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露了快速痊愈這個能力之後,血奴心念急轉,他知道自己不能急于追殺拿榔頭地那個少年,那樣顯得太惱羞成怒了,容易讓密室家直接翻臉。
在血奴心中,密室家就是個直來直去且狂妄自大地蠢貨,他在發現血奴瞞着他開發了快速痊愈這個能力之後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密室家動用能力,讓兩人移動到了另一個房間。
金木科和邱弦雅進入了第二幕的房間裏,而密室家他們則來到了第二幕房間地上方,在這裏同樣地開了個小縫隙,可以俯視下方地場景。
進入第二幕不久的邱弦雅忽然回頭朝着天花闆看了一眼。
金木科發現她不尋常地舉動,問道:“怎麽了?”
邱弦雅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總有一種被偷窺地感覺,但朝着直覺地方向看去又隻是單純地天花闆罷了。
在邱弦雅回過頭之後,密室家從另一個地方開了一道縫隙,同時對血奴說道:“我怎麽覺得這個小姑娘發現我們了。”
血奴不确定地說道:“你剛才那道縫隙閉合得很快,肯定沒有被她看到,可能是她對目光比較敏感吧。”
通常在一個人被注視很久地情況下,是會有感覺的,
所以有種形容叫“灼熱的目光”。
在抛開被偷窺的感覺後,邱弦雅和金木科開始仔細觀察起了第二幕的情況。
這個房間非常特别,進門之後就是一個直行的通道,通道盡頭是一堵牆擋住了直行的道路,但好像可以左右轉。
“那堵牆上好像有塊牌子。”
金木科指着正對面的那堵牆說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看清了牆上那幾行與牆體顔色相近但是凸出的文體。
“第二幕:落日逃生。”
“醉醺醺的你從黃昏酒吧中步履蹒跚地逃了出來,你可以肯定酒吧老闆會追出來,這隻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你需要想盡一切辦法逃脫老闆的追殺,首選,你必須進入這個不熟悉的巷道迷宮,但面前盤根錯節的小巷讓你不知所措。”
“或許是你醉得快要睜不開眼睛的緣故,你竟然會覺得今天并不會有生命危險,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當太陽落山之後,嗜血者将會帶來絕望。”
邱弦雅仔細地看了兩遍這個第二幕的提示,嘴裏重複地念着:“醉醺醺……老闆會追出來……逃脫追殺……不熟悉的巷道迷宮……巷道迷宮……太陽落山之後……絕望……”
她擡頭看了眼頭頂的燈光:“我說這燈光怎麽有點奇怪,昏黃的,這應該是在模仿落山前的太陽,然後這個牆上提到太陽落山之後會怎樣怎樣,第二幕的名字又要落日逃生,恐怕我們要根據燈光來判斷時間,燈光完全黑暗的那一刻可能就是無解的那一刻。”
金木科皺着眉頭說道:“弦雅,我們已經不是在玩迷宮了,我們……”
他想說我們現在是在逃命!一定要盡快逃出去!
但邱弦雅冷着臉說道:“我知道,當務之急是逃出去,我很清楚我們的危險處境,朱陽陽已經失蹤了,我不希望我們也出事。但我們現在必須要按照規則去做,否則就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金木科不是很理解:“你怎麽……”
邱弦雅說道:“你想問我怎麽知道的是嗎,我說是直覺你相信嗎?”
金木科沉默兩秒後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相信。”
我相信你,與除你以外的萬事萬物無關,隻是因爲那是你,所以我相信你。
邱弦雅也愣了,她沒想到金木科會如此堅定地回答:“好,我們需要盡快把這個巷道迷宮摸索一遍。”
金木科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右手擰着榔頭,左手順勢牽住邱弦雅的手。
如果現在陳樹在這裏的話,金木科恐怕就……
燈光越來越昏暗,這意味着太陽在逐漸落下山去。
邱弦雅兩人在探索中發現了一個問題:“按照角度和距離來判斷,剛才我們應該是回到了起點,但爲什麽……這裏跟起點完全不一樣?”
“起點是個三岔路口,路的盡頭是我們來時的門。”金木科前後左右轉了一圈,“現在這裏變成了道路的中央,是我們計算錯了還是什麽?”
邱弦雅說道:“再往前走走看吧。”
巷道的牆壁其實隻有兩米出頭,并不算太高,如果邱弦雅給他助個力,他應該是能沖上去的。
但當金木科之前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邱弦雅否決了。
她知道現在必須要完完全全遵守密室的規則,每當她想象金木科爬到巷道牆壁上的場景,下一刻這個場景就會轉變成另一幕慘劇。
所以她不會允許金木科做這種事情。
“這是……”走在前面的金木科舍不得松開邱弦雅的手,右手用榔頭敲了敲右面的牆壁。
邱弦雅走過來看了一眼,驚詫地說道:“這不是……我們在起點看到的那面牆嗎?”
牆上寫着第二幕的規則或者說提示,跟他們在起點看到的那塊牆一模一樣。
邱弦雅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牆壁或許是移動的。”
“所以我們剛才計算得出走到了起點是正确的,那确實是起點的位置,隻是周圍的牆壁轉換了,所以才認不出來。”金木科說道,“可是牆壁的轉換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肯定會發出聲音的。”
他從榔頭輕輕敲過牆壁,隻能留下淡淡的痕迹,這說明牆壁不是那種輕巧、脆弱的材質,甚至可以說跟普通牆壁沒什麽兩樣。
在這種情況下要移動牆壁,裝置不發出聲音是不可能的。
邱弦雅搖頭道:“黃昏酒吧的老闆出現的時候,那道門,你還記得嗎?那道門原本是沒有的,在老闆出現之後才随之出現,這也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技術。”
金木科說道:“所以移動牆壁也是可能的了。”
他不由得擡頭看了眼燈光,此時的燈光已經非常昏暗了,根據經驗來看,最多再有個十分鍾,恐怕就要徹底暗下來。
金木科擔憂道:“如果牆壁的移動是有規律可循的,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找出來,如果牆壁的移動沒有規律……我們逃出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邱弦雅低着頭說道:“往前走吧,至少比待在原地要好。”
于是兩人再度在巷道迷宮中穿梭。
密室家觀察着這一切,失望地說道:“這屆玩家太弱了。要是我将來發明出更複雜的密室,相比無人能夠破解。”
血奴心想,這就兩個十五歲的少年,不能破解很正常。
他不想在這裏聽密室家尴尬地自吹自擂:“把我放下去,時間差不多了。”
他對少女的鮮血已經迫不及待了,剛才爲了表現自己沒有惱羞成怒,給了他們這麽久的存活時間,已經太仁慈了。
“對食物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放下血奴之後,密室家眼神閃爍:“你想把我變成傀儡想了很久了吧,很不巧,我也想了很久該用什麽方式控制你……”
在燈光微弱得金木科已經快要看不見前路的時候,他顯得十分焦躁了。
剛才他想用手機電筒探路,可邱弦雅阻止了他這種行爲。
金木科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邱弦雅呼吸變得急促,她能感覺到危險在一步步降臨:“不知道,我不知道……”
金木科忽然壓低了聲音在邱弦雅耳邊說道:“我聽見了腳步聲。”
啪。
所有燈光全部關閉。
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純粹的黑夜,沒有任何光源。
邱弦雅也聽見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那是危險。
在悄然靠近。
邱弦雅慌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邱弦雅耳邊響起,聲音很小,恰巧她能夠聽見。
“趴下,不要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