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是真的将段煉無視的很徹底。
拿起手機站起身走到落窗前，給了個修長好看的背影對着段煉，接起了電話。
段煉：“…………”
沒有容身之處了，這破人指望不上，指望不上了。
段煉憤恨離開！
這邊，顧少卿的電話已經通了，傳來黎琛的聲音：“喂，少卿。”
顧少卿“恩”了一聲，說：“姐夫，這兩天的事兒，謝謝你。”
媒體報紙那兒，的确黎琛幫了很大的忙，顧少卿是真的感激他。
黎琛說：“不用這麽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顧少卿笑：“看來姐夫來電話不是來讨這聲‘謝’的，所以，是爲了我姐的事兒麽？”
黎琛深吸一口氣，說：“恩……你姐情緒好點了麽？我……我打算下班後，去看看她。”
顧少卿實話實說：“吃好喝好，精神也還好，前兩天還蒼白着臉色，現在都紅潤了不少，如果再養一個月，隻怕還能胖一圈。”
黎琛：“…………”
居然是淡淡笑了下，說：“……挺好。”
顧少卿道：“但是我不确定，你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去……或者，再等等？”
“不必。”黎琛拒絕，說：“我跟你姐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其實談話的時間跟隔了多長沒多大關系，隻要彼此情緒穩定下來，随時可以談……而且我覺得，她應該也在等我找她。”
既然黎琛這般說，顧少卿也不好說什麽，點點頭道：“好，可以去。”
黎琛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顧少卿道：“姐夫，杜晟……杜晟昨天離開時，跟我說了一些話，讓我轉達給你。”
黎琛那邊依舊靜默，但顧少卿卻可以想象他應該是輕微皺了眉。
“你說吧。”黎琛道。
顧少卿輕笑了下，然後道：“姐夫你不用這麽緊張，他就是讓我問問你，一年半以前……就是我姐流産的那段時間，你有沒有做過什麽事……恩，杜晟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在那時候背叛過我姐……”
杜晟當時笑盈盈的，顧少卿還問杜晟，爲什麽不親自問，杜晟道：“我怕聽到了讓我不舒服的答案對你姐夫動手……而你吧，你可以斟酌着要不要問他，你不問，我也不會強逼着你。”
換言之，等于是再說，如果你相信他，你可以不問。
憑着你的感覺。
而坦白來說，顧少卿是相信黎琛的。
但這幾天他讓沈語調查當年的事情，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今幹淨利落，不管是他姐姐顧伊人，還是他姐夫黎琛。
都是如此謹慎的人，他們不想讓人知曉的世界，旁人就真的一點不知道。
所以顧少卿問了，但這問話，不是不信任，而是試探。
他想試試他這位霁月清風的姐夫，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瞞着。
電話那端的黎琛，微頓了下，跟着眉心突突疼了兩下。
他沒有回答，緩了口氣後，才道：“……我會跟你姐姐談。”
顧少卿挑了下眉，意思是，真的有事隐瞞？
恩，目的便是如此，顧少卿不再多說。
……
顧少卿今晚有個就會要參加，但其實不算多重要。
若不是段煉也有應酬走不開，他壓根不用自己去。
可再怎麽不是多重要的宴會，去了就馬上走也不大好，尤其是裏面還有幾位他父親認識的叔伯輩。
怎麽都要陪着敬一杯酒的。
顧少卿向來對人恭順，尤其長輩，顧老爺子逢人就誇贊，顧少卿也的确在各方面做得面面俱到，沒有疏漏。
喝了一圈酒後，約莫四十多分鍾，顧少卿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打算走了。
可沒想到，他就在那時撞見了一個熟悉的人，眼眸跟着微微眯起。
那時，沈煙疏。
沈煙疏穿着一件煙藍色魚尾長裙，在燈光的暈照下像一條美人魚，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不少男人的視線。
顧少卿端着酒杯站在那裏。
實話，原本打算直接走開的，可又好奇她過來做什麽。
這個女人最近，跟溫時越走的很近。
哪怕她作爲藝人行蹤成謎，他想知道，也随時随地。
沈煙疏笑着走了過來，美眸看了一眼顧少卿那張俊美無俦的臉。
多年過後，她依舊會爲這張臉沉迷不已，不能自拔。
可她知道自己是早已被顧家，被他排除在外的人，即使不甘。
而比起顧少卿的無情薄涼，當年那個爲了走到心愛女孩身邊不惜一切默默努力讓自己更有資格的窮人小子，也在那樣一個瞬間，打動了她的心。
兩種心動，兩種所有。
一種曾經拼盡了全力最後還是個無，她不想做那一路走到黑的人。
所以，她果斷換了一條。
哪怕，還是心有不甘。
“好巧。”她輕輕開口，聲音有些發抖。
可她控制的很好，隻有她自己發覺。
顧少卿薄唇微動，表情淡漠：“有事？”
沈煙疏笑了下，說：“我找你……一定要有事嗎？少卿，我年少的青春歲月，全部都給了你，爲了這點，你也不該對我這般冷漠吧。”
顧少卿依舊面色淡淡：“所以呢？跟我有關系嗎？”
沈煙疏：“…………”
沒想到五年過去，心口居然還能撕扯出絲絲疼痛，簡直可笑。
也，可憐。
沈煙疏咬唇，說：“我是打了電話給陳弈，确定了你會來，才特地過來的……我也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我保證這些事情你一定感興趣。”
果然……
顧少卿沒說話，但也沒走。
沈煙疏知道，她成功了。
“借一步說話？”
顧少卿眯眼。
“放心，去陽台，不是什麽私密的地方。”
說完，她轉身，煙藍色長裙勾勒着漂亮婀娜的身形，朝着陽台方向走。
沈語适時迎上來，今天她作爲随行秘書跟顧少卿一道過來的。
她喊了一聲：“顧總……”
顧少卿“恩”了一聲，說：“電話……撥出去了麽？”
沈語點點頭：“已經讓人撥出去了……不出意外，姜小姐不出十分鍾，就會趕過來。”
“好。”顧少卿收了收袖子，指腹碰觸到涼栀給他買的袖扣上，俊美的唇角，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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