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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拎着一籃還帶着『露』水的鮮花跨上台階,進門就看見一人一豹正玩得不亦樂乎。
藍文宇往上空抛扔花球,點點躍起接住,接住了就能得到好吃的,這是他們常做的小遊戲,點點很厲害,幾乎每次都不落空,但藍文宇使壞,同時抛出去好幾個花球,點點躍在半空,看着紛飛的球有些茫然,愣神的功夫,花球落地,它懊惱的低吼一聲,落下來把藍文宇撲倒在地,用爪子按住,在他臉上一通猛嗅。
藍文宇招架不住,狼狽的用手擋着臉:“别鬧,點點,起開……”
白千帆靠在門柱邊,笑得直不起腰,點點看到她,發出歡呼聲,轉身就朝她奔來。
藍文宇一躍而起,把歪掉的金冠扶正,扯了扯衣袍,帶着嗔怪的語氣道:“這家夥,越大越淘氣,簡直可以上房揭瓦了。”
“是你慣的,現在又來怨它,”白千帆笑嘻嘻『摸』着豹仔的頭,“其實咱們點點可聽話了,對不對?”
點點就跟聽懂了似的,點了一下頭,從花籃裏叨了一支鮮花送到白千帆手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白千帆擡頭把花『插』到了頭上,點點高興極了,在地上打了個滾,又叨了一支花跑去送給藍文宇。
拿着花的藍将軍哭笑不得,一本正經同它解釋:“我是男人,不帶花。
點點固執的盯着他,一副不看到他『插』花就不罷休的樣子,白千帆走過來,拿過那支花,做勢要『插』在他頭上。
若是别人,藍文宇肯定一巴掌把人打飛了,但白千帆一靠近,他就跟個傻子似的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任她把花『插』在他耳邊。
白千帆『插』好花,歪着頭嬉笑着打量,“嗯,不錯,很漂亮。”
漂亮這個詞是藍文宇相當忌諱的,可他壓根沒有在意,隻覺得耳根子發燙,心跳如雷,白千帆的手指輕輕劃過耳廓的刹那,他呼吸驟停,那異樣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趕緊幾步跨到花籃邊,裝作欣賞籃子裏的花朵。
“一大早就去采花了?”
“嗯,采了『插』瓶,”白千帆跟過去,“你耳朵怎麽紅了?”
“……過敏。”
“什麽過敏?”白千帆關心的問,“要不要緊?”
“花粉過敏,一會兒就好了。”
白千帆趕緊把他扯開,“既然知道自己花粉過敏,怎麽老站在花籃邊?”
藍文宇看着她扯住自己衣裳的青蔥玉指,心跳又開始加速,他們并不是沒有過身體上的接觸,可越相處,那種心慌氣短的感覺就越強烈,簡直讓人無法控制,他這一生沒怕過什麽,可現在他很怕這種感覺。
不着痕迹的閃開,撿起花球扔出去,點點箭一樣『射』出去,半空叨住,得意洋洋過來請功。
藍文宇切了一片醬牛肉扔給它,忍不住笑,“它大概是世上唯一吃熟食的猛獸。”
白千帆坐在桌邊剪花枝,比着長短往瓶子裏『插』:“它本來就是溫馴的『性』子,吃熟食有什麽不好?”
“就不怕有一天,它會怨你?”
白千帆哈哈笑,“它不知道生肉的滋味,又怎麽會怨我?”
“如果它開了禁呢?”
白千帆看了一眼正低頭吃肉的點點,目光很溫柔,“開了禁它也是好孩子,不會『亂』來的。”
“你這樣相信它?”
“當然相信,它是我喂大的啊。”
藍文宇走過去,在桌邊坐下來,目光灼灼望着她,“那你相信我嗎?”
白千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一直都相信你。”
藍文宇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的緊張情緒,裝作不經意的問:“花翎節那天,我拿了你的花翎,還記得嗎?”
“記得。”
“我送你一把bishou,你回送了我一條手帕。”
白千帆擡起頭,“bishou我記得,手帕……”
“就是這條,”藍文宇飛快的從袖筒裏扯出一條淺粉『色』繡梅花的手帕,在她面前揚了揚,“你不會不認賬吧。”
“你倒底想說什麽?”
“花翎節的規矩,我拿了你的花翎,我們也交換了信物,所以,”他長眉一挑,半開玩笑半正經:“你應該嫁給我。”
臉上帶着嬉笑,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會怎麽回答。
“好。”
她答得這樣痛快,倒讓藍文宇不敢相信,咽了一下喉嚨,“你說……好,是什麽意思?”
“你說應該嫁,那就嫁吧。”
藍文宇看了她半響,總覺得她這回答很敷衍,“你是不是不願意?是不是怕壞了規矩所以才……”
白千帆把最後一支花『插』好,有些無奈的笑,“你這人怎麽回事,說應該嫁的是你,我同意了,你又疑神疑鬼的。”
“你都沒認真考慮……”
“還要怎麽考慮呢,”白千帆兩手一攤,“我到了待嫁的年紀,和你也算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你喜歡我,我瞧着你也順眼,這不順理成章的事麽?”
藍将軍随手拿過一支剩下的花枝,郁悶的扯上邊的葉子,“我喜歡你,你卻隻是看我順眼,天底下你看着順眼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可以嫁?”
“我看着順眼,但他們未必喜歡我。”
這個回答更戳藍将軍的心窩子,感覺他是被白千帆撿漏的那個……
見他皺着眉頭不說話,白千帆說,“當然,成親不是小事,我覺得你……”
“你答應了,休想反悔,”藍文宇趕緊打斷她,“點點可以做證。”
“我覺得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再想想,畢竟喜歡你的姑娘很多。”
藍文宇立刻找回了顔面,聳聳肩挑眉做無奈狀,“沒辦法,我分身無術,隻好讓她們傷心了。”
他自認爲做得潇灑無比,白千帆卻沒有看他,把點點摟在懷裏親昵的蹭它的腦袋。
“……咳咳,要是你沒意見,”藍文宇掃了一眼眯着眼睛受用的豹仔,“我這就禀告陛下,擇日完婚。”
“好。”
“……”還是覺得好敷衍……
“關于成親,你有沒有什麽要求……”
“沒有,你看着辦就好。”
“……”藍将軍在心裏歎氣,爲什麽就不能稍微顯得積極一點,你這樣,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啊……
大祭司盤坐在殿内,雙眼微閉,神情祥和,半晌,他睜開眼睛,微微蹙起眉頭。
女帝忙問,“可是有什麽不妥。”
大祭司搖了搖頭,“陛下還是打消那個念頭吧,墨容麟命不該絕。”
女帝沉默下來,來回踱着步子,有些無奈的道,“他是朕的外孫,朕何嘗想要他的命,可他不該姓墨容。”
大祭司盯着眼前白煙袅袅的熏香,緩慢的道,“人已經送過去了,看他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