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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從沒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簡直是度日如年。枯坐半日,茶喝了四盞,還陪皇帝用了膳,到此時有些耐不住了,提了兩次要回去,皇帝總說不急不急,人馬上就會回來。
禮親王别的不急,就是『尿』急,他當時是憑着一股激憤進了宮,如今心情平複下來,有些後悔了,不說文武百官,就算是他們這些墨容氏的親王,哪一個和皇帝呆久了不『尿』急?原先墨容澉是楚王的時侯,大家就有些怵他,那時侯他發起脾氣來還罵幾聲娘,動腳踹人,悍在明處,如今當了皇帝,甚少發脾氣了,但那份諱莫如深簡直讓人坐立不安。
一坐大半個時辰,皇帝一聲不吭,弄得他也不敢鬧出動靜來,放個屁都得屏住呼吸慢慢往外一點一點松着氣兒,生怕一下沒憋住就落了個不敬的罪名。
他不時擡頭望向窗外,一是迫切的盼着賈桐快點回來,二是他總覺得屋裏太悶,有點呼吸不上來,得伸長了脖子用力呼氣才行。
終于,一個小太監跑到門口來報,“禀皇上,賈大人把甯大人和绮紅姑姑帶回來了。”
禮親王聽到這句,一下就覺得呼吸順暢起來,不多時,賈桐果真把甯九和绮紅帶了進來。
禮親王狠狠的瞪了甯九一眼,立馬又換了一副柔情的臉去看绮紅,他的新嬌娘今兒個一定吓壞了,他得帶回去好好補償一番,說起來他也有責任,當時怎麽象個傻子一樣讓甯九把人帶走呢,他應該要攔住的,府裏養了那麽多人,難道還攔不住一個甯九?
绮紅進來就跪下了,始終低着頭,他看不清她的臉,總覺得她受大委屈了,心裏不免咯噔了一下,不敢往壞處想,被甯九搶走了這半天,不管怎麽說,對她的名聲總是不好。不過他不計較這些,等皇上給評了理,他把她帶回去,好好安撫一番,送她兩套上好的頭面壓壓驚,她慢慢就緩過來了。
“甯九,”皇帝緩緩開口:“禮親王說你把他的新娘子搶走了,可有其事?”
甯九跪在地上,腰背筆直,不亢不卑:“臣以爲,那不是搶,那叫物歸原主!”
禮親王一聽就怒了,恨不上去抓着他一頓拳打腳踢,可也隻是想一想,一來在皇帝面前他不敢放肆,二來他也打不過甯九。
“皇上,您聽聽,都人贓并獲了,他還不認錯,簡直不可理喻……”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把目光投向绮紅:“绮紅,你說,你願意跟誰,朕給你做主。”
禮親王期盼的看着他的新娘,還用問,肯定是跟他啊,好好的王妃不當,難道嫁給一個侍衛?
绮紅沒有擡頭,聲音很清朗:“回皇上,奴才想跟甯九。”
禮親王隻覺得當空一個晴天霹靂,炸得眼前一黑,也顧不得其他,沖過去要拽绮紅,被賈桐攔住,“禮親王,您坐下,一切有皇上呢。”
他語氣淡然,但意思明确,你怎麽敢當着皇上的面放肆呢?
禮親王氣呼呼的問绮紅,“你怎麽能跟他呢,這才半天的功夫,就被他灌『迷』魂湯了?我知道,我年紀大點,長得也沒有他好看,可年紀大疼人啊,長相又不能當飯吃,再說進了府,你就是王妃,榮華富貴,奴仆成群,凡事有人伺侯着……”
賈桐打斷他,“禮親王,您是親王,甯九雖比不上,好歹也是個二品大員,再說绮紅嫁過去是當家『奶』『奶』,進您府裏頭隻是個庶妃,上頭多少人壓着呀,不難受麽,要我說,是個姑娘都會選甯九,您呀,就成全他們吧,男才女貌的一雙多好啊,您平素不是自诩君子麽,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禮親王被賈桐這席話氣得青筋直爆,卻是啞口無言,賈桐沒說錯,绮紅嫁給甯九是當家主母,嫁給他是個妾,光是這一點他就比不上,更别提什麽年紀長相了,至于榮華富貴,甯九是二品官員,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奉祿不低,平時的賞賜也不少,這麽一比較,他居然落了下風。
皇帝眉目是舒展的,說起來,事情鬧到這般田地他也有責任,要不是當年的變故,甯九和绮紅早成親了,還好,兩人個兜了個大圈子,終于還是塵埃落定了。
這麽多人裏面,他隻在乎绮紅的意見,她嫁禮親王,他給她辦嫁妝,她要嫁甯九,他也随她的意,她們是她的人,她走了,他自覺把責任兜過來,要讓她們一個個都有好歸宿。
他瞟了甯九一眼,這麽個倔脾氣,不『逼』一把是不行的,讓他去觀禮,親眼目睹心愛的姑娘和别人拜堂,他但凡有點血『性』就做不到無動于衷,果然,這個寶讓他押對了。
皇帝清了清嗓子,“禮親王,賈桐說得對,你就君子成人之美吧,将來他們還能念唠你的好。”
“不行啊皇上,”禮親王急了,“是臣八擡大轎把绮紅從家裏接出來的,怎麽能讓給别人,那臣成什麽了?再說,臣和她都拜過堂了,滿屋子都是人證啊……”
甯九突然開口,“皇上,臣和绮紅也拜過堂了。”
“是我先和绮紅拜堂的,再怎麽說也得有個先來後到……”
“皇上,臣和绮紅已經洞房了。”
“啊……”禮親王跟被雷劈了似的,嘴唇直哆嗦,“大,大,大白天,你,你們,居然洞,洞洞,房……”
皇帝,“咳咳咳,禮親王也曾年青過,應該能理解。”
禮親王:“……”理解個屁!
绮紅沒料到甯九能當場把那事說出來,羞得頭都要垂到胸脯上了,『露』出的一截脖子染了一層粉『色』,禮親王見了,更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這麽好的女人,怎麽就和他擦肩而過了呢……
賈桐在一旁樂得直抖肩,“小九兒這事辦得好,速戰速決,也不枉我替你墊付了賒賬的錢,利就不要了,記得把本金還我啊。”
甯九斜他一眼,“我成親,你不用送禮金麽,抵了。”
賈桐:“……”禮金歸禮金,憑什麽喜餅喜酒吉服香燭都讓我包幹,我是你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