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然這話一出,在場母女二人都是一驚,不知所措!
蕭玄月何等的女人?
她瞬間反應了過來,雖慌不亂,一雙鳳眸威儀萬方,凜然道:“朕今日雖口頭冊封你爲「二等東海伯」,然大玄祖訓在上,非「有利社稷特功者」,不得封爵,因此,你需要抓住這次機會,偵破奇案,立下大功,還帝都百姓一片安甯,方可得到由宗務院、的正式冊封文書,你可明白?”
“臣明白!”
李然心中狂喜,小心髒砰砰直跳!
何爲意外驚喜?
這特麽才是真正的意外大驚喜啊!
不僅小手摸了,愛慕值也撸到了,還憑空撿了一個二等伯爵!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伯爵,可不隻是擁有食祿和虛銜而已,最重要的是,他在其榮譽封地,擁有着諸多的特權,在行政級别上,更是淩駕于一省布政使之上!
而東海伯,更是有權利,介入監察東海三大行省的民政、軍務、刑法,甚至聖武院在當地發展的武者勢力!
這……這簡直是爲他接下來的長遠計劃,量身打造的啊!
難不成,她……她心裏已經決定把李煥立爲東海武督了?
啧啧,還是老婆大人疼我啊!
李然心中大喜,擡起頭,望着那張清冷高貴的鳳顔,頓時覺得她更美了!
簡直美翻了啊!
若不是這二老……阿呸,二公主在這裏,他都想上去作個死,牽牽小手什麽的了!
“恭喜李國師……哦不,李爵爺。”
蕭晴雪不鹹不淡的瞟了李然一眼,随後對着女帝,俯身道:“母帝,兒臣是來探望您的,您……還好嗎?”
“朕無恙。”
女帝看都不看二女兒,身形一閃,回到了龍榻之上。
接着,簾幕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若沒有别的事,先行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我去,好僵硬的氣氛啊。
李然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尴尬,看來自從蕭晴雪作出屯兵西疆這個決定起,這母女倆的關系,就出現了深深的裂痕啊!
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嘛。
诶?好像有什麽不對?
我要是跟女帝建立了關系,那麽蕭晴雪豈不就是老子的……
卧槽,好刺激……哦不是,好煩躁啊!
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啊。
李然心中歎息,看來自己構建和諧家庭的美好願望,徹底落空了。
哎,做男人難,做一個有底線有原則的好男人,更難啊!
“母帝,您無需驚惶,其實……其實事情的真相是……”
蕭晴雪話沒說完,李然臉色一變,趕緊道:“二公主,陛下有些累了,有什麽話,改日再說吧。”
說完,連連對蕭晴雪使眼色。
然而,這丫頭完全不理會他,俏生生的站在原地,癡癡的望着簾幕後的身影,一雙美眸通紅,隐隐有淚光閃動。
看到這一幕,李然也騷不起來了,由衷的歎了口氣。
生在這世間最高貴的帝王家,看似受萬人仰望,風光無限,卻連基本的家庭親情都感受不到啊。
悲哀啊。
想想還是我老李家好哇,母慈父仁,兄弟……唔,還算友愛,相比之下,簡直就是模範家庭啊!
?他沉吟片刻,還是走到蕭晴雪跟前,用真元秘密傳音道:“二殿下,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啊,你忘了咱們的計劃了麽?難道你想讓幕後真兇繼續操縱着一切麽?”
聽了這話,蕭晴雪身子一震,似乎也是回過神來,轉過身去,将眼淚憋了回去,對着簾幕後的身影,跪禮道:“兒臣告退。”
……
……
出了神女殿,李然火速奔往刑部,蕭晴雪果然在這裏等他。
“孔笙放回去了嗎?”李然問。
“按你說的,已經放了,目前暫時将其安置在國子監内,并且我叫魏督主派出了最出色的虹衣衛,一路跟蹤他。”
“咱們……真的不公布孔笙說謊的事實麽?加上宋玉、袁文忠、文之榮,已經死了三個人了,現在不止宮裏,皇城外邊也是人心惶惶,劉良那邊的東廠特務,甚至在民間探聽到一些爲青绫女帝叫屈的反動輿論,這樣下去,恐怕對朝廷不利。”
蕭晴雪憂心忡忡道。
“我說過,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孔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站在他背後的人,或者或是未知的勢力,才是咱們真正的敵人。”
李然搖頭道:“我的晴雪姐啊,你剛才在陛下面前,差點就沉不住氣了啊,你記住,現在滿朝上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孔笙在說謊就夠了,至于其他人,包括陛下在内,越相信鬧鬼的事情越好,因爲隻有這樣,幕後真兇,才會忍不住露出馬腳。”
“那你覺得……孔笙下一步會怎麽做?”蕭晴雪又問。
“他會去求見聖上,隻有天子亂了,這個龐大強盛的帝國才有可能露出破綻。”李然道。
“然後呢。”蕭晴雪又問。
“然後他告訴陛下的事情,便應該是他們真正的陰謀所在。”李然目光深邃道。
“你……現在能大概推測是什麽陰謀嗎?”蕭晴雪有些不放心:“這樣咱們也可以早作準備啊!”
“不行,咱們沒有選擇,隻能靜觀其變。實話告訴你吧,公主,我現在已經斷定咱們朝廷有内鬼,但我不确定是誰,隻能讓這個内鬼,跟真兇一起跳出來。”
李然道。
“李然。”
蕭晴雪忽然很認真的看着他,用一種非常難得溫柔的口氣道:“你現在已經大概推測出幕後黑手了對不對?我雖然……讨厭你的性格,但對于你的能力,我蕭晴雪是深深佩服的。”
“沒有。”李然果斷道。
與其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溫婉容顔……
千萬不要是你啊,老妹。
别讓我難做啊……
“你去哪!?”蕭晴雪見李然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人,頓時不悅道。
李然看了看面前兇巴巴的少女,本想說幾句騷話,但出于某種原因,還是忍住了,老實道:“去找人。”
“找誰?”蕭晴雪道。
李然徹底笑了,“呵,搞了半天,你懷疑我啊?”
被少年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直視,蕭晴雪臉一紅:“沒、沒有這種事情,我隻是覺得,既然咱們目前站在同一條船上,就該進退一緻,直到找到兇手爲止。”
“行,告訴你也無妨,我要找的是一個很平庸的老實人。”李然道。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找這種人能幹嘛!?”蕭晴雪不理解的道。
“公主有所不知的,此人才能雖然平庸,但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收集民間八卦、奇聞逸事的能力最強大,堪稱朝廷第一百曉生。”李然似笑非笑道。
“我朝中還有這等能人?”蕭晴雪半信半疑:“是戶部尚書裴仲書?還是兵部侍郎馬封?”
“這些都是臭魚爛蝦,不值一提。”李然冷笑道:“此人正是我父,李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