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緊接着,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待視線恢複清明,眼前是昨天給她端藥的小太監。一樣的打扮,一樣的音色:“皇上,該喝藥了。”
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昨天是一碗,今天是兩碗。一碗與昨天一樣,一碗是補血的。
池天天:“……”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這靈魂互換的時機到底是怎麽安排的,就不能等慕昱寒喝完藥再換嗎!而且流個鼻血而已,喝什麽藥啊,皇上就是矯情~
等等……
天天神色古怪起來,她現在換過來了,也就是說,慕昱寒換過去了。
那江嫔……豈不是要人設崩塌?
古人言,自作孽,不可活,誠不欺我。
心中暗爽,連帶着唇角都不自覺地勾起。可笑不過三秒,整個人又如同雷劈一般僵在了原地。卧槽!她修煉的白色能量是随她靈魂走的。也就是說,慕昱寒現在用的是她的身體,根本沒有自保之力!
将自家皇上瞬息萬變的臉色收之于眼底的小太監:“……”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啊~你以爲聖上是瘋癫的,下一秒立刻喜逐顔開給你看,你以爲聖上是高興的,下一秒又立刻陰沉欲滴給你看。
“快!擺駕長芳宮!”步履生風,不知道的還以爲趕着去投胎。
“遵旨。”小太監連忙放下托盤,躬身小跑跟了上去。心裏暗暗琢磨,難得見皇上如此急切的模樣,隻是不知道是因爲長芳宮懷有龍嗣的那位,還是今兒鬧得六宮皆知的那位?
不知爲何,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是後者。
小太監歎了口氣,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頭頂,黑如濃墨的天空鋪展開一條璀璨銀河,燦爛星光無比奪目,甚至連朦胧的銀月都要退讓幾分。
宮裏的天兒,大概是要變了啊~
與此同時,長芳宮内。
慕昱寒被四個小太監連推帶攘地強行引到了主殿。
殿裏焚着禮佛之人經常用的檀香,這也是慕昱寒對江嫔印象還算好、甚至把懷有身孕的木晚晚都扔到長芳宮由江嫔照顧的原因。江嫔禮佛,心性純良,說話柔聲柔語。
他不能碰任何女人,但若不踏足後宮,前朝的老家夥們又會念叨個沒完。爲了給前朝做樣子,他隔三差五把江嫔召進禦書房,門一關,要麽讓江嫔研磨,要麽直接扔給江嫔一卷佛經讓她自個去角落裏默默品讀,到了時辰,就放她出去。
畢竟比起媚眼如絲、成天都在琢磨怎麽往他懷裏撲的嫔妃,江嫔這樣安安靜靜、不争不搶的女人自然更适合。
可是……
慕昱寒眸光微寒,冷冷地盯着現在坐在主位之上的江嫔。
隻見她旁若無人地把.玩着自己手上代表着尊貴的護甲,眉梢眼角,處處透着傲慢張狂。跟印象中的江嫔完全判若兩人!
屋内一片靜谧,安靜的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須臾,江嫔掀了一下眼皮,瞥了仍然站的挺直的“池天天”,遞了個眼神給自己的貼身大宮女玫兒。玫兒立刻心領神會,眉眼一瞪:“放肆!見到江嫔娘娘竟不行禮,還不快自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