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離開陳家,照着信明月發來的定位,七拐八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剛停下車,就看見一個嬌俏的身影跑了過來。
女孩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體恤,下面是一條七分牛仔褲,白色帆布鞋。
蔥白小腿露出一小節,纖細漂亮,看的陳弈不自覺輕咳一聲。
而信明月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陳弈的面前,說:“陳先生,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陳弈:“……”
怎麽聽着這話的意思像是有點責怪他來的太遲了呢?
這破地方,雖然算不上多偏僻,但路況卻很複雜,從一個小巷子走,倒是挺近,可關鍵是小巷子容不下他這輛悍馬車,隻能繞道過來。
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好嗎?
陳弈問:“周凱人呢?”
信明月忙道:“在……在裏面呢。”
陳弈跟着信明月一道往裏面走。
而他也終于知道信明月爲什麽要親自出來接他了,因爲從這兒下車往那所謂工作室走,居然還七拐八拐的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鍾。
而這五六分鍾,信明月将現在的大緻情況也稍稍說了下。
這段時間信明月和周凱像是朋友一般的相處,雖然信明月對周凱不算多感興趣,但也不算很讨厭。
周凱曾幾次說要帶她來工作室看看,她也挺想來的,今天她正好有點事在附近,恰好碰到周凱,就順便過來了。
工作室不大,但裏面的新奇玩意兒倒是不少,信明月還挺感興趣的。
不但如此,周凱還讓她去錄音棚試音,讓她唱首歌聽聽。
信明月算是個麥霸,每次去KTV唱歌,她都很積極,可是這麽正規的去錄音棚唱歌,卻還是第一次。
她嘗試了,周凱說她音色不錯,找專業老師學習下的話,應該會唱的特别好聽。
信明月聽到後那個興奮啊。
除此之外,工作室還有周凱的兩個朋友,兩人給她的印象也不算壞,就是姿态挺親密的,讓信明月略别扭。
畢竟,那是兩個男人啊。
但之後幾句聊天,信明月才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這兩個男人,居然是一對兒情侶……
雖然信明月也算是個腐女,還磕過一些CP,但現實生活中碰到,還真是第一次。
後來這兩個人離開了,說是去約會了,信明月還有些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周凱說:“你别介意,他們沒羞沒臊慣了,你無視他們就好。”
信明月除了幹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原本呢,信明月覺得自己在跟周凱說會兒話,兩人就該離開了,但沒曾想到周凱突然就像喝醉了似得暈倒了。
信明月完全不知道咋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就這樣了?
她懷疑是不是他被下藥了……恩,看多了言情的信明月,對這種事兒還是很熟悉……
可是想想,又怎麽可能呢?再說,誰又可能給周凱下藥?
他那兩個朋友?不至于吧,他們給他下藥做什麽?
信明月覺得,眼下應該馬上将周凱送到醫院,可她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呢,周凱就喊着熱啊,難受啊,然後……
然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扒了。
信明月見狀,整個的吓傻了!
忙跑出去,立馬就給陳弈打了電話。
雖然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麽她是打給陳弈,而不是120。
在等待陳弈的時間,信明月自我分析了下。
她不是要打給陳弈,主要是周凱這個樣子,要被120的美女護士們看到了,肯定說他耍流氓呢!
多影響自己形象啊!
其次,他這莫名奇妙被下藥,萬一到時候警察來詢問,他的兩個朋友豈不是要有麻煩?
信明月真的不是想維護她的那兩個朋友,隻是怕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如此,叫周凱的老闆陳弈來,顯然是最妥帖的辦法。
他是老闆啊,得對自己的員工負責!
快要進入所謂工作室時,陳弈問信明月:“你出來時,他脫到哪一步了?”
這麽問,主要是确認下這丫頭到底看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地步……
當然,他自然希望她什麽都沒看到,最好……
信明月臉上紅了下,說:“也……也沒看多少吧,就……就襯衫扣子,被他扯掉了幾顆……然後我就……就跑出來了。”
“我沒有再進去過?”
“沒……”信明月低聲說:“我……我注意聽裏面動靜呢,感覺應該是……脫光了吧。”
陳弈:“……”
淡淡掃了一眼臉紅的跟個小蘋果似得信明月,淡淡道:“外面等着。”
信明月“哦”了一聲,就看見陳弈将袖子一卷,進去了。
信明月眨巴着眼睛,心想,這個猥瑣男剛才那一下,還挺帥的呢。
信明月在外面等了約莫十分鍾,就看見陳弈背着周凱出來了。
他似乎随意給周凱套上了衣服,扣子都扣錯了,但是眼下,也顧不得那個了。
周凱那邊還在嚷嚷着難受,好熱,還在扯自己的襯衫領口……
信明月發現他的脖子都被抓了好幾個紅印了,估計是他自己抓的。
隻是,他嘴角的淤青和臉上的紅腫怎麽回事?總不能是自己打的吧!
可是眼下,她也沒時間管這些,兩人很快到了陳弈的車前。
陳弈問:“會開車嗎?”
信明月點點頭:“但是……技術不大好……”
“好”字還沒來得及發出來,陳弈又道:“我褲子口袋裏,車鑰匙,自己拿,車你來開。”
信明月“啊”了一聲:“我?我開?你能壓得住他?”、
信明月:“……”
好似,的确壓不住。
信明月走到陳弈面前,一隻手顫巍巍的伸出去,探入他的褲子口袋。
陳弈的身形明顯的一顫,信明月看他:“那個……陳先生,你沒事吧?”
陳弈自然不會說自己有事……有事也要沒事!
他輕咳一聲,聲音幹啞的開口:“……别廢話了,快點拿。”
信明月“哦”了一聲,伸手摸到鑰匙,一下子抽了出來。
那動作其實很輕的,但陳弈卻覺得,自己怎麽整個人,都被抽了一下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