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你又沒有經曆過，你知道些什麽？”哲瞪大眼睛怒吼着。
沉翦繼續說：“現在不好好想想嗎，到底是誰毀滅了你的國家？想不明白沒關系，我告訴你，是莫甘娜，是惡魔！天使們不過是保護了其他無辜的文明，或許手段是有些殘忍，但她們做的是對的！”
“無辜？”哲冷笑着，“那些文明無辜，難道我們就不無辜嗎？”
“你覺得你們是無辜的嗎？雪崩的背後沒有一片雪花是無罪的，罪就在于每一個人的身上。你爲什麽不想想，爲什麽其他的文明能夠抵禦住你的國家惡魔的同化呢？你倒好，一股腦地将仇恨全放在了天使的身上。你的母親是惡魔殺的，你的養父是惡魔理念下的人殺的，使你家國破碎的正是惡魔。而你，在過後卻像狗一樣跟在了莫甘娜的身後，思想和肉體的堕落讓她完完全全地控制了你，成爲了她的兵刃！”沉翦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哲，後者身體不住地顫抖着，似乎被刺到了痛處。
“或許那時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或許你有些暈頭轉向。但是你告訴我，在惡魔中的一百多年時間，你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嗎？”沉翦的問題步步緊逼，令哲的身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或者說你不是沒有想過，你是不敢去想還是不願去想？不敢面對真正的現實，不敢面對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做下的決定……不能離開莫甘娜給你的溫柔？”
“你閉嘴……你怎麽會知道我……”
“我怎麽會知道你？”沉翦冷笑了一聲，說：“我是誰？我是宇宙雙子，隻要我想，我就能知道！而你，作爲與我相同的宇宙雙子，你配嗎？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我曾經在類星體中見到的那名天使，天使雨桐。她爲什麽一再囑咐我要善良，正是有了你這前車之鑒，我才沒有走上彎路。”
沉翦看哲不說話，他繼續說：“再說說你所謂的爲生命的尊嚴而戰，到底是爲了誰的尊嚴？我覺得是你宇宙雙子的仇恨！
你煽動人類抵禦天使的思想，反過來去傳播那一套‘自由權利歸衆生’。自由權利确實該歸衆生，但自由不是無底線地放縱，更不是你這種人爲了達到目的的借口！你以爲你喊個口号就是正确的了？那些普通人，他們也隻是想好好地過活，從來沒有想過爲次賣命！”
六千年前，宇宙雙子發動了凡人與天使的戰争，毫無疑問，天使以絕對的優勢獲勝了天使們并沒有屠殺凡人，但卻擋不住那些瘋狂的人去死，而惡魔軍團就在這些人中篩選出了自己的大軍，打敗了天使。
“還有你和老師，我真是想不清楚，你是怎麽生出那種想法的，她可是你姐姐呀！”沉翦無奈地搖着頭，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你看看你，幹的這些破事兒，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哲無力地趴在地上，虛弱地說：“我當然想過，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不能錯。我是對的，隻不過用了你們不喜歡的方式罷了？”
“你哪兒對了？你殺戮成性，置倫理道德而不顧，你對個錘子你對？”沉翦不屑地說。
“那你還說什麽，你殺了我呀！”哲突然暴跳起來，沖着他吼叫。
沉翦一巴掌将他拍在地上，無奈地說：“我倒是想殺了你，也落得個清靜。你重傷了琪琳，我是該殺你。但我和你不同，我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正巧我有辦法複活她，老師又不想讓你死。不然你以爲，你犯下了這麽多錯我，爲什麽還能活着？這宇宙中還在乎你的人，終究隻有彥一個。她将你關在這裏說是懲罰，但更多的還是不想再讓你惹下禍端，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卻還要讓彥再經曆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人活一輩子，得有點兒底線吧？”
“你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明白，超級戰士和神，是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而不是讓情緒來支配你的行爲，”沉翦将他隔空托起，放在椅子上，“你用自己的豬腦子想想，該怎麽去面對彥，面對那些被你傷害了的天使。你内心僅存的那點兒驕傲，你以爲那是尊嚴？那是病，得治！”
哲無力地說：“我該怎麽面對，你們讓我活着，是在折磨我，我殺了那麽多天使，除了死去以外，我放不下……”
“凱莎在後來讓太空重做宇宙雙子，反省了自己的錯誤，再也沒有幹預過其他文明的文明狀态。彥當年迫不得已親手殺了你，你回來之後傷害了她和天使之國一次又一次，她沒有再放棄你，将你複活之後給你升級了不敗之體，甚至不惜違背了自己身爲天使之王的信仰将你留在了梅洛星。你想想她們是怎麽面對的，又是如何做的？自始至終放不下的，也隻有你而已。”沉翦坐在他對面說，“怎麽做，我回答不了你。這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我要怎麽去尋找？”
沉翦除了口長氣，兩人所坐的椅子突然紛紛向後退了一段兒距離，一張帶有方格的桌子出現在了兩人中間，黑白的棋子紛紛放在了兩邊，赫然是一張巨大的棋盤。
“老師說，她可以重新讓你自由，不需要你付出什麽，就隻有一個條件。用你的白子戰勝我的黑子，”沉翦向前一推，黑子落在了棋盤上，“等你出去了，再想想怎麽面對，怎麽放下。”
哲握緊拳頭，身體顫抖着，但最終還是松開了。拿起白子，落在了黑子一旁。兩人開始了對弈，但隻是過了幾分鍾後，白子便徹底地失去了優勢，哲輸了。
“你太心急了，”沉翦清空了棋盤上的棋子，說：“繼續！”
“你……”哲站起來憤怒地瞪着沉翦。
“嗯？”沉翦擡起頭看了一眼他，“愣着幹什麽？”
哲無奈，隻好繼續做下，與沉翦博弈。接下來的很長一段兒時間，哲都是在與沉翦的博弈中度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