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村口外的政府軍裝甲車,毫無征兆屠殺了村口内的卡索族的武裝村名,驚醒了村裏面正在熟睡的村民,也引起了其他卡索族武裝人員的憤怒。
陸陸續續出現的部族士兵,持槍開始向村口的政府軍裝甲車圍了過去。
其他還沒來得及撤退的婦女孩童,和沒有武器的男性村民都躲在家中,透過窗戶緊張的看向村口,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他們畢竟都是普通村民,并不是那些拿着槍的卡索族武裝人員。
子彈炮彈不長眼睛,沒人想遭受戰鬥的波及而死。
然而,就在所有村民都以爲,他們村裏的幾十名武裝人員,可以很輕松的拿下那輛唯一的政府軍裝甲車,爲他們死去的村民報仇的時候。
政府軍大部隊來了!
兩台蘇制t-55輕型坦克、一門捷克造77“達納”自行榴彈炮、兩輛bp-1裝甲運兵車、8輛坐滿士兵的越野車、皮卡車和軍用篷布卡車。
這特麽哪裏是一個連,按照編制起碼算得上一個混編營。
看到這支數量龐大的正規軍隊,猛虎和黑狐等人都暗中捏了把汗,慶幸他們運氣好發現的及時。
要是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村子的話,那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艹,竟然還有自行榴彈炮,看來這下有麻煩了。”
邢小龍看到那架設在裝甲車上,足足有155毫米口徑的大炮管,開始擔心武裝還敢不敢過來。
一門炮的威懾力,100把槍都比不了。
遊擊武裝都是苦巴巴的,裝備肯定不如正規軍,要是不敢來的話,那他們這隊p根本就沒有機會渾水摸魚。
邢小龍等人驚訝于強悍的政府軍,村裏面那些手持步槍的部族戰士,看到這支龐大的政府軍過來,前進的步伐頓時變得無比的僵硬。
“奧姆爾,你帶人先守在這,我必須去找土王商量。”
甘利亞是卡索部族武裝的頭領,也是綁架墜機幸存者的元兇,他曾經去國外待過幾年時間,很清楚就他們手中的燒火棍,面對政府軍的裝甲車就是炮灰。
安排他的副手帶人守住村口,甘利亞陰沉着臉跑了回去。
這邊甘利亞離開不到1分鍾,政府軍部隊便抵達了村口位置,從車上下來一兩百名持槍的政府軍士兵,用坦克頂在前方,禁止向着村内壓去。
從裝甲運兵車裏面出來的軍官,帶着十幾名士兵,大步走向維和部隊的裝甲車。
這名軍官揮着手臂究竟說了什麽,由于距離太遠的關系,邢小龍并沒有聽到,他隻看到維和部隊的裝甲車,很快便啓動離開了卡索族村莊。
随着維和部隊裝甲車的離開,邢小龍終于體會到什麽叫殘忍,什麽叫屠殺。
用坦克打頭陣盯着,兩邊是裝甲車負責掩護,後面緊随着自行榴彈炮的政府軍,根本就不像是正規軍,反而更像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
從村口往内一路推進,不管是男人、婦女、還是小孩,也不管你有沒有槍,見到了就是瘋狂的子彈掃射。
如果是躲在牆後面開槍,一發炮彈就會招呼過去,也不管房子裏有沒有平民。
一泡就直接炸個稀巴爛!
卡索族的部族士兵極力反抗,可他們手中的這些ak47、ak等蘇制單兵武器,根本就無法對政府軍形成威懾。
在政府軍的暴力推進下,村裏面的村民們下的尖叫嚎哭,向着土王所在區跑去。
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他們能夠依靠的也就隻有他們卡索族的土王,希望土王能夠制止這些暴力的政府軍。
至于那些中槍慘叫倒地,沒辦法逃命的村民,其他人也顧不上再去幫忙。
大難臨頭各自飛!
一路的尖聲恐懼慘叫、一路臨死前的最後一聲哀嚎、一路不止的炮轟槍鳴、一路屍體和冒着熱氣飛濺的血液。
政府軍大部隊抵達不到10分鍾,整個村莊的死傷最少超過200人。
其中絕大部分是平民!
當政府軍推到村鎮中間區域時,有槍的那些卡索族戰士,不是死就是逃,沒有一人再負偶頑抗。
然而,明明卡索族已經失去抵抗,可政府軍的殺戮卻并沒有停止。
在邢小龍的親眼目睹下,政府軍竟然用自行榴彈炮,将一個躲了三四十個平民的倉庫,殘忍的一炮就給轟掉了。
“這就是非洲國家的戰争嗎?戰争禁止屠殺平民的國際法,在這裏就是個屁?”
邢小龍看着那坍塌的倉庫,回想着那逃進去的三四十個平民,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婦女和孩子,差點就憤怒到沖出去,将這些劊子手屠夫通通幹掉。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這麽做。
因爲他不敢!
這沒有什麽好丢人的,想法和行動本身就是分離的,邢小龍很清楚自己的本事,也知道沖動的代價。
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他之所以會這麽想,會同心這些被殘忍屠殺的平民,并不是什麽個人英雄主義,僅僅隻是每個人都有的基本人性。
做人可以狠,但不能沒有人性。
趴在邢小龍身邊的猛虎,感受到了邢小龍的劇烈情緒變化,面色沉重的拍了拍邢小龍的肩膀。
是在安慰,也是在提醒他别沖動。
更是在告訴邢小龍,這就是最真實的戰争下的世界。
書中再殘酷的場面描寫,也不足其1。
而邢小龍自己都沒有發現,躲在外圍看了這一整場血腥屠殺,他從開始的頭皮發麻看不下去,已經不知不覺發生變化,隻剩下憤怒再沒有任何其他。
似乎這種血腥的地域場景,已經在他的感官接受範圍之内。
這也許就是俗話說的那種——
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政府軍并不知道就在他們旁邊,隐藏着一支尖銳的小部隊,正在等待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機會。
他們以絕對的人數裝備優勢,一路追趕着村民和武裝人員,最終停在了村鎮的最中心。
也就是土王所在的教堂!
或許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麽,面對這個藏着人質的教堂,這群殺上了瘾的政府軍,并沒有一炮将教堂轟掉,而是将他團團圍困了起來。
在政府軍的喊話下,掌握着卡索族最高權力的土王,拄着骨頭拐杖走了出來。
昨天邢小龍看到土王的時候,這個老頭子還精神抖擻,完全不怕政府軍,可現在卻一臉的慘白。
看起來,變化大于計劃,事情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
或許是爲了保命,又或者是還想最後再堅持一下,把時間往後再拖一拖,尋找唯一的生存機會。
土王從教堂裏出來的時候,不僅帶着甘利亞等最後十幾名部族戰士,放棄反抗主動向政府軍交槍舉手。
還帶出來了十幾名年齡各異,穿着和膚色明顯與卡索族人不同,雙手都被繩子緊緊綁着,嘴裏還被塞着破布條,臉上全都帶着恐懼和迷茫的男男女女。
“蘇富婆!”
邢小龍通過牆上的瞄準鏡,看到那個熟悉的倩影,忍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