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君昊聽了池天天的耳邊風，林雨沁深吸一口氣，迅速開口：“君昊同學，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爲論文分組的事對你心懷芥蒂，本來隻是想在校園論壇上發個帖子小小的報複你一下，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那麽大。總之，十分抱歉。”

她的語氣聽上去十分誠懇，可話裏話外的意思，總讓人覺得這事也并非她一個人的錯。

君昊眼波微動，終于将眷戀的目光從池天天身上移了開來。他皺了皺眉，似是在思索，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論文分組時想來找我抱大.腿、蹭高分的無恥之徒實在太多了，但你是我見過最厚顔的那個。”

“……”

“忘了告訴你，剛才查IP的時候，我還不小心查到了你買水軍的數據。”

“……”

“也不算是不小心。我隻是好奇，在這個看顔值的社會，長相平平的你爲什麽熱度出奇的高。一查，果然人工造假。”

“……”

林雨沁是紅着眼圈跑走的。

她還穿着高跟鞋，沒跑幾步就跌了一跤，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至于吃瓜網友，也是心塞地離開直播間的。講真，林雨沁瓜子臉，高鼻梁，大眼睛，放在人堆裏絕對是出挑的美女。

長相平平四個字……

他們看了看君昊的“女朋友”，好吧，相較之下，還真是長相平平。

離開直播間後，網上又掀起一陣浪潮。君昊的履曆幾乎被扒了個底朝天，一項又一項光榮的履曆簡直閃瞎了衆人的24K钛合金狗眼。

就連君昊的筆名蒼穹之君都被挖了出來。之前君昊憔悴滄桑的神态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釋。幾百位大大小小的作者在微博爲他發聲——身爲一隻碼字狗，還是不能落下學業的碼字狗，是真的有可能累到癱瘓的。

更别提君昊的讀者粉絲，連手撕了林雨沁的心都有了。我們家大大每天這麽忙你還給他找麻煩？都是這厮害的大大不加更！盤她！

托了這件事的福，君昊即将上架的小說人氣前所未有的高。保持這個熱度，成神的夢想近在眼前。

林雨沁食了自己作出來的惡果，曾經君昊遭受過的網絡暴力加倍還到了她身上，偏偏發布直播的還是自己的部員，有苦說不出。

當然，這都是後話。

……

看熱鬧的人群散盡，江清月先是激動地上演粉絲追星現場，當然，隻有一小會兒的功夫。然後很識趣地拎着蕭澤走遠，将獨處的時光留給池天天和君昊兩個人。

斑駁的樹影，漆紅的磚石，如巨鳥般的飛機從頭頂飛過，沉重的轟鳴似能牽動着心跳。

君昊小心翼翼觀察着池天天的一眉一眼、一舉一動，試圖從中窺探出是喜是怒，是死是活。

可看到的隻有她出奇的淡然飄逸與沉默不言。

“池天天”，君昊最後還是沒耐住性子，忐忑地繃緊身子，目光如炬，炯炯盯着她的雙眼，“我的心意，你應該知道了。你的答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