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氣極好,晴空萬裏,金澄澄的太陽光大片大片地灑下,門前的青磚反射着白晃晃的日光,遠遠一看,好似鋪了一層碎金。
池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氣派恢弘的康國公府。
裏面三三倆倆話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門前如積水空明,一身粉裙如夏日蓮花,亭亭獨立,清雅不俗,舉手投足間,還自帶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這是哪家的姐?”
多情的公子雙眼放光。
畫府随行的侍容上帖子。
康國公府的人接過,看了一眼帖子上的字,立刻高聲道:“鎮安大将軍府大姐到!”
衆人:“……”!!!
她是鎮安大将軍府的大姐?就是那個傳中劍眉虎目、橫行霸道、不出十歲就把府裏的家丁打的滿地找牙的畫家大姐?!
一雙雙眼睛都瞪得溜圓,差點掉在地上。這……怎麽看也不像啊~
突然間備受矚目的池:“……”???
阿辭不是和這裏的人都不熟嗎?那這群人恨不得用視線在她身上鑿出一個洞是什麽情況?阿辭不會打過他們吧?
品了品阿辭熊孩子的個性,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還好他們打不過自己。
默默安慰着自己,然後,腦袋揚的愈發高了,她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像隻得瑟的孔雀。
最喜歡别人看不慣自己又打不過自己的樣子!
衆人眼神複雜。這大步流星毫無淑女風範的樣子,看來還真是如傳言一般是個男人婆。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
“這姿色、這身段,随便扭一扭都要比春風樓裏的花魁還勾人百倍,偏偏生在了這畫家姐身上。哪個男人還敢碰?當真是……浪費啊!”
某人模人樣的公子哥搖着折扇,頗爲遺憾地聲感歎。
池剛從他身前走過,聞言,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細皮嫩肉的身體,一口咬下定要比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還要好吃,偏偏生在了這滿腦子廢料的人身上,令人嫌棄作嘔,哪個飯碗還敢吃?當真是浪費。
她瞬間想到了千句萬句怼死人不償命的話,畢竟到嘴的白色能量豈有輕易放過的道理?然,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聽得一渾厚有力卻十分年輕的男子聲音威嚴喝道:“放肆!”
池扭頭看去,話的人端着手臂,在一群人簇擁中,緩步朝她走來。
那是一個男人,歲數不大,頂多二十出頭,但穿着打扮很是氣派尊貴。尤其是頭頂上戴的青玉冠,上面嵌了顆元宵大的明珠。
圓潤瑩白的珠子襯得他眸若點漆,此刻墨色的眸裏更好似有壓抑的風暴凝聚翻湧。
“鎮安大将軍世代忠良,平西北,安邊疆,父母、七位兄弟姐妹全都爲國盡忠,如今還有饒屍骨埋在那荒苦的黃沙下,至死也戍守一方,是我朝的功臣。你是哪家的人,竟敢對鎮安大将軍府語出不敬,言侮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