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淳笑:“不,我沒有苦衷!”
涼栀怔怔的看着白南淳,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故意離開不救自己堂姐的?
不是吧,沒人會那麽做的吧。
尤其白南淳看着那麽溫和儒雅的人,肯定不會那麽做的。
白南淳眯眼:“怎麽?吓到盛小姐了?”
“沒……沒有。”
白南淳笑:“其實我說沒有苦衷,是覺得那個苦衷在我看來,根本站不住腳……我沒有去配型,是我知道我跟我堂姐血型根本配不上,許久之前就知道的,但我說了阿良不信,加上那時候時間緊,我沒有辦法跟他解釋太多,隻能離開先去救那個孩子了。”
“我就知道……”涼栀呼出一口氣。
對嘛,肯定是有苦衷的啊,人性,沒有那麽壞的。
白南淳說:“說起來挺好玩的,我特殊的血型,讓我經常會接到醫院的電話,讓我幫忙,或者獻血,這種事兒,也沒法去拒絕,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比如我剛才說的那個孩子,當時也就十幾歲,年紀輕輕長得挺好的男孩子,我至今都記得他的名字,叫霍易濃……真的很好聽對不對,當時我就想,一定要讓這孩子活下來……
好在他到底是活下來了,但醫生對後續治療還是不大看好,但我卻願意相信奇迹的發生,因爲我去了,他挺過來了一次,那未來,肯定也會挺過來更多次……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希望他好吧,也隻能希望!”
涼栀站在那裏,已經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白南淳居然曾經救助過霍涼川,這究竟是什麽特别的緣分!
簡直太神奇了。
涼栀緩了好一會兒氣,才說:“白先生……謝謝你。”
謝謝你,曾經救了阿濃,謝謝你,讓他又活過來一次。
十一年前,那時候霍易濃十四歲。
醫生曾診斷霍易濃活不過十六歲,所以白南淳在那個時候救了霍易濃,那代表着多大的意義……
幸好,真的幸好……
白南淳眯眯眼,像是不太明白她說謝謝的含義,他說:“盛小姐不用謝我,我隻是做我能夠做的……畢竟面對那樣對生命如此的溫暖孩子,誰也說不出拒絕的。”
誰也說不出嗎?可是她卻說出了啊。
雖然霍易濃沒說,甚至還幫了她,但涼栀敢肯定,他心裏必然是不好受的。
他過的肯定沒有以前好,否則霍涼川就不會來抓她回去了。
因爲她走了,他變得不好了。
霍涼川那麽疼愛自己的弟弟,自然不希望他不好……
涼栀垂下眸子,心裏有些難受,胸口悶悶的。
“盛小姐,你怎麽了?”白南淳問她。
涼栀搖頭:“……沒什麽的。”
白南淳道:“不知道爲什麽,我好像說了讓盛小姐傷心難過的事情……那真的是我的罪過了……”
涼栀“啊……”了一聲擡起頭,說:“沒有……白先生不要多想。”
白南淳道:“不管有沒有吧,隻希望盛小姐不要在意……不過如果盛小姐心裏真的有什麽放不下的人和事,還是希望盛小姐不要留下遺憾才好,畢竟人生,隻能走這一遭,走過了,就再難回頭了。”
……
涼栀七點半左右抵達晚宴地點,九點半,她便找到徐良,跟徐良禮貌告辭,帶着兩個下屬打算告辭了。
因爲白南淳的關系,徐良今天的臉色不大好,涼栀也沒敢跟他多說,隻約了明天簽約的地點。
徐良安排了車子送三人回去,涼栀也沒拒絕。
隻是剛上車子沒多久,涼栀的手機就響了。
于是,兩分鍾後,涼栀下車,囑咐司機先送兩個同事回去。
同事擔心涼栀,涼栀的借口時,遇到熟悉的朋友,要去見一見。
同事也沒怎麽懷疑,隻讓涼栀注意安全,然後便走了。
等到他們的車子走了一段距離後,涼栀才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剛上車,一隻手便被一個溫暖的手掌扣在手心裏。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怎麽樣,還順利嗎?”
涼栀“唔”了一聲,說:“還好吧,挺順利的。”
“沒有被搭讪?”
搭讪?
徐良全程陪同,有個别好奇的問,徐良還算義氣的說名花有主了,已經訂婚了的客戶。
後面跟白南淳在一塊,更沒人敢靠近了。
今晚過的算是比較清靜的。
涼栀道:“我哪有那麽有魅力?你想多了。”
顧少卿在涼栀臉頰親了一口:“算徐良這家夥有點良心……走吧,帶你去弄點吃的。”
吃的?涼栀眨眼睛。
顧少卿道:“别告訴我你剛才在宴會上吃飽了?”
涼栀揉揉肚子,還真沒有。
因爲霍易濃的事兒,心思有點亂,也就沒心思吃了。
但顧少卿怎麽猜到她沒吃?
涼栀眨眼睛看向顧少卿。
顧少卿歎氣:“你肚子叫了,沒聽到?”
“有嗎?”涼栀尴尬。
顧少卿帶她去了一個餐廳,點了很多好吃的,涼栀很滿足,覺得自己要吃胖了。
顧少卿道:“胖了才好,你太瘦了,抱起來磕人!”
涼栀想揍顧少卿了。
“哎,對了,我今天在宴會上居然遇見白先生了。”
“白先生?”顧少卿眯眼。
涼栀點頭:“對啊,就是白南淳啊,在山水莊園我們見到的啊,爺爺的茶友,你忘了?”
他自然不會忘。
“你怎麽會遇到他?”
涼栀“唔”了一聲說:“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白南淳居然是徐良的舅舅啊……所以你說緣分這事兒,是不是太奇妙了,這八竿子達不到的關系,居然都扯上了關系……不過徐良和白南淳之間有點誤會,關系不大好,全程冷臉,弄得我在旁邊都好尴尬。”
顧少卿給她夾了一個菜,說:“的确是……有點奇妙。”
涼栀想說,其實比我說的還要奇妙,白南淳甚至還救過霍易濃呢!
但是,她不敢說,怕顧少卿吃醋,昨兒說霍家兄弟時,這男人就沉着臉呢。
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