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雄偉的大殿成了歡樂的海洋,藍霁華和尉遲不易已經沒有跳舞了,他們并肩坐在高台上,四周全是鮮花和彩帶,連椅子上都布滿了鮮花,尉遲不易小心翼翼的坐着,生怕把花朵碰掉了,底下空闊的地平裏依舊是載歌載舞的人群,穿着各式各樣的衣裳,吹彈着各種奇怪的樂器,他們各自劃分區域,井然有序,舞蹈的行進并不亂,就是樂曲合在一起稍顯嘈雜了些,但今天這麽喜慶,鬧一點又何妨?
殿堂兩邊擺着長條桌,桌上鋪着金色的絹布,看上去就象兩條金色的長龍,美酒佳肴源源不斷的送到桌上,那是給應邀而來的大臣貴人們享用的。快樂是可以傳染的,賓客們一進來立刻就下到場子裏跟着跳起來,跳累了回到座位上吃吃喝喝,舉杯遙遙向帝後祝賀,吃飽喝足了,又下場子跳舞。不停的有花瓣抛灑在空中,再飄飄乎乎的落下來,将菠蘿木地闆裝點得五顔六色,缤紛呈彩。
尉遲不易心想這可真是一場盛宴啊!她覺得自己兩隻眼睛都看不過來,那麽多漂亮的姑娘,英俊的小夥,那麽多好看的衣裳,精彩的舞蹈,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慶的笑容,他們舞動着,飛旋着,展開的裙裾如同百花齊放……
藍霁華看尉遲不易傻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好看嗎?”
“太好看了。”尉遲不易由衷的道“沒想到這麽熱鬧,儀式什麽時侯舉行?”
藍霁華說,“這就是儀式啊。”
尉遲不易愣了一下,“那,我們不需要做點什麽?”不用掀蓋頭,跨火盆,拜天地父母?
“不用,咱們坐着就行了。”
尉遲不易笑着說,“東越人成親可比這累多了。”
藍霁華說,“這才第一天,你當然覺得不累,這樣的歌舞還要持續兩天呢。”
尉遲不易不以爲然,“那有什麽,權當看表演呗,平日裏這樣的盛況還看不着呢。”
藍霁華輕輕握住她的手,“你要是覺得累了,就告訴我。”
“累倒不累,就是耳朵有點疼。”
藍霁華目光一擡,看到她耳朵上的金飾,伸手摘了下來,小小的耳垂上果然壓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她沒有穿耳洞,用的耳夾,帶久了肯定不舒服,他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那片小耳垂,吓得尉遲不易慌忙扭頭躲開,幸虧大家都在看歌舞,沒人注意到他們,不然皇帝公然在大殿上對她這般親密,她真是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别鬧,會被人看到的。”她悄悄瞪他一眼,自己把另一邊的耳墜也摘了下來。
她今日化了濃妝,十分驚豔,亦嗔亦惱的樣子讓藍霁華心裏一動,不由得咽了咽喉嚨。
“是不是很疼?”
“這點疼算什麽,我娘說,晚上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尉遲不易臉色绯紅,忙打住了。
偏偏藍霁華追問,“晚上才什麽?”
尉遲不易抿着唇不理他,藍霁華在袍袖底下摸她的手,被她甩開,斜斜睨他一眼,“裝什麽裝,你又不是沒經曆過。”
藍霁華這下明白了,也紅了老臉,讪笑着說,“誰年青的時侯還沒做過荒唐事?這你也計較?”
尉遲不易知道不能計較這些,隻是話趕話說到這了,她不想讓藍霁華覺得自己是個醋壇子,便望着别處,不再搭話,聽到藍霁華極低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你疼的。”
尉遲不易的心猛的一跳,如擂鼓一般,細細密密的敲開了,她把頭扭到一邊,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目光一瞟,看到左首單獨安排了一個席位,東越的帝後并肩坐在那裏。墨容澉不苟言笑,氣場強大,邊上服侍的宮女侍從都自動的避遠了些,白千帆則笑得眉眼彎彎,十分雀躍,她幾次要起身下場去與民同樂,都被墨容澉拖住,他擔心人太多會擠着她。這位皇帝氣場十足,對誰都冷着臉,他的笑容隻對皇後一人綻放。
爲了緩解尴尬,尉遲不易說,“我們皇上對娘娘可真好。”
藍霁華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說,“确實很好,天底下能做到他那樣的不多,可以說現在的東越就是他爲囡囡打下的。”他突然咧嘴一笑,用力握住她的手,“其實我也不差啊,爲了你,我重新振作起來,收回了皇權。”
尉遲不易嬌羞一笑,低下頭去。藍霁華能爲她做到這個份上,确實不容易了。
這一整天,尉遲不易都是在吃吃喝喝看歌舞表演中渡過的,到了下午,她精神有些不濟,知道自己上午那話說早了,不是不累,是很累,挂了一身沉甸甸的金飾,哪怕坐着也不輕松啊,可照規矩,她就得保持着儀态端坐在那裏。
實在太累了,也顧不得會不會壓壞花朵,尉遲不易懶洋洋靠進椅背裏讓自己放松一下,要是看到有人遙遙朝她行禮或舉杯,她便立刻坐端正,面帶微笑接受他們的祝福。
這熱鬧的盛況一直持續到晚上才結束,尉遲不易是真累,有宮女上來攙扶她,她也不客氣,歪歪的靠在她們手臂上,拖着沉重又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裏,宮女們七手八腳解下她身上的金飾,又擁簇她去泡了澡,弄得一身香噴噴的安置在床上。
尉遲不易挨床就睡着了,那時侯藍霁華還沒有回來,直到半夜,她才被熱情似火的男人弄醒。
她初經人事,好在藍霁華極爲體貼,并沒有很弄疼她,他抱着她,喃喃的道“不易,你叫我,叫我一聲。”
尉遲不易并不太清醒,有些昏頭昏腦的,聽到這話,便叫“陛下,陛……”
叫了兩聲,嘴被藍霁華捂住了,“還是……不要叫了。”
尉遲不易問,“怎麽了?”
藍霁華吱唔着說,“聽你說話,朕總覺得自己壓着一個男人。”
尉遲不易一下就怒了,擡腳踹“你嫌棄我!”
藍霁華哎喲一聲,“你謀殺親夫啊,看爲夫怎麽收拾你……”
尉遲不易“哼,誰怕誰啊……”
黑暗中,不時傳來啪啪的打鬥聲和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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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小劇場寫進了正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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