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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原的皇宮裏常出現這樣一副畫面:墨容麟穿着小袍子在前面蹒跚前行,白千帆面帶微笑跟在後面,藍文宇緊随其後,離他們不遠,總有藍濃華的身影,帶着自己的随身宮女,不時說幾句酸不溜秋的話。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藍将軍如今象條哈巴狗似的跟在女人邊上,傳出去可不得笑死人嗎?”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藍文宇和白千帆聽到。
白千帆扭頭看了藍文宇一眼,後者毫無反應,好象被點了名比做哈巴狗的并不是他。
“你不生氣麽?”她問。
藍文宇呵的一笑,“生什麽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多了,哪計較得過來。”
‘“什麽意思?”
“這都看不出來?”藍文宇彎唇笑,順帶着還眨了眨眼,有些輕佻的樣子,“她喜歡我,求而不得。”
白千帆恍然大悟:“所以那天她要和我鬥舞?”
藍文宇有些哭笑不得,“你反應也遲頓了。在南原,男人争女人,會約出去打架,女人争男人,約出來鬥舞。”
白千帆的腦子嘎吱嘎吱轉了轉,又明白了一點:“你以爲我應戰是爲了你,所以老跟着我跑?”
藍文宇做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白千帆仰天長歎,“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你别誤會。”
“我沒誤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那你還纏着我?”
藍文宇理直氣狀,“你不喜歡我,我可以喜歡你呀。”
“可我有孩子了。”
“我不介意當孩子的爹。”
“麟兒有爹。”
“在哪呢?”
白千帆:“……”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她就卡殼,不管孩子爹在哪,總歸是跟她們分開了。或許死了,或許是有了新人,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仍是模糊的印象,隻記得他有明亮的眼睛,溫柔的笑容。她相信他們一定相愛過,因爲有了孩子,隻是緣份不長,所以沒有走到最後。
“不管他在哪,反正你們是分開了,”藍文宇說,“我喜歡你,爲什麽不給我機會?”
白千帆很直接的問,“你追求我,是爲了要登上王位嗎?”不等他回答,又道:“恐怕我不能答應,我更希望阿哥将來登上王位。”
藍文宇哈哈大笑起來,“在你眼裏,我是需要借助女人才能成功的男人?況且,我雖然姓藍,卻并不眼紅王位。”
“所以,你是真心喜歡我?”
“對,我是個直接的人,喜歡就說出來,不象某些人,喜歡也悶在心裏面,讓人猜來猜去沒意思。”
“你說的某人是誰?”
藍文宇歪唇一笑,“反正有那麽一個人。”
白千帆對他說的這些都不感興趣,有些無奈的說,“你已經知道了,我并不喜歡你。”
“沒關系,你給我一個機會就好。”
“怎麽給?”
“允許我呆在你的身邊,讓我每天可以看到你。”藍文宇目光灼灼,“對你來說,這并不難。”
白千帆困『惑』的看着他,他的表情讓她似曾相識,可細想之下,卻什麽都記不起來。她茫然的扭頭,高大殿宇的金尖頂在陽光閃閃發光,四周花團錦簇,她站在一片姹紫嫣紅之間,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麽,圍着花壇慢慢打着轉轉。
藍文宇問,“你在找什麽?”
白千帆說,“我在找……”她搓着手,突然一下記起來,“麟兒,我的麟兒呢?”
如珠在一旁答,“公主别擔心,如玉帶小王子在前面喂錦鯉。”
白千帆擡頭望去,果然看到小小的孩子站在水池邊,往揚手往池子裏扔魚食,一邊扔一邊咯咯咯的笑。
藍文宇笑話她,“在宮裏,你還怕孩子丢了嗎?”
白千帆搖了搖頭,過了一會才答:“我最近的記『性』很不好,怕把他給忘了。”
藍文宇怔了一下,随即又笑起來,“怎麽會,你是他娘親,做娘親的怎麽會把自己孩子給忘了。”
白千帆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墨容麟看到白千帆過來,很高興的指着池子裏紅白相間的錦鯉給她看,嘴裏含糊不清的依依啊啊。
白千帆知道他的意思,連連點頭,“看到了,娘親看到了,魚兒真漂亮。”
墨容麟投了一把魚食進去,頓時錦鯉們相繼遊過來,擠擠挨挨的争食,象打架一般,激得水花四濺,墨容麟看着這一幕,高興的鼓掌大笑。
白千帆怔怔的看着,目光有些發虛,她仿佛看到一個小姑娘站在池塘邊投魚食,魚兒也是這般打架争食,小姑娘搖頭晃腦,高興的笑,有一隻大手落在她肩上,輕輕将她攬進溫暖的懷抱,男人的下巴抵在她頭頂,小姑娘親昵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她看到他的披風上有金線繡的雲紋,卻看不到他的臉……
“在想什麽?”藍文宇遞了把魚食給她,“要喂嗎?”
白千帆接過來,遠遠的抛了出去,魚食飄落在水面,剛剛還聚在池邊的錦鯉立刻調轉身子往新的地方遊曳過去,水面漾起細小的浪。
墨容麟揮舞着胖胖的小胳膊,嘴裏嘿喲嘿喲的叫着,似乎在給魚兒加油。
白千帆『摸』『摸』他的頭,問藍文宇,“我們認識多久了?”
藍文宇先是有些莫名,随即便笑了,“咱們認識的時間可不短。”
“是嗎?”白千帆執着的問,“有多久?”
“幹嘛那麽嚴肅?”藍文宇揚了揚眉,笑得有些無賴,“咱們是青梅竹馬,你說認識有多久?”
白千帆上下打量他,一臉狐疑,“我們是青梅竹馬?可你看上去那麽老。”
藍文宇捂着胸口,很受傷的樣子,“我隻是看起來老,其實還很年輕,至少比某人年輕。”
白千帆很納悶,“你說的某人倒底是誰?都提兩次了。”
藍文宇“哈”了一聲,“剛剛還說你記『性』差,我的話你倒記得挺牢。”
“說呀,是誰?”
“一個很悶很無趣的人,”藍文宇一語帶過,把墨容麟抱起來架在自己脖子上,嘻嘻哈哈叫道:“走喽,坐大馬喽!”
墨容麟抱着他頭上的金冠,“咯咯咯咯”,清脆的笑聲灑了一路,白千帆看着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麽,雖然藍文宇老纏着她,可她并不反感,大概是因爲墨容麟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