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清揚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爲一尺紅就是因爲心裏受了創傷變成連環殺人兇手的,她執意要查四平縣城近一個月來成親的人家,闆凳和山鷹拗不過她,隻好陪着一起查,經過一番調查,一共查到月内有十二戶人家成親,但是挨家查過去,都沒發現異常,小夫妻和和美美,新媳婦和婆婆也沒有什麽矛盾。
一連兩次思路都不對,墨容清揚很郁悶,感覺自己進了死胡同。
闆凳認爲一尺紅應該身手不錯,不然不會在請了護院的錢家來去自如,使用迷香的手段跟江湖中人有點像,這樣一分析,他有點認同山鷹的分析,可又覺得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左右爲難。
山鷹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一尺紅就是個老江湖,而且是個慣犯。
就在這時侯,通甯又出現了奸殺案,這證明一尺紅在通甯,三個人立刻放下手頭的事,趕了過去。
——
甯安很焦燥,來通甯幾天了,線索沒找到多少,一尺紅卻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案了,這分明就是在向他挑釁。
心裏越煩燥,面上越冷靜,沉默的坐在那裏,周身散發出一種寒氣,讓人不敢靠近。餘光瞟到闆凳幾個進來,目光落在最後那抹纖細的身影上,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怎麽跟來了?”他冷聲問墨容清揚,“不是讓你呆在臨安麽?”
墨容清揚不知怎麽有些怵他,摸了摸鼻子,聲音又低又含糊,“鹹叽焉絲鹹叽……”
甯安眸光冷厲,喝道“好好說話!”
“閑着也是閑着,”墨容清揚抿了抿嘴,“我就過來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不。”
“你不幫倒忙就算好了,”甯安吩咐闆凳,“你送她回去。”
“我不回去!”墨容清揚在他面前單腳跪下,雙手作揖“副門主,讓我留下來吧。”
這一舉動吓得甯安忙伸手一托,把人托了起來,“你輸給我了,忘了?”
“那不是應該的麽,”墨容清揚腆着臉笑,“你是副門主,我隻是個編外人員,你要輸給我,面子往哪擱?”
甯安,“……”他忘了墨容清揚耍起賴連臉都不要。
這麽個罵又罵不走,打又不敢下手的貨,甯安也沒辦法,幹脆當她是透明,懶得搭理。
墨容清揚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往他跟前湊,本來闆凳他們要住在通甯縣府,她不肯,執意要住客棧,她怕自己時時杵在甯安眼裏,甯副門主一個不高興又要趕她回臨安。
甯安是巴不得眼不見,心不煩,囑咐闆凳和山鷹好好看着她,别出什麽亂子就行。
幾個人聚在一起讨論案情,甯安因爲剛發生的案子眉頭一直緊鎖着,和前幾個案子相比,這次的案子有個最大的不同,死的是個小寡婦,而前幾次死的都是黃花大閨女。連成過親的女人都不放過,這下,老百姓更恐慌了,他的壓力也更大了,皇帝給的期限是一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剩下的半個月裏,是不是還會有人遭到一尺紅的毒手?作案之後,一尺紅是留在通甯縣城,還是已經走了?回四平了,還是去了其他地方?他心裏通通沒底。一尺紅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中年漢子,還是年青男子,他也一概不知。通甯和四平做爲臨安的必經之地,每日往來商客衆多,一尺紅是本地人還是外地流竄作案,他也沒有定論。
甯安不說話,其他人也都沉默着,時間短,線索少,所有見過一尺紅面目的都被殺人滅口,這個案子查起來确實很難。
一片安靜中,墨容清揚突然說,“四平縣城發生了四起案子,通甯現在有三起,我覺得一尺紅應該還在通甯,他得做完第四起案子才走。”
“爲什麽?”甯安問。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有點偏執,四平做了四起,那通甯也要做四起,下一個地方還是四起,形成了規律……”
甯安呵呵,“你的意思是,一尺紅是個偏執狂?他之前都殺沒出閣的姑娘,現在爲什麽殺小寡婦了?”
墨容清揚答不出來,小聲嘀咕,“反正我就覺得他在通甯還會做一起。”
小諸葛問甯安,“安哥,你是怎麽想的?”
甯安默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兩個一尺紅?四平一個,通甯一個。”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吃了一驚。
“兩個一尺紅?安哥,爲什麽這麽認爲?”
甯安說,“首先,死者從待嫁的姑娘到了小寡婦,這是一個變化,其次,”他把通甯的城防圖攤開,指着發生過奸殺案的地點,“通甯的案子都發生在城西,這一帶住的都是貧民,房子小,家裏人口也不多,龍魚混雜,對作案有便利條件。”他又打開四平的布防圖,“但是四平不一樣,城西兩起,城東兩起,對四平的一尺紅來說,好像沒有貧富之分,富人住的地方,哪怕有護院,他也敢去。如果是同一個人,爲什麽會有這些區别?”
大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覺得甯安的分析也有點道理,但是怎麽會出現兩個一尺紅呢,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如果真的有兩個一尺紅,會不會還有第三個?
越分析,疑點越多,也越發無從下手。
從縣府回客棧的時侯,墨容清揚一反平日的叽叽喳喳,一路沉默不語,倒讓闆凳和山鷹有些不習慣,不時扭頭看她,總覺得她在憋什麽大招。
果然,到了客棧,墨容清揚讓夥計送了酒和下酒菜到房間,把闆凳和山鷹叫過來,說,“咱們吃着宵夜商量點事。”\0
闆凳立刻警覺起來,“商量什麽?”
山鷹看着青玉小壺裏的酒,深吸一口氣,笑嘻嘻的坐下,“說吧,老大,什麽事?”
墨容清揚把闆凳拉着坐下來,“緊張什麽,我又不要你們做壞事,”她幫兩位斟了酒,自己也倒上,端起杯子說,“幹了這杯,咱們齊心協力抓住一尺紅!”
闆凳和山鷹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酒太香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把酒幹了,聽聽她倒底要說些什麽?
春暖花開了,所有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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