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日,距離大夏聯邦的新年越來越近。
秦守業穿着水藍色襯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與現在的天氣格格不入。
他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己的體質,大概已經是常人的五倍,在陳樹出去旅遊的這些日子裏,他已經沒了飽腹感。
說明傳送時所吸收的詭秘氣息已經被吸收,并且他需要及時尋覓新的食物。
守業偵探事務所外,一隻流浪野貓盯着秦守業看了一會兒。
秦守業咬牙裝作兇狠的樣子想吓跑這隻野貓,沒想到野貓真的當場炸毛,飛速地弓腰彈開。
“膽小貓。”
他不屑地說着。
這幾天的生活實在太枯燥了。
截止昨天,以前接到的所有單子的款項被全部收回。
他賬上的錢已經有六百萬之巨。
其中有一筆二百三十一萬的款項需要打給陳樹,不過陳樹還沒回來,暫時就先留在自己這裏生利息吧,想來他是不會和一個要死的人計較這麽多的。
“粗略算下來,左江市的一套小别墅全款需要三百萬,裝修還要額外花費很多很多錢。”秦守業細細一想,“可是自己隻有不到四百萬,看來小别墅是買不了了,可以先考慮考慮躍層戶型,或者來個普通大戶型。”
“要不買兩套吧,一套大的一套小的,一般的小區房價也就一萬,這樣還能剩下很多。大戶型的給弟弟,他以後成家需要,現在的女孩子可不相信純粹的愛情。小戶型的就給爸媽,他們老兩口房子太大肯定還住不習慣,也不好打掃。”
“這個小戶型的最好還要是在頂樓,這樣他們閑着沒事也可以種種花草,或者幹脆種些蔬菜。”
正在秦守業構思未來的時候,門外走來兩人。
秦守業放下靠在辦公桌上的腿,抖了抖衣服,迎上去道:“張警員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這兩人其中一個是警員,姓張,以前跟秦守業進行過商業合作。
另一人看樣子是被張警員帶來的,是個老婆婆。
張警員帶着老婆婆走進來,指着秦守業對她說:“婆婆,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高人,你别看他年紀不大,但今年四十有餘了,駐顔有方,是真正的入世高人。”
老婆婆瞅着秦守業,然後問道:“你能解決我女兒的問題嗎?”
秦守業看了下老婆婆得體但卻廉價的衣衫,又看了看張警員的眼色,頓時明白這一次他得騙騙這位老人家。
當然,并不是騙錢,看着老婆婆的樣子秦守業也下不去手,而是通過心理引導的方式讓這老婆婆不再麻煩警所。
這種事他以前也幹得不少。
秦守業說道:“我能解決很多問題,但不知道你女兒的問題是哪一種?”
張警員沖老婆婆一笑,然後拉着秦守業往外走:“婆婆,我到外面去給秦先生看看詳細資料,屋裏黑,看不太清。”
老婆婆似乎反應不是那麽敏銳,等了兩秒她才說:“噢,好,好。”
來到偵探所外面,張警員觀察了一下安安靜靜待在裏面的老婆婆,然後對秦守業說:“事情是這樣的,這位老婆婆一周前來我們警所報案,說她女兒被綁架了。”
秦守業眨了眨眼:“綁架這事兒……我調查收費可是很貴的。”
張警員擺手:“聽我說完。”
“當時我一聽有人被綁架,立刻上了心,就問老婆婆是怎麽回事。”
“老婆婆說她女兒在隔壁市工作,以前每周都會回來看她,而且她說她女兒告訴過她由于隔壁曆野市的工資相關的監督管理制度非常嚴格,加班是一定要給加班費的,所以她們單位從來不加班。”
秦守業驚了:“加班一定要給加班費?”
“我們調查了曆野市的相關情況,的确是這樣,落實得很到位。”張警員說道,“忘了說,她女兒名字叫李瀾,波瀾的瀾。你别打岔,讓我快速說完。”
“也就是說,她女兒李瀾每周會風雨無阻地回來一次。”
“可是截止今天,李瀾已經有一個月沒回來過了。”
“老婆婆感到很擔憂,就來了我們警所報案。”
“重點來了,我問她是否确定已經和女兒聯系不上,她居然說李瀾每隔一兩天還會給她打電話回來。”
“對,還有生活費,這個月的生活費也打回來了的。”
“然後我就說你女兒應該沒被綁架吧,但她堅持說自己女兒一定是被綁架了,我一而再追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心想會不會是出現了組織性脅迫非法姓交易,這個老婆婆不知道怎麽得知了李瀾的具體情況,但又沒臉說。”
“然後我就從老婆婆手機裏得到了李瀾的電話号碼,并且發現這個号碼也是李瀾的某信賬号,某信頭像與戶籍庫裏李瀾的證件照非常吻合。”
“我撥打了李瀾的手機,能夠接通,言語間極其自然。爲了進一步确認她的安全,我又跟她視頻通話,視頻裏面她正在一家小超市購物,經過缜密篩查,她的周圍絕對沒有監視脅迫她的人。”
“以上種種迹象表明,老婆婆的女兒李瀾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秦守業摸着下巴一臉淡然地說:“邏輯很清晰,事情很簡單,那麽今天你帶她來是做什麽,我騙錢也是有原則的。”
張警員抿了抿嘴:“事情就怪在這裏,我把一切調查詳情都告訴了老婆婆,老婆婆也相信了女兒沒有被綁架。可是——”
“可是她走了之後第二天又來了,第二天一來就說自己女兒一定是被打了。”
“我可以以我接近十年的從業經驗以及警校裏的學習經驗告訴你,她女兒絕對沒被打,爲了驗證,我還特意又開了視頻。那女的肯定差點以爲我是他媽找的相親對象。”
秦守業說道:“後來呢?”
“後來……”張警員有些幽怨地說,“後來她每天都來報案,每天都換一個不同的說辭,反正就是說李瀾被怎麽怎麽樣了,哪哪不對了。”
“可是李瀾真的沒有出事啊,如果真出事了我還着急呢,如果受害人的親屬在受害人遇害前報過案,那我肯定是要被處分的!”
“我是沒有辦法了,她每天都來找我,我的工作已經快要做不下去了。”
“我讓她女兒回來開導開導她,但李瀾說自己工作實在特别忙,還說什麽警員不就是爲群衆服務的嘛,你聽聽,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現在我隻希望你可以幫我好好哄哄她,讓她以後不要總是覺得女兒受到迫害。”
“如果你這兒也沒辦法,我隻能去找精神病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