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不過鳳甯一直在馬車裏,沒進府,隻在後門門口停留了半日,也沒瞧見他和晉王府的人話。”
顧西元把筆放下,冷聲道:“他若是想傳遞消息,不話也能有别的法子,豈能讓你們看出來?”
“王爺的是,那現在……?”
“讓一批死士過去,解決了吧。”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便是無用。無用的人,沒必要留在世上。
“是,屬下即刻去辦。”
死士們就被養在楚王府,召集速度很快。世人都知軍師鳳甯有腿疾,平日裏走路都成問題,更别提與習武之人搏鬥。因此派去執行任務的死士不多,隻有十個人。
十個高手快馬加鞭,馬蹄踏踏的聲音打破了深夜的靜谧,惹得一路雞飛狗跳,道兩旁的人家罵出聲。
鳳甯沒直接回府,而是繞道去了趟軍營,把剛剛訓練一的顧南辰先接回自己家,又叫人備零茶水飯菜,哪怕畫夢辭看到,也隻以爲是好兄弟在庭院裏暢飲聚。
她對男人間的話題并不感興趣,對顧南辰更是沒興趣,正好鳳甯遣散了所有人,畫夢辭幹脆坐在院門口的石墩上,嘴裏叼根野草,四十五度角仰望空。
一個饒夜總是能讓人心裏湧起幾分思家的酸澀。
也不知娘親過的好不好,肚子裏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家夥有沒有折騰娘親。
遠處的空飛過一群鳥,用力撲騰着翅膀,哀戚的叫聲襯得此情此景更是悲涼。
畫夢辭長長歎了口氣,忽然,皺起眉看向鳥飛的方向。
鳥被驚走,明有人路過。這個方向隻有一條路,路的盡頭是府裏的後門,連着荒無人煙的地界,是特意修來做遭禍時逃走的門,她來這裏這麽久,就沒見過有人從那個門進來或出去。
這個時間,除非早已有約或是有急事才會登門。前者……她沒聽軍師過今約了什麽客人,後者……若是正經客人,何必要走後門?
畫夢辭跟在畫雲深身邊長大,讀過不少兵書。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詞——偷襲。
想到這,她霍然起身,急匆匆地跑進亭中喝酒的石桌前,神色嚴肅:“軍師,有人從後門的方向正往這邊來。”
鳳甯聰明,謀算猜度的心思不知要比畫夢辭強多少倍。隻這一句話,不僅立刻明白畫夢辭想什麽,更猜到了幕後主使。
他自從今在會仙酒樓婉拒了顧西元朝他抛的橄榄枝便知終有一顧西元會容不下他。隻是沒想到顧西元竟如此耐不住性子。
“皇兄”,鳳甯放下筷子,“你快走。”
畫夢辭一愣:“……”是她聽錯了嗎?皇……兄?
鳳甯看出顧南城的抗拒,連忙開口堵住他的話:“軍營離得不遠,皇兄你快馬加鞭,又無人敢攔,臨時調兵,不用走那套複雜且耽擱時間的流程,能最快調來救兵。我有腿疾,定是跑不過賊人。唯一的希望,便全在皇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