，更顯得彌足珍貴吧。”
他這話算是發自肺腑了啊，意思也很明顯了，我不是對你沒有好感，但很多東西，大家得有個度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當然，蕭言霜聽不聽的進去，他就不敢說了。
這丫頭雖然是個皇族才女，飽讀詩書，但……但她跟蕭柳煙一樣，也是個經不起美色誘惑的主兒啊！
要不然，自己那晚的初吻，又怎麽會丢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蕭言霜的眼眶更紅了，情緒有了一些波動：“你知道嗎，我好生羨慕四妹，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甯願用我的一切，去跟她交換！讓你像對待她那樣，哄我、呵護我，陪我說話、讀書散步，哪怕……隻是這樣看着，也足夠的！”
哎，你别說了行不，言霜妹紙，老子心裏也難受啊。
其實你真的很好，很漂亮，我…
我也很喜歡你啊！
至少……不比對你二姐蕭晴雪的喜歡少啊！
李然在心裏呼喊，不過也僅僅是内心獨白罷了。
表面上，他還是得裝作一副漠然的樣子，絲毫不爲所動！
他剛向女帝表了白，這是鐵一樣的事實，即使他不爲自己考慮，那也要爲另一個人着想啊！
是的，那個人就是——綠刀……阿呸，湘北刀俠陳峰！
這哥們可真真當當是個老實人啊，老實人他做錯了什麽？就活該被綠嗎？
說實話，他李然那晚不小心差點綠了馬文傑，心裏的罪惡感，都沒那麽嚴重。
當然，這裏面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爲他總覺得這小胖子的心理構造，跟别人太一樣……
蕭言霜看着少年那張冷漠的臉，晶瑩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滑下臉頰：“你不用理我，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說過，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别人無關，跟你……亦無關！”
“我從來不後悔，那日在神武門廣場前見到你！相反，正是有你的存在，我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意義！從正視自己對你的喜歡那刻起，我便決定不要再作一個“皇室乖乖女”爲别人活着，我要爲自己活着！我蕭言霜……”
“也有權利選擇我喜歡的人啊！”
說到這裏，興許是情緒決堤，她的聲音完全哽咽了。
李然隻是安靜的聽着，不置一詞。
感動嗎？
他心裏非常的感動，都快被這少女融化了！
但是啊，他的性格，終究是趨于理性的。
有些東西想想可以，甚至藏在心裏怎麽口嗨都可以，但一旦做出來，那就成了一個沒有回頭的“選擇”了啊！
而他在心裏，早就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了，隻差最後的實施了！
蕭玄月。
就是這個女人。
除非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奇迹”出現，不然，就隻能是這一個女人。
“公主，我……”李然張了張嘴，準備安撫兩句，卻被對方直接打斷：
“你看着我。”蕭言霜将眼淚抹掉，一雙美眸期盼的望着他：“我今天的樣子……好看麽？”
李然愣住了。
蕭言霜今天的打扮明顯是有備而來，作爲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她畫了略顯成熟豔麗的妝，穿了凸顯身材的華裙，還從之前的披肩長發，梳成了雙馬尾……
難道她……
蕭言霜眼眶濕紅，癡癡的道：“你知道嗎，你跟二姐、婉兒在一起的時候，她們或許在注意着别的東西，但我的眼裏……從來隻有你！那日在武林大會上，我見你看着二姐發呆，便特意去學了她的打扮，可你依舊沒有注意到我，前日見你溫柔的撫摸着婉兒的發梢，我便去梳了她的發髻……”
說到這裏，她剛咽下去的眼淚，又出來了，啜泣道：“李然，我……我真的就那麽差勁麽？”
聽了這話，李然内心徹底被觸動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且不論是否喜歡，一個女孩子全心全意的爲你付出，在乎着你每一分喜怒哀樂，幾乎将整個内心世界，都托付于你，關鍵人家還是個美貌高貴的公主！
這他媽再無動于衷，還算是個狼人麽？
媽蛋，他要作出真正的決定了！
“沒有，絕對沒有。”
李然總算是轉過頭來，俊目凝望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天使，是我李然這輩子有幸遇上的天使。”
這一刻，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流，咬牙撐起身體，将少女嬌弱的身軀，緊緊地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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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蕭言霜依偎在少年懷裏，臉紅道：“你經常對女孩子做麽？”
“回公主，臣也是第一次啊。”李然面不改色道。
“陛下駕到！”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尖銳嗓音，邱懷禮！
“你這太監，朕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傳了麽！你若誤了國師的休息，朕定要找你問罪！”
院子外，傳來了如此的對話聲。
李然跟蕭言霜對望一眼，心中都是大震，迅速分開，随即各自整頓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