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是他或許和你想的并不一樣，他或許沒有挺鼻薄唇、沒有絕頂的武功，甚至和你期待的正好相反，連臉都不能看，連正常走路都走不了，可是你和他呆在一起時很開心，哪怕都看着空發呆誰也不話，都不會覺得無聊，心裏想着就這麽發呆一輩子也挺好……”

話還沒完，怕蟲手一捶，“我懂了！你想嫁給鳳甯！”

“……你懂個香蕉皮皮球！”畫夢辭臉色漲紅一片。

怕蟲委屈：“臉不能看，走不了路，不就是戴面具坐輪椅的鳳甯嗎？”

“……”這是什麽理解能力？重點是在這嗎？重點明明在後面啊喂！她眼睛瞪得溜圓，想兩隻氣鼓鼓的氣球，下一秒，就像被針刺了一下，氣勢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

畫夢辭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定居下來後，來向她提親的人不少。每見到一個，心裏總是開始不自主地和鳳甯比較起來。自己心裏想了什麽隻有自己最清楚，每每周圍的人起婚姻大事，她腦子裏立馬浮現出鳳甯的模樣。

怕蟲不懂她眼裏的複雜，隻以爲她的沉默是無言可辯，放下瓜子碟，站起身，立軍令狀似的挺起胸脯：“既然如此，我這就回京城去問問鳳甯想不想娶阿辭姐姐。”

“别！我不會嫁給他。”

“……”？？？

想嫁的人是鳳甯，又不嫁給鳳甯，這是什麽操作？

蟲蟲不明白，蟲蟲太難了。

“你聽過和好如初這個詞嗎？”

“當然~”蟲蟲上過補課班，蟲蟲不是文盲~

“我卻覺得這詞是錯的。和好容易，如初太難。”

“……”？？？怕蟲覺得今耗盡了她腦袋裏所有的問号。阿辭姐姐的每個字她都懂，怎麽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呢？

一臉懵逼的可憐樣讓畫夢辭唇角微微彎起。她擡眸，挪開視線，看向窗外靜谧如畫的藍，絨羽般的雲輕悠悠飄着，聲音也跟着飄渺不可追：“你就當是……親兵池霸想嫁給老狐狸鳳甯，可畫夢辭不想嫁給大軍師鳳甯吧。”

怕蟲依舊沒懂，也沒再追問，反正問了也是聽不懂。

很久以後，她真真切切地懂聊時候，此時已是畫夢辭口中回不去的當初。

……

畫夢辭沒想到剛提到鳳甯，沒幾鳳甯就來了水城。

消息是來酒樓蹭吃蹭喝的池二号提供的，親眼所見，絕對真實。

據池二号，鳳甯是跟着顧南辰來的。顧南辰自三年前一戰成名後，媒婆快把晉王府的門檻踏平。這回太後廉芷親自下場，想把廉家的嫡女指給顧南辰做王妃。

對于自己的親生母親，顧南辰總不能像對待其他媒婆一樣拒之門外、趕出門去，于是趁着旨意沒下來，跑來了高皇帝遠的水城。

畫夢辭更沒想到，她第二就見到了活的鳳甯。

不知哪年修得拱橋是老舊的土黃.色，鳳甯一身白衣如雪，倚着石欄，看着橋下河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