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句話形象比喻了軍隊的責任之重,同時,也有對軍人這個職業的真實寫照。
老兵退伍,新兵入伍,流水般年複一年的循環着。
範天雷專程挑選出來的4份檔案,分别屬于邢小龍、何晨光、王豔兵和李二牛,這四個來自于不同的家庭,有着截然不同的教育背景,又互不對付的新兵蛋子。
如果放在社會上,這性格家庭八竿子打不到的四人,絕對不可能成爲朋友。
能不能見到面都很難說。
可現如今,他們卻神奇的聚到了一起。
盡管這四人和另外幾十名新兵,乘坐兩輛軍用大卡車前往鐵拳團的路上,依舊還在互相鬥嘴翻白眼。
但是四人成爲同連隊的戰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人的命運往往總是如此,你越是期盼遇到的那一“款”人,仿佛隔着一個宇宙位面那麽遙遠,甚至到你死去都不會出現,隻能帶着遺憾離開。
而越是不想遇到的人,卻反而會主動湊到你的身邊。
說好聽點,這叫緣分,說實在點……
這他媽就是點背!
當然,主要矛盾還是集中在邢小龍、何晨光和王豔兵之間,屬于三方交叉的複雜性矛盾,李二牛這個呆頭呆腦的鐵憨憨,反而成了三人間唯一的“緩沖點”。
要是沒有李二牛在其中打和,估計這路上還得幹一架才能完事。
“哐!哐!”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兩聲卡車門闆碰撞聲想起,運載着新兵們的卡車,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鐵拳團操場!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美好”的軍旅生涯之路,正式向新兵蛋子們敞開懷抱。
而整個新兵隊伍中,除了“二次當兵”的邢小龍之外,其他包括何晨光在内的所有新兵,都對軍營充滿着美好的憧憬。
在這種激動心情的影響下,從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刻開始,這群身穿07式荒漠迷彩冬作訓服的新兵蛋子,壓根就沒有任何隊列紀律可言。
也不懂這些玩意!
一個個要麽眼帶好奇四處觀望,要麽三三兩兩紮堆聚集指指點點,要麽嘻嘻鬧鬧完全沒個正經樣。
這就是新兵蛋子,和站在操場邊,如标杆一樣的老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哇,這裏就是部隊嗎?好大的地方,還有還有,前面站的這些人都是我們以後的班長嗎?他們身上的衣服好帥。”
李二牛看着操場前方,清一色穿着07式冬常服,列隊迎接新兵的幾十名老兵,臉上寫着明顯的兩個字——
羨慕!
“切,瞧你那土鼈樣,沒見過世面,渣渣呼呼的丢不丢人。”
王豔兵屬于手頭上幹不過你,嘴上也會占個便宜的類型,如今逮到一個損人的好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你這人咋回事啊?俺可沒惹你,你怎麽總是和俺過不去?”李二牛撓着頭,憋着嘴看上去很無奈。
“牛哥,别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這一路上過來,何晨光和王豔兵與邢小龍不對付,卻和李二牛格外投緣,彼此之間還互相取了小名。
王豔兵損了李二牛,重義氣的何晨光看不過去,決定幫他找回場子。
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笑呵呵的湊到王豔兵跟前說道:“喲,王豔兵,人家牛哥沒見過世面,意思是你見過世面咯。
既然這樣,那麻煩你這個見過世面的達人,給我們這些土包子科普一下,這套軍裝叫什麽名字,可以嗎?”
“名字?”
王豔兵被問懵逼了!
事實上,王豔兵完全就不懂,他純粹就是想裝個逼,順便逞一下口頭之威,過一下嘴瘾。
結果這下倒好,被死對頭何晨光逮了個正着,這要是回答不出來,那可就丢臉丢大發了。
王豔兵和邢小龍、何晨光一樣,都屬于那種要強不輕易認輸的人。
自然不甘心何晨光給壓了一頭。
“咳咳,這衣服不就是衣服嘛,還能有什麽名字,淨瞎扯,老子懶得和你們這些二愣子啰嗦。”
王豔兵梗着脖子硬撐着說完,一副我沒有錯,都是你們沒事找事的架勢,理所當然的走向了一旁。
這不要臉的技術,簡直是絕了。
王豔兵沒有說出個道道,可李二牛的好奇心卻被何晨光給吊了起來,剛好瞅到邢小龍很淡定,似乎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忍不住問道:“龍哥,你知道叫啥名字不?他們穿着老帥氣了,可羨慕死俺了。”
“不就是07式冬常服嘛,有什麽好羨慕的,以後我們都會有,不過呢,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别說話了。”
刑風随口解釋衣服的名字,視線卻一直鎖定在操場的正前方。
那裏一排站着兩名軍官,和一名肩扛三道大拐的二級軍士長,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這一群新兵蛋子。
尤其是中間的二級軍士長,那眼睛更是像要吃人一般。
通常來說,新兵剛進踏入部隊,部隊都會給予親人般的關懷,甚至班長還會親自給新兵倒洗腳水。
當然,這是一種“先禮後兵”,傳說中的開始就是巅峰。
後面會讓你懷疑人生。
邢小龍之前入伍當兵時,迎接他的不管是連長還是班長,那都是一臉笑嘻嘻,陽光般的溫暖直到心底。
雖然第一天過後,一切都急轉直下成了地獄,但是總歸有個面子工程。
然而,這人生第二次參軍之旅,打下車那會開始,邢小龍感受到了莫名壓力,隐隐之間總覺得覺得,這個部隊和記憶中的部隊有些不同。
很不對勁!
李二牛聽到邢小龍的提醒,轉頭小心的看向操場前方,剛對上那吃人的眼睛,吓得脖子一縮後怕道:“俺滴娘也,那家夥的眼神也忒吓人了,就像是……”
“蹲下!!”
李二牛的話還沒說話,突然想起了铿锵有力的暴喝,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