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小÷說◎網】,
瑞太後挂念小皇子,怕墨容澉不會帶孩子,大清早就打發黃有道過來接孩子。結果沒一會功夫,黃有道就匆匆回來了,說沒接到孩子,皇帝上朝去了,其他人一問三不知。
瑞太後覺得奇怪,自己親自去了一趟,皇帝沒下朝,隻有幾個宮女和太監在,果然是一問三不知的。那麽大一個孩子,還能弄丢了不成,瑞太後着急了,派小太監到常保大殿去,皇帝回不來,叫郝平貫回來也行。
小太監見瑞太後急得不行,麻溜的去了,結果沒有帶回郝平貫,卻把甯九帶回來了。
瑞太後也不管了,問甯九,“皇上把哀家的乖孫藏哪去了?”
甯九規規矩矩行了禮,“太後老佛爺是問昨日進宮的那個孩子麽?”
瑞太後有些奇怪他這樣的稱呼,什麽叫昨日進宮的那個孩子,那是他的小主子爺,不該稱一聲小殿下麽?
“正是,孩子呢,在哪兒?”
“死了。”
瑞太後一個踉跄往後退了兩步,被榮嬷嬷扶住了,臉『色』煞白:“死,死了?怎麽死的……”
“臣殺的。”
瑞太後懷疑自己聽錯了,對皇帝最忠心的侍衛殺了小皇子,還能理直氣壯站在這裏承認,甯九是瘋了麽……
賈桐及時趕來,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瞪了甯九一眼,甯大人不吓人就不舒服麽……
“老佛爺,您别着急,昨兒那個孩子是假的。”
瑞太後腦子全『亂』了,“假,假的?怎麽是假的呢,長得和皇帝一模一樣啊……”
“臣起初也被蒙騙過去了,可皇上說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皇帝總不能無緣無故把自己的親兒子殺了吧……說起來,賈桐有些後悔,昨兒個怎麽沒留在宮裏當值,皇帝不要給他多好,他正缺兒子呢,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他兒子長得跟皇帝一個模樣,别人會怎麽想……
瑞太後靠坐在椅子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擊得失了精氣神,榮嬷嬷輕輕撫着她的背,小聲安慰:“老佛爺,您寬寬心,那不是咱們的小殿下,怕是有人故意想壞了皇家的血統呢。”
瑞太後失神的望着地上的金磚,喃喃自語,“可那個孩子真的象,真的象啊……”
聽說南原送來的是個假的小殿下,朝臣們氣憤填膺,特别是武将們,叫嚣着要開拔隊伍去把城池奪回來。文官們則指責南原不守信用,如何卑鄙無恥,朝堂上一片喧嚣的叫罵聲。
皇帝坐在高台上,低垂着眼眸,依舊是不喜不悲的神情,有武官出列,請命帶隊去攻打南原,給他們一點教訓。他颔首應允,輕描淡寫的口吻,就跟答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明明最氣憤的應該是他這個父親才對啊!修敏站在列首,沒有參與朝臣們的漫罵,隻是若有所思的觀察着皇帝。
邊境本來就有駐軍,派驿兵前去送信,領帥帶着親兵急行軍趕過去,彙合了大部隊制訂方案就可以開戰了。
結果仗還沒打起來,南原又派人送了孩子過來,十分抱歉的說上次搞錯了,這回才是真的。
這種事也能搞錯?皇帝在心中冷笑,依舊派人去接孩子,倒要看看南原搞什麽鬼?
去接人的還是修敏和賈桐,這回來的孩子長得也象墨容澉,個頭更大些,也更沉默,眼睛很大,但沒什麽光彩,已經是冬天了,孩子被裹得象個棕子,他不知道是不習慣還是不喜歡,時不時會不耐煩的扯扯領口和袖子。
賈桐很爲上次泛濫了感情而感到羞愧,所以這次,他望着那張酷似墨容澉的臉,冷冷一笑,“可别又是個假的。”
修敏說,“應該不會,一而再,不會再而三,惹怒了咱們,南原自知吃不消。”
賈桐仔細端詳孩子,“修大人的意思是,這回是真的小殿下?”
修敏『摸』了『摸』孩子的頭,“最好是真的,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不管是不是打得赢,打仗總不是好事。”
賈桐,“……”倒底是大學士,說話雲山霧罩的,倒底是不是真的啊……算了,他又不是孩子的爹,哪裏能真的斷定。
不過說起來,他很好奇,上次那個孩子長得那樣象,皇帝是怎麽分辯出真假的呢?
因爲有了前車之鑒,這回的孩子沒送去慈安宮,直接送到了承德殿,皇帝仍象往常一樣在南書房批奏折,聽說人到了,嗯了一聲,就沒有表示了。
月桂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跑去看,上次那個她沒見着,這回送到承德殿,她自然要去看的,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歸是好奇。
孩子安置在一間偏殿裏,殿很大,宮女和太監四下裏分散站着,小小的孩子坐在高大的椅子裏,倒也不害怕,安靜的低垂着眼眸,象在睡覺。
月桂一進去就罵人,“怎麽讓小殿下睡椅子上,都是死人麽,快抱到床上去。”
一個宮女來抱人,剛伸手,安靜的孩子突然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殿堂裏顯得格外的清脆。
月桂愣了一下,揮揮手讓宮女退下去,蹲下來看孩子,柔着聲問他,“你不喜歡她抱麽?我抱好不好?”她伸出胳膊,彎着唇沖孩子笑。
孩子看着她,很空洞的樣子,幽黑的眼睛裏卻一點神彩都沒有,明明是看着她,月桂卻覺得他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的人。
她仔細端詳孩子,分開一年多了,算算日子,孩子都快兩歲了,可在她眼裏,還是小時侯的模樣兒,那時侯,她帶墨容麟的時間最多,真把它當自己孩子似的,疼到心坎裏的,如今看着熟悉的眉眼,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一下漫了出來。
“你還認得我不?”她帶着哭腔說,“我是月桂姑姑啊。”
孩子默然看着她,沒有反應,月桂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看着這個孩子,記憶的長河掀起了驚濤巨浪,往日的畫面全湧進了腦子裏,她一把将孩子摟在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賈桐過來拍她,“别哭了,上次那個比這個還象皇上呢,萬一是個假的不白哭了麽?”
月桂不理他,抱着孩子哇哇大哭,賈桐沒辦法,想把孩子從她懷裏接過來,她不肯,兩人就這麽莫名的扛上了。
正拉拉扯扯,門口傳來一聲低喝,“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