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老黑是腦子有病嗎?别的新兵連都隻需要跑輕裝5公裏,憑什麽我們就得裝一大包石頭,傻逼一樣跑來這裏沖山頭。”
王豔兵往李二牛的背囊裏,塞了塊三四斤重的大石頭,很不服氣的埋怨。
“我估摸着,他是想我們現在訓練裝的重得一點,在戰場上就能夠跑得更快,免得像你這種上了戰場白白送死。”何晨光臉上笑嘻嘻,過去損人的很。
“就你知道,就你能耐,你咋不上天呢?”王豔兵甩了個白眼,很不服氣。
“我就是知道,我就是能,至于上天,等我當上特種兵,到時候我就能上去,開着大飛機上去的那種。”
“呵,還特種兵,不吹牛你會死啊……”
“行了行了,你們兩别争了。”
刑小龍打斷了兩人的争辯,邊往何晨光的背囊裏使勁的塞石頭,邊自信滿滿說道:“新兵連要是選人去特種部隊,名額隻有一個的話,你們倆肯定都沒戲,名額隻會屬于我邢小龍。”
“切!”
還以爲刑小龍要說什麽大道理的王豔兵與何晨光,無比默契的同時送上白眼加中指對天。
鄙視!
鄙視不要臉的家夥!
四人被龔箭特意分在了一個班,像這種正式訓練前的鬥嘴皮子,已經成了三人之間的常态。
而“欠費”的李二牛,每每這時,隻能幽怨的苦笑。
邢小龍三人訓練起來完全沒壓力,每一個科目都成了比拼較勁的舞台,可他李二牛不行。
每當來到體能訓練時,他都會被吓得臉色發白,訓練後更是累得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與刑小龍這三個大佬相比,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磨蹭什麽?叽叽喳喳嚷什麽,快點,都給我裝滿了。”
老黑最關注的就是邢小龍、何晨光和王豔兵,看到三人還沒開始訓練,又在那鬥嘴較起了勁,不得不出言打斷以作警告。
接着拿起電子喇叭喊話道:“都把背囊給我裝滿了,不要給我缺斤短兩,更不要耍小聰明濫竽充數,要是被我發現了,可沒好果子吃。
你們在訓練的時候,背囊裏裝的東西越多越重,以後就能跑的越快,如果你裝的東西越少,在戰場上就越跑不動,槍子不長眼會死人的。
在戰場上跑得夠快,沖的夠猛,才是步兵生存的第一條法則。”
聽完老黑的所謂的第一生存法則,何晨光得意笑了,向王豔兵炫耀道:“聽到沒,我說對了吧,嘿嘿。”
“切,瞧你那德性……”
“集合!”
王豔兵剛準備反駁,就被老黑的集合口令打斷,隻能豎起右手食指,比了個我是第一的手勢,向何晨光發起了挑釁。
何晨光氣勢上絲毫不讓,回敬了一個小拇指沖天——
你小子不行,就是個弟弟!
接着便向刑小龍挑了挑下巴,當面發起了挑戰,要把上次400米障礙丢的份,從這一次訓練裏找回來。
“在我屁股後面吃灰吧。”
邢小龍用嘴型無聲回應,還極爲形象的拍了拍屁灬股,緊了緊沉重的背囊,自信的走進了隊伍中集合。
部隊的跑步通常分三種:不帶任何東西的徒手、隻帶槍械戰術物資的輕裝、帶上全部戰備物資的單兵全副武裝。
單兵全副武裝的物品通常有:戰術背心、四個步槍彈匣、95式步槍、四個木柄式手雷、軍用水壺、防彈頭盔、裝着生活用品的挎包、裝有被子和墊子等休息駐紮用品的背囊、以及備用鞋子衣服、雨衣、臉盆、毛巾等等。
這些一套全部加起來,重量一般在25到0公斤。
現在刑小龍他們的山頂沖刺訓練,背囊内部謹慎的空隙中,已經被塞滿了密度很高的石頭,負重起碼超過40公斤。
這群新兵雖然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體力上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但是這80斤的重量顯然還是有點太重了。
不堪負重!
站在集合隊伍中的新兵們,有的被壓得搖搖晃晃,有的被壓得弓起了身子。
哪怕是新兵中第一梯隊的三劍客——邢小龍、何晨光和王豔兵,也隻感覺雙腿像灌了鉛,肩膀上壓着一座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沉重。
至于體能最差的李二牛,别的啥都沒工夫想了。
隻剩下站在那張嘴瘋狂呼吸,通過呼吸更多的大量新鮮空氣,來緩解已經被壓得越發僵硬的身體。
以他現在這個狀态沖山,别說跑了,能走上去就不錯了。
“目标,那個山頭。”
老黑可不管新兵們跑不跑得動,手一揮指向幾百米外的山頂,冷着臉大吼道:“10分鍾内來回合格,未合格者,那就一直跑到合格爲止,出發!”
新兵們都不想不合格,在這個山頭上來回沖刺一天,最後累個半死不活。
再怎麽跑不動,就隻能埋頭硬幹。
“啊——”
随着全體新兵一聲大吼,100多名新兵紛紛使出吃奶的勁,埋頭往幾百米外的山頂上沖去。
沖在最前頭的第一梯隊,毫無例外,還是大眼瞪小眼,邊跑還邊互相較勁的何晨光和刑小龍。
王豔兵臉色憋得通紅,緊随兩人身後死死咬住。
第二梯隊是一大批新兵,這些人的前進不能用跑來形容,其實就是在走,而且還是特費勁的那種,有時候還需要雙手去扒地上的植被助力。
由于沖刺太過于費勁太痛苦,很快便拉成了數10米的長龍。
最後的第三梯隊,常年倒數第一的吊車尾還是李二牛,在這陡峭的山坡上,他全程幾乎都是在手腳并用。
爬上去很丢人,速度也很慢,
可不爬,李二牛連前進一米,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這可是挂着80斤的東西,一般人能夠在平地上走,體能就已經不錯,别說是跑起來。
更别提還是有0多度斜坡上,一路跑到山頂上。
邢小龍、何晨光和王豔兵體能最好,加上一路彼此之間互相較勁,硬憋着一口氣跑到了山腰上。
也隻能跑到這裏!
爬山有多累大家都清楚,距離山頂越近越是痛苦,三人能夠跑到山腰,已經實屬難能可貴。
負責軍事訓練的老黑,和在山腰上的促訓練的龔箭,都已經很滿意了。
但是,已經較上勁的邢小龍三人,并沒有打算就此“握手言和”,反而明顯有了上頭的迹象,還在繼續往死裏拼。
新兵訓練科目采取了單個計算成績,最後再進行統一評分,送到不同的部隊去。
部隊和大學一樣,也有好的和差的。
好的連隊經費足武器好,有足夠的資源打造精銳兵種,而差的連隊隻能羨慕,順帶吐槽一句那群狗娘養的真滋潤。
邢小龍他們三個都野心勃勃,想在新兵訓練結束後,能夠分到更好的部隊去。
同時也有争一口氣,不想比對方差。
可空有想法和毅力沒用,身體的本錢夠不夠才是根本,體制比不上别人,再拼命也沒用。
何晨光從小被他爺爺訓練,身體肌肉更是經過科學的調教。
尤其在這種極限挑戰訓練中,何晨光這堪稱完美的體魄,在需要拼潛力拼毅力的環節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剩下的半截沖山路上,哪怕邢小龍和王豔兵再怎麽拼命,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和晨光一騎絕城,逐漸甩開兩人直奔山頂,赢得這一次訓練的“勝利”。
“td,這混蛋……這混蛋怎麽……怎麽這麽能跑?我他媽都快累斷氣了。”
肺部火燒火燎的王豔兵,氣喘籲籲說話都不利索了,有心想要咬住何晨光,奈何有這個心而沒這個力了。
心裏那個郁悶啊,差點吐血。
好在一直名列前茅的邢小龍,似乎也已經撐不住了,王豔兵心裏覺得好受了點,習慣性的口嗨調笑道:“邢小龍,怎麽了,跑不動了嗎?
我記得……我記得你可是……至今都沒輸過啊,我還以爲你是無敵的呢,原來,原來你也會輸啊,哈哈。”
“你……你真認爲我會輸?”邢小龍喘着粗氣擦了把汗。
“就你現在這樣,體力嚴重透支,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必輸無疑。”王豔兵非常肯定的說道。
“哦,是嗎?”
本就已經準備開挂的邢小龍,沒想到還能順路賺個添頭,頓時樂了:“既然如此,那你有沒有興趣跟我打個賭?”
“行啊,你說,賭什麽?”
這一次訓練拿地已經沒希望了,王豔兵到底來了閑心。
“要是我第1個到達山頂,你從今往後就必須乖乖的叫我龍哥,我讓你幹啥你就得幹啥。要是何晨光第1個到山頂,我以後就管你叫兵哥,我乖乖做你的小弟。”
“喲,玩的有點大呀。”
王豔兵小眼睛咕噜咕噜轉,不知道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怎麽?你不敢嗎?害怕了?”刑小龍故意激将。
王豔兵擡頭看向前方,見何晨光已經拉開兩人三四十米,且距離山頂已經不到200米,覺得這個賭局勝利在握,頓時不在有任何顧慮。
“我不敢?我王豔兵怕過誰?行,這個賭局我接了,就按你說的辦。”
“好,有膽色,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就等着叫我龍哥吧,哈哈。”
王豔兵中套接下了這個賭局,邢小龍心裏已經笑開了花,左手拇指在金戒指上摩擦了一下,再次打開了f商城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