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少卿一塊逛超市,其實挺好的,就是顧少卿需要稍稍僞裝一下,有點麻煩。
涼栀有時候挺希望顧少卿就是個普通人,他們就是這塵世之中一對普通的情侶。
他們彼此也沒有遇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磨難,生活的很安穩,也很平靜,相愛,亦是柔和而自然的。
可是仔細想想,似乎也很難,因爲顧少卿那長相,哪怕就是個普通人,怕都是吸引周圍眼球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真的生來就是焦點,就是自帶光芒的,忽略不了。
因爲怕時暖餓着,兩人買東西也很快,半個小時左右就出來了。
之後,顧少卿帶他去了他在市區的公寓,而不是去盛世别墅。
涼栀覺得這樣挺好,這裏距離近,而且更有家的氛圍,盛世别墅那裏實在太清冷了。
之後,顧少卿去做飯,讓涼栀在客廳看電視,涼栀想幫忙,顧少卿卻說不用。
他說他一個人可以搞定,她隻要等着吃就可以了。
涼栀便應下,去了客廳看電視。
但是電視,是注定看不下去的,時不時的還是要看一下顧少卿。
廚房是半開放,有玻璃門,涼栀可以看到顧少卿的身影的。
看着看着,唇角就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
覺得顧少卿真的特别好,自己也真的好幸運,怎麽一回S市就遇到了顧少卿呢?
關鍵是那麽好的一個男人擺在自己面前,自己當初怎麽就眼瞎的隻看到溫時越呢?
其實,涼栀雖然曾經瘋狂追求過顧少卿,但偶爾,她也有心情不佳,不想折騰,想好好休息的時候。
甚至有差不多一個多星期,連葉楓林老師的研究小組都沒去。
加上兩人雖然一個系别,但研究生和本科的上課教學樓是不同的,甚至彼此還有點兒距離。
以至于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涼栀和顧少卿沒有見過面。
涼栀并不知道的是,也是那段時間,顧少卿知道了溫時越的存在,知道了她追求他,隻是爲了刺激溫時越。
并不是真的喜歡他,愛慕他。
他找人調查過,結果是被證明了的。
但其實他自己還是不甘心,他需要親自問她,驗證。
那日涼栀晚上在圖書館泡了一晚上,主要是白天老師給了個某建築類型分析的小論文。
本來作業是要下周交的,但那晚涼栀無聊,就去圖書館泡着了,正好解決作業。
大概十點半左右,圖書館的電腦室關門,涼栀才出來,作業算基本完成了,之後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時間,她都在自學計算機編程,做編程遊戲自娛自樂。
出圖書館時,看見前方的某個地方,人似乎有點兒多。
她有點疑惑,是處什麽事兒了嗎?怎麽那麽多人?
她忙走過去,然後就看見站在那裏的顧少卿。
涼栀眨眨眼,難怪這麽多人在這看呢,這有美男啊!
美男誰不愛看啊!
涼栀跟着這群人一道,在那欣賞着,她站在稍微後排,怕顧少卿發現自己。
然後,他們就看見顧少卿拿出手機,似乎發了什麽短信出去,然後、
然後就轉身走了。
下一秒,涼栀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有點懵,甚至不敢看手機。
覺得,不會是顧少卿發來的吧?顧少卿剛才在這裏等着,不會是等自己吧!
所以哪怕自己站的很靠後了,顧少卿還是發現了自己?
涼栀一直沒看短信,一直到顧少卿走了一段距離回頭,而别的人群散去。
涼栀遠遠的感覺到一道光刺激的她渾身一顫,這才手抖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短信,果然是顧少卿發來的。
隻有倆字:過來。
涼栀:“……”
過來?過哪兒來?他那兒?
涼栀看着顧少卿還在朝着她這邊看,隻能硬着頭皮走過去。
她這邊走,顧少卿那邊也跟着走。
很快,兩人就走到實驗樓側邊一處稍微安靜,甚至也是别人發現不了的地方。
但好在,旁邊不遠處有一個路燈,剛好可以照過來,所以光線也不是特别差。
加上今晚月光明亮,星星也很多,視野很良好的。
涼栀對着顧少卿眯眼笑了下,“嗨,顧少,你……找我?”
顧少卿站在那裏,身材聽罷,容貌醒目,深藍色的襯衫妥帖的穿在身上,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西褲。
也許是因爲周深深色,以至于他的五官就變得很醒目,畢竟皮膚白皙,眼睛有那麽亮。
顧少卿薄唇微動,輕輕“恩”了一聲,說:“是,我找你……”
涼栀“哦”了一聲,站的久了,适應了周圍的光線,看顧少卿也看的更加清楚。
顧少卿怎麽那麽帥啊,那雙眼睛,仿佛被月光洗滌了一半,迷死人了都。
涼栀深吸一口氣,問:“那顧少,你找我……什麽事啊?”
顧少卿抿了下唇,才說:“我是研究小組的小組長,你有好幾天沒有來研究小組了……葉楓林老師讓我來問問你怎麽回事?”
“啊?”涼栀道:“顧少,你大晚上的找我,就是爲了問我這個嗎?”
顧少卿原本想問的是,溫時越是誰?你是在追求我?還是在通過追求我,去追求他?
但是這句話說出口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
現在,涼栀隻是一個星期沒有來研究小組,如果他說了,那可能就永遠不來了。
而這幾日,他沒事的時候,其實還是會來本科生實驗樓這邊轉轉,但是卻一次沒有看到過涼栀。
所以哪怕是一個城市,一個校園,一個系别,如果那個人真的不出現,你想再遇到,似乎也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這還不止,如果他說了,涼栀大概就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哪怕是假意的追求,也不會有了吧。
這個可愛的天才小女孩,會徹底的,從他的生命中被抹去,就像從未來過一樣。
他來時,帶着沖動,魯莽,和氣憤,可是真的看見他,似乎又覺得,思念的成分更多一點。
是的,他來,隻是因爲想她了,想看看她,跟她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