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時越?
涼栀皺了眉頭,不管從什麽方面來說,她都理由等她。
用齊瑤的話說,溫時越這種人就應該下雨天被雷劈,出門被車撞……
當然,涼栀不會那麽惡毒,但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好或者不好,都是跟自己無關的。
沒必要強行關聯。
涼栀剛想拒絕,病房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是穿着長裙一臉焦急神色的韓娉婷。
韓娉婷看見時暖,也怔了下,冷冷問了句:“你過來做什麽?不是說這男人你不稀罕嗎?不稀罕他出車禍你第一時間趕來?餘悠悠你虛僞不虛僞!”
涼栀得慶幸先前讓顧少卿在門口等着了,顧少卿也沒拒絕,大概也覺得不太方便。
不然看到兩個女人互撕,那小氣吧啦的男人隻怕又要心裏不爽。
涼栀沉了口氣說:“請你看清楚,我是來看孟阿姨,而不是看溫時越那混蛋,現在孟阿姨好好的,我也該走了。”
涼栀說完,跟孟婵娟道别,孟婵娟凝眉,說:“悠悠,你真的要走嗎?悠悠,你……”
“孟阿姨!”涼栀打斷孟婵娟的話,說:“有些話,我其實一直都想跟您說,人的命,或許不同,有的人也許天生命苦,愛而不得,求而不能,能而不爲,很無奈的。但是生活卻始終是自己,怎麽活,也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孟婵娟眼眸閃了閃,涼栀已經擡腳走出去,還故意撞了韓娉婷肩頭一下,冷冷道:“讓開——”
韓娉婷穿着高跟鞋,被這麽一撞差點沒站穩倒下去,當即皺眉:“喂,你幹什麽呢?你這人……你這人怎麽回事啊?神經病!”
但涼栀已經走遠了,甩也沒甩她。
韓娉婷這才看向孟婵娟:“孟醫生,阿越怎麽樣了?怎麽好端端出車禍了?”
孟婵娟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
涼栀出了急救室大樓,就打電話給顧少卿,顧少卿說他在車裏。
涼栀這才朝着大門口走去,很快上了顧少卿的車。
顧少卿問:“怎麽樣?嚴重嗎?”
涼栀說:“不嚴重……我是說孟阿姨不嚴重,其他人,我不關心。”
顧少卿笑了下:“是真的不關心嗎?”
涼栀道:“當然……幹嘛關心他,跟我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顧少卿眼眸閃了閃,“恩”了一聲,沒有說别的。
他在門口等待時,看見韓娉婷進去了。
而她,是因爲韓娉婷去了,才出來的。
那麽,如果韓娉婷沒有過來,她會出來的這麽快嗎?
顧少卿不知道,對待涼栀,他無法做到百分百的确定。
尤其那個人,還是溫時越。
……
再次回到公寓,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好在先前逛超市時,顧少卿買了一些小零食。
他讓涼栀在客廳吃點兒墊墊肚子,他迅速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
涼栀點點頭,心裏還是很感激顧少卿的。
顧少卿去廚房做飯,涼栀吃了一小袋餅幹,便去陽台打了個電話給沐琳兒。
沐琳兒問:“怎麽樣了?溫時越那混蛋沒死吧?”
涼栀輕咳一聲,說:“你們……都那麽讨厭他的嗎?”
沐琳兒笑:“沒,我就是将齊瑤的話原封不動問一遍罷了。”
涼栀“唔”了一聲,說:“這樣啊……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不過孟阿姨隻是一些輕傷,沒什麽事。”
沐琳兒說:“是嗎?不過你不是去了嗎?怎麽會不知道?”
涼栀也不知道怎麽跟沐琳兒說。
最後到:“琳兒,怎麽說呢?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啊,因爲我在醫院,居然沒有看見溫靜言,自己弟弟出了車禍,情況不明,溫靜言我是了解的,爲了自己弟弟什麽都願意犧牲,她怎麽可能不在呢,你說是不是?”
沐琳兒聽完也怔了下:“聽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而且之前我接到溫靜言電話時,她的語氣也不像很着急的樣子,再有,就算溫時越出了車禍,也沒必要叫你去啊,除非是他真的不行了,彌留之際讓你過去忏悔一下倒是可能!”
“所以我覺得,車禍大概是假的,溫時越也沒事……至于孟阿姨的輕傷,應該也不是所謂車禍造成的。”
沐琳兒擰着眉頭頓了下,才說:“對不起,涼栀,我當時沒有想太多,隻是聽齊瑤說過你跟你孟阿姨關系很好,還說将她當媽媽一樣對待的……”
涼栀笑了下:“是啊……和齊瑤是同學時,我正在讀高中,那時候我爸爸還單身,然後孟阿姨一直照顧我跟我爺爺,還有爸爸,我就覺得孟阿姨特别好,一直告訴齊瑤,要是爸爸想開了,可以和孟阿姨在一起,那該多完美!”
沐琳兒知道,提起涼栀母親,涼栀就會很傷感。
事實上,沒有人經曆涼栀的情況心裏會好受。
沐琳兒說:“涼栀,别想太多了……不過,溫時越爲什麽要設這個局?目的是什麽?畢竟沒有發生車禍,這個很容易揭穿!難道是想試試他在你心裏還有沒有位置?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沒必要帶上你孟阿姨啊!”
涼栀抿了下唇,才說:“也許……是因爲不夠自信吧。”
曾經的溫時越,就很驕傲自負。
涼栀高中那會子追他時,知道他家很窮,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姐姐,是個護士。
姐弟倆住在一個十幾平的出租房裏,房屋設施很簡陋,姐弟倆的床中間,用一層布隔開。
連彼此的**空間都沒有。
爲了讓弟弟過的舒适一點,至少有個學習的書房,姐姐經常晚上回來給弟弟做完飯,吃了飯後再去醫院住宿舍。
齊瑤就曾經說,極度的自卑就是自負,溫時越不願意接受她,就是這個原因。
即使現在的溫時越已經身價過億,擁有金錢地位名譽,但是有些根深于骨子裏的東西,是沒那麽容易改的。
所以她選擇利用孟婵娟将她引過去,再利用孟婵娟,試着将她留下來。
隻是溫時越卻忘了:當兩個人走向末路,不管那份關心和在乎存不存在,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