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辰比他品階高,隻能先敷衍地行個禮,一直起身,立馬撇了撇嘴,似笑非笑:“晉王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們何曾诋毀皇族?”
着,祝玉祎偏頭問向身邊的一個跟班:“你诋毀了?”
“沒有!侯爺可别拿我開涮了!我怎麽敢!”就算他确實幹過,也不可能當着正主的面兒承認啊!
祝玉祎又問另一個人:“那是你?”
這回被問到的人比上一個要機靈許多,馬上會意,配合祝玉祎:“我們可都沒這個膽子。大家剛才不過是聊了些養鳥的趣事,也不知怎地……怎麽就變成了诋毀皇族呢?就算是王爺,定罪也要講個證據。單憑晉王殿下一人之言,口無憑,就算到了皇上跟前,我們也是不怕的。”
其餘人眼睛亮了。
是啊,左不過是嘴皮子上的事,隻要他們都不承認,晉王能奈他們如何?
個個梗着脖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潑皮樣。
顧南辰氣得心跳突突,恨不得沖上去一腳踹翻一個。可多年來的禮儀教養維持着他僅存的理智。他是王爺,當衆與一群纨绔子弟厮混扭打成一團,打不過,丢的是皇室的臉,打赢了,丢的還是皇室的臉。
他嘴角緊緊兜着,默默将這幾個人記在心裏,冷哼一聲,甩袖擡步就走。
眼不見心爲淨。
誰知那幾人見狀膽子反而愈發壯。
顧南辰上馬車,馬車還沒走。祝玉祎雙手環胸懶懶地倚着門口,欠揍的聲音穿透馬車,甚至能傳到對家店鋪裏:“晉王爺,怎麽剛來就要走啊,留下來坐坐呗~這有隻鳥,我看挺适合晉王府的,比晉王您那沒個鳥用的鳥強多了,哈哈……”
路過的人紛紛頓下腳步。
晉王爺愛養動物是衆所周知的事,府裏确實養了不少鳥。
可在這個關口,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譏諷晉王的……那個鳥呢?
一群人努力憋笑,憋到大氣都不敢喘。襯得馬車輪子壓過石闆路的辘辘聲格外清晰,像是壓.在了所有饒心頭。
……
顧南辰回府的時候池正在晉王府四處亂逛,熟悉新家,知道廚房所在何處,又尋了個不錯的院子,指揮侍女将自己的行李搬到新院子裏。
盡管知道外界會對他們兩口剛結婚就分居議論紛紛,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不想和神尊住在一個屋子裏,過上每半夜泡冷水澡的日子。
半的功夫,池将府裏的大概摸得七七八八。
晉王府占地面積極大,伺候的人卻極少。大多數院子都變成了野生生長區,養着顧南辰從四地搜集來的動物——金獅、猛虎、獵豹、孤狼……
簡直比某些動物園的品種還要齊全。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櫻
剛開始在府裏看到通常隻出現在山裏的棕熊時池還吃了一驚,後來看到湖邊一條鳄魚懶洋洋地趴在岸上曬太陽,内心已經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