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辰氣得摔賬本,怒氣沖沖地拂袖子走人。
石禮在身後伸出爾康手:“王爺……”
“滾!”他不幹了!這活該找誰找誰去!
“……”嘤~
剛剛大婚,皇帝特意準了顧南辰一周内不用去軍營報道,類似于休婚假。
顧南辰前些日子被困在軍營久了,終于等到這麽一,頓時像脫缰的野馬,撒歡似的往京城最熱鬧的……花鳥市場裏鑽。
盛世婚禮剛過,空氣中還殘留着爆竹的味道。
大街上,屋檐下,所議論的,無一不是晉王畫府聯姻。鼎沸人聲與叽叽喳喳的鳥語混在一起。
花鳥一條街最富麗堂皇的店鋪,來來往往非富即貴,也避不過這俗氣爛大街的話題。
“嘿,你聽沒,昨個夜裏,是畫家的姐把晉王爺抱回的洞房。”三五公子哥聚在一起,喝着清茶,逗弄着店裏新弄來的鹦鹉。
團體中被簇擁在中央的是一清秀少年,白衣翠冠,粉面紅.唇,看上去有一股子文質彬彬的書生氣,出來的話卻是破壞了那一分雅緻:“你們是沒瞧見,那畫家的姐抱晉王的姿勢跟抱娘們似的,晉王在畫家姐的懷裏就跟個乖順的貓似的~”
他是涪山侯家的侯爺,昨日晉王大婚是有資格赴宴的,沒人懷疑真假。
狹促的嘲笑聲響徹整個大廳。
“你們昨洞房,是誰在上面?”
“這還用問?當然是身強體健、威風凜凜的……畫家大姐了~”
門外,顧南辰坐在馬車裏,捏緊了拳頭。
清隽的五官覆上一層鐵青的寒霜,周身溢出的涼氣仿佛讓方寸之地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有人若有所感,餘光瞄到了這輛格格不入的馬車。
顧南辰是這裏的常客,這裏的人無人不認識晉王府的家徽。
“我,那好像是……晉王府的馬車?!”最先注意到的人臉色慘白一片。诋毀羞辱皇族的罪名,就算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侯爺祝玉祎揚了一眼,先是一怔,不過很快收回視線:“還真是~放心,晉王昨晚兒被畫家姐那麽折騰,今估計連床都下不來,怎麽可能還有精力來這裏逛?可能是府裏的下人來這裏采購鳥食。”
話音剛落,又惹得所有人悶悶笑出了聲。
下一瞬,一隻手撥開帷幔,顧南辰抿唇黑臉踏出馬車,地萬物歸于無聲。
嬉笑的臉紛紛變成驚恐,吓到失語。
居然真的是晉王親臨?剛剛所有話都被他聽了去?
脖子發涼。
顧南辰冷冷地掃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被衆星拱月圍在中央的祝玉祎身上。
四目相對,一個憤怒,一個心虛。
顧南辰眸底燃着兩簇火,從裏燒到外,燒的胸膛裏火.辣辣一片,“當衆诋毀皇族,我看你們是不想要命了!”
他生來尊貴,就是面無表情也能讓别人戰戰兢兢,如今怒容滿面,膽的差點直接跪下去認錯。
祝玉祎片刻慌亂,可轉念一想,卻倏然淡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