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栀要吓死了,尤其是她曾經真的見過霍涼川徒手掐死了一隻野狗。
雖然那次是意外,霍易濃怕狗,當時看到這隻突然出現的野狗,差點吓昏厥過去。
可當時的霍涼川,真的太可怕了。
不提霍易濃,隻說涼栀,當時沒被野狗下着,完全是被霍易濃給吓着了。
挂了電話,涼栀還很不放心,将家裏門鎖檢查了下,又看了看窗口。
确定霍易濃沒殺進來,就算殺進來也沒那麽容易進門,才稍稍放下了心。
她告訴自己,不用怕的,霍涼川不過是危言聳聽。
顧家在S市什麽地位,顧少卿想要保住她,應該不是多麽難的事情。
而且霍涼川就算成功将她擄走了,有霍易濃在,她遲早還是會逃走。
沒用的。
不過涼栀還是很郁悶,兩年多沒聯系了,霍涼川的脾氣還是那樣壞。
要是他和和氣氣的說一句:“我不怪你當初逃走”之類的話,他們還能靜下心聊聊天,她誠懇的再跟他道個謝。
說不定下次見面還能平靜的坐下來吃頓飯。
還有阿濃……
回國之後,她最擔心的就是阿濃的身體,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身體是比她走的時候更好?還是比走的時候更壞?
剛才若不是兩人劍拔弩張着,她真的很想問問霍涼川……
涼栀覺得頭疼的很,她在S市還有一堆事情沒應付完解決完呢,現在又冒出一個霍涼川。
而且突然覺得,她的那些麻煩相比于霍涼川,真的都是小菜一碟了。
頭,突然更疼了。
……
涼栀是洗了澡後上了床,接到顧少卿電話的。
顧少卿問她在做什麽?
涼栀道:“能幹什麽?準備睡覺了。”
“沒有想我嗎?”
涼栀還真想,特别想。
尤其這個夜晚,她不想掩藏自己的思念。
“想。”她直接說。
顧少卿笑:“是嗎?想到什麽程度?到沒到那種……恩,想見我的程度?”
涼栀皺着眉,恍然意識到什麽,忙走到門口。
開門之前,多了個心眼,特地從貓眼裏看了下。
果然,是顧少卿。
涼栀迅速開門,下一秒,就整個鑽進了顧少卿的懷裏。
“天哪,你怎麽來了?”
涼栀毛茸茸的腦袋在顧少卿的懷裏蹭了蹭。
顧少卿笑:“你不是想我了嗎?我自然要來。”
涼栀吐吐舌頭:“我還想吃蛋糕呢,你也沒帶蛋糕來啊!”
顧少卿挑了下眉:“蛋糕沒有,買了一些點心,要不要嘗嘗?”
涼栀這才發現,顧少卿的手裏還拿着一個袋子。
她眼睛一亮:“不是吧……這大晚上的,也有賣這個的嗎?”
顧少卿道:“今晚應酬時,覺得開胃點心很好吃,就找服務生要了一份打包。”
涼栀拿出來吃了一口,簡直不要太美味。
她立馬湊到顧少卿臉上親了一口:“真好吃,謝謝你。”
“就這樣?”顧少卿問。
涼栀眨巴着眼睛:“不然呢?還想怎麽樣?”
顧少卿的手握住了她的腰肢:“你說呢?”
涼栀臉紅:“你怎麽……每次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難道你見到我時,沒有想?”
“……”涼栀囧了。
“你先吃會兒點心,我去洗個澡,待會再來收拾你!”
顧少卿說完,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涼栀吐吐舌頭,看着男人高大健碩的身影,卻又無比的安心。
晚上,兩人在床上相擁而眠,涼栀靠在顧少卿的懷裏,望着窗外的月色,問顧少卿:“你有怕過什麽人嗎?”
顧少卿想了下,說:“有,比如,我就怕你。”
涼栀怔住:“你怕我?爲什麽?我很可怕嗎?”
“可不是……你很可怕,特别可怕,可怕到我一想到你,就什麽都不想做,隻想這麽靜靜擁抱着你……這還不可怕?”
涼栀臉紅,推他一下:“我說正經的……那種怕,就像小時候怕爸爸媽媽打自己的那種怕……”
顧少卿又想了下,說:“有的……怕果陳叔。”
陳叔?
涼栀反應了下:“你說的該不會是……陳院長吧?”
“對。”
涼栀:“……”
顧少卿說:“小時候,比較怕打針和吃藥,可巧每次打針吃藥,都是陳叔的事兒,所以,自然而然就怕他了……後來我記得我是一見到陳叔到我家就慫的很,經常躲在房間不敢出去。”
涼栀笑:“不是吧……沒想到你還有這麽膽小的時候,真不像你……不過,你沒有怕果你爸爸嗎?”
涼栀覺得,顧海峰對顧少卿挺嚴厲的,顧少卿居然都不怕的嗎?
顧少卿搖頭:“對我父親,我是敬,而非怕,怕是畏懼,想躲開。但我對父親,隻想更親近,隻想做的更好,讓他以我爲豪。”
涼栀突然很心疼顧少卿,她說:“你已經很優秀了,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人,這不是恭維,是實話。”
顧少卿笑笑:“謝謝誇贊。”
“那麽你呢?”顧少卿問:“你有怕過什麽人嗎?”
涼栀想了下,點頭:“有的……有個人,脾氣挺壞的,我有點怕他,如果可以不接觸,我是甯願不去接觸,但是他又有恩于我,幫過我很大的忙……這是不是很矛盾?”
顧少卿凝眉,片刻後道:“你說的人,是當年将你從S市帶走的人嗎?”
涼栀一怔:“你……你怎麽知道?”
“很難猜嗎?”
好吧,好似不難。
涼栀道:“其實,是這樣,我當年讓他帶我離開時,答應了他一件事,可我沒有完全做到,我有點擔心,怕他……”
“怕他會抓你回去嗎?”
涼栀又傻住了。
顧少卿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
涼栀輕咳一聲,說:“那個……他,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說不定……”
“放心……”顧少卿緊了緊握着她肩頭的手,整個将她的小身形包裹在懷抱中,滾燙的溫度熨貼着她。
他深深呼吸,聲音很低,夾雜着沙啞,在這個黯淡的夜裏聽着,聽着,格外磁性。
他說:“有我在……任何人都帶不走你,也别想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