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她,真的愛她。”
“她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明天便要入宮了,我将被迫成爲二公主的男人,這一去,這輩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馬文傑絮絮叨叨的說着,一張胖臉飽含深情,宛如癡情浪子。
李然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他當然知道馬文傑說的女人是誰。
那就是紅裳樓頭牌名妓——柳潇潇!
這個柳潇潇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娼妓,她不僅容貌絕美,更是名動京城的大才女,她作的詩歌琴譜,每每面世,總會引起全城轟動,甚至連一些“正經”的達官士人,都私藏着她的作品,暗中欣賞。
李然就曾經在他老爹的書房裏,看到過一本柳潇潇的《望月頌》……
最牛逼的是,人家有着最搶眼的噱頭——賣藝不賣身,并且,還不是誰都能約到,她還挑客人!
然而,這更加使得無數男人們,對她趨之若鹜,奉爲女神!
原因很簡單,對于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想要的!
這就好比前世那些最炙手可熱的人氣島國女演員,永遠都隻會發布騎兵作品,來保持身價與熱度一樣。
當然,所有牛逼的事情,都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這個柳潇潇并不似表面的那般不似人間煙火。
她所謂的高冷,也是有針對性的。
她隻陪長得帥的男人睡覺。
譬如李然這種……
不錯,就在剛才,李然猛然想起第一次陪馬文傑去紅裳樓“探險”,後者利用兵部侍郎兒子的身份,花了大價錢約到柳潇潇唱了一晚小曲,就沒有後文了……
不過馬文傑倒是絲毫不介意,用他的話來說,柳潇潇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存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次之後,李然居然跟這柳花魁眉來眼去的暗地搞上了!
之後,兩人每每去紅裳樓,前腳聽完柳潇潇唱曲,後腳李然就跟柳潇潇,背着馬文傑,在後台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
不知爲什麽,回憶到這裏,李然看眼前這位死黨胖子的臉,都變得有幾分綠意盎然。
但他并沒有一絲愧疚。
開什麽玩笑,這種騷操作又不是他做的!
這号已經換人了好嗎!
“那個……文傑啊,咱們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準君侍郎了,要是被人發現去逛窯子,恐怕不止你我會人頭不保,還會牽連咱們的老爹啊……”
李然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我愛她,如果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着,吾……甯死!”馬文傑堅決的道。
“愛?恕我直言兄弟,你根本不懂什麽叫。”
李然無語搖頭。
他這話倒也沒說錯,馬文傑這個小處男,怎麽會懂得愛的深沉含義?
“抱歉了,兄弟,這個我真的不能陪你作死……一路珍重啊。”
李然拍了拍死黨厚實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不行,然哥兒,你今天說什麽也得陪我去!”
馬文傑鼓起胖胖的腮幫,臉漲得通紅“沒有你在旁邊活躍氣氛,潇潇都不怎麽願意說話的……”
“嗯?”李然眉頭一挑,這小胖子莫非發現了什麽?
下一秒,馬文傑作出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舉動。
“然哥!你若不陪我走這一遭,我……我今日便自刎于此!”
馬文傑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咽喉,目光決絕。
“雖然以我對你的了解,知道你絕對不會這麽做,但我不得不說,胖子,你還是赢了。”
李然白了他一眼“不過咱們需要低調行事。”
……
紅裳樓位于帝都以南的附庸,晉南城内。
李然和馬文傑二人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完全看不到面容的蒙面鬥笠,策馬朝南奔去。
兩人風塵仆仆,風姿卓越,像極了一名江湖镖客!
對,是biao客,不是嫖客……
“然哥,你見過四公主嗎?”
“沒有。”
“那你昨天在朝堂上爲什麽……”
“不是說好了不問朝堂上的事嗎?”
“哦,那你覺得二公主怎麽樣?我抽簽抽到的她!”
“不熟,不過應該蕭婉兒好一萬倍。”
“然哥你……哎,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别bb了,咱們到了。”
李然翻身下馬,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大紅色的古典複式閣樓,上面挂着一個金色的牌匾,上書“紅裳樓”三個飄逸大字,據說當年還是一位探花郎親手題的,不知真假。
門口車水馬龍,一片喧嘩,但不知爲什麽,李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渾身不自在。
“這附近有臭水溝嗎?”
李然皺了皺眉,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
“沒有啊,這裏可是晉王城最繁華的地段,怎麽會有這種東西,然哥,咱們還是快進去吧,潇潇姑娘該等急了!”
馬文傑搓了搓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沖進去了。
李然又四處打量了一番,半晌道“行,走吧。”
馬文傑身上帶着貴賓令牌,相當于地球上的卡,因此,即使不以真容示人,也立刻受到了老鸨的親自接待。
事實上,很多來這裏消費的權貴,常常都是隐蔽了身份的,畢竟紅裳樓算是帝都有名都官窯,來這裏玩的,不是尚書的兒子,就是某位大學士的公子,見了面,多尴尬啊。
馬文傑算是這裏的貴客了,暗中告知了老鸨自己的身份後,後者便将兩人安排到一間豪華的大廳裏,說是讓他們稍作等候。
李然全程不發一言,他好奇的觀察着每一位嫖客、妓女的表情,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兩位公子,久等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名身穿七彩雲裳的美豔女子,輕挪腰肢,含笑走了進來。
這套“七彩雲裳”,是紅裳樓花魁的專屬服裝,區别于一般的官妓,李然和馬文傑都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這次穿着這套衣服的,卻并不是柳潇潇本人,而是另外一名女子!
“你……你是誰?爲何會穿着潇潇的衣服?”
馬文傑大怒道。
李然冷目而視,心中的那股不安定感,更加強烈了。
“公子莫急,奴家先給兩位斟一壺美酒如何?”
女子轉過身來,露出了全貌,隻見她笑顔如花,明豔不可方物,即使不是柳潇潇,也比後者差不了多少。
馬文傑吞了口唾沫,立馬笑呵呵道“好的!喝酒!喝酒好……喝酒好!”
女子婀娜一轉,先來到李然身前,朝他抛了個媚眼,接着斟了一杯清酒奉上。
李然接過酒,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看到了什麽,臉色大變。
他彈指一揮,直接将酒器震開,不偏不倚的插入了旁邊的廊柱之中!
叱。
酒水灑落一地。
馬文傑完全吓傻了!
比起對于李然變臉的震驚,他更震驚的是,李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比他還弱的家夥,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緊接着,李然咬了咬牙,操起旁邊的水果刀,縱身一躍,朝那女子刺去!
一劍封喉!
“快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李然将小刀收起,急切的對着癱倒在地的馬文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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