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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捧着那枚燙手的金印,哭笑不得,呵呵呵打圓場:“麟兒他喜歡金子,看來是想做個商人啊。”
藍濃華站在人群裏陰陽怪氣道:“毯子上的金元寶可不少,怎麽沒見他拿?小小年紀,野心倒不小。”
雖然是犯了忌諱,但大家并不知道墨容麟的真實身份,隻要他改姓藍,将來長大了,是有機會競争皇位的,可如果知道墨容麟是東越的儲君,這事就大大的不妙了,爲了以防後患,除掉他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白千帆正要反駁,聽到一個清朗的笑聲,“這小子眼睛真毒,知道金印的成『色』比金元寶好,也比金元寶重,論斤兩算,值錢多了,是個會做買賣的!”
邊上的人都七嘴八舌附合起來,“小王子将來做皇商,國庫足不足就靠他了。”
“瞧着就是個伶俐的,做買賣一準錯不了。”
“見人就笑,象個買賣人啊。”
“……”
藍濃華橫了藍文宇一眼,低聲說,“要你幫什麽腔,以爲人家會領情嗎?”
藍文宇不以爲然,“那小子是個做買賣的苗子,一臉『奸』滑相。他将來不做商人,可惜了。”
藍濃華撇撇嘴,沒理他。
白千帆小心翼翼觀察着藍柳清的臉『色』,君王有多忌憚這種事,她是知道的,曾經墨容澉就孩子胎記的事情跟她說過這裏面的險惡,所以她一直親自照顧墨容麟,從不讓墨容麟和其他人太親近,以免發現了他頭上的小金龍。
好在藍柳清臉『色』如常,聽着大家的議論聲,笑意在嘴角漫延。
無論如何,這場熱鬧盛大的周歲宴在非常和諧的氣氛中結束了。白千帆抱着墨容麟回平樂宮,走的時侯,她無意中回頭,看到藍文宇朝她揚眉笑,平時她是不理睬的,但今天他幫她說話,于情于理,她也回報了一個笑容,藍文宇似乎很高興,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立刻好一通擠眉弄眼,比平時更象個無賴了。
白千帆默然回過頭去,關于藍文宇,她并不太了解,所知道的是他是藍柳清堂兄陵王的兒子,是南原的護國大将軍,也是王位的競争者,不過爲什麽所有人都走了,藍清柳卻獨獨把他留了下來?
等人都散完了,藍柳清問藍文宇,“你怎麽看?”
後者懶散一笑,“把一切危脅掐滅在萌芽的時侯,這是您教我的。”
藍清柳想了一下,“殺他不難,就是……”
“陛下是怕囡囡傷心?”
藍清柳歎了一口氣,“對這個女兒,朕很虧欠,再說現在的時機還不行。”
藍文宇贊同的點頭,“她是個心志強大的人,能堅持這麽久,不容易。”他頓了一下,“陛下,還是按原計劃吧,讓他回到東越去。”
藍柳清有些猶豫:“這可是放虎歸山啊。”
“不過是孩子無知的舉動,您還真的相信那一套?”藍文宇嗤了一聲,“拿他換點好處,囡囡也不會同您撕破臉皮,一舉兩得,何樂不爲?”
藍柳清沒說話,在殿裏慢慢踱着步子。
藍文宇懶懶的坐着,順手捏了一枚紅通通的果子扔進嘴裏嚼起來,過了一會兒,藍柳清停下步子,說:“朕聽你的,按原計劃行事。”
藍文宇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關于那個計劃,藍柳清部署了許久,所以她不會讓計劃出任何纰漏,再說墨容麟才一歲,哪怕他回了東越,他們仍然可以想辦法除掉他。
——
白千帆最近變得有些懶怠,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墨容麟則剛好相反,過了周歲,他似乎長得更快了,每天都是生龍活虎,不纏人,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白千帆也不去管他,隻要他在自己的視線裏就成,她懶懶的趴在軟枕上,問如玉,“最近殿裏怎麽不薰香了?”
如玉奇怪的看她一眼,“不是公主您不讓熏了嗎?”
白千帆有些愣怔,她說了嗎?怎麽沒什麽印象?
她扭頭看着近旁的大柱子,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上邊誰給刻了印子,一道道的,是什麽意思?”
如玉走過來看,描金繪彩的柱子上果然有一些印痕,不留心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她搖搖頭,“會不會是小王子弄的?”
白千帆瞟她一眼,“他得搭多高的椅子才能夠得着?”
如玉笑笑沒說話,白千帆看她的神情卻困『惑』起來,“你是如珠還是如玉?”
如玉掩嘴笑,“公主您是怎麽了?奴婢是如玉呀,您以前可一次都沒認錯過。”
白千帆撫了撫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總覺得最近腦子不太好使,記『性』差,對了,我是不是有個哥哥?”
如玉詫異的看她一眼,“公主的阿哥是齊王殿下,他出遠門去了。”
白千帆哦了一聲,“他去很久了嗎?我都快不記得他的模樣了。”
“是,殿下外出很久了,公主若是想他,可以給殿下寫信。”
白千帆搖搖頭,“算了,也沒什麽要緊的事。”
——
藍霁華很莫名的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史莺莺,“剛剛在念唠我吧,别想了,我回來了。”
史莺莺剛看到他時,确實有些驚訝,但等她走下樓梯,一張臉垮了下來,“你還知道回來啊?自己去瞧瞧賬本子,欠店裏多少銀兩了,每天劈柴挑水都不夠還的。”
“你這人,太沒意思了,剛見面就提錢,”藍霁華從懷裏掏了兩錠銀子往櫃台上一放,“夠還債了吧?”
史莺莺眼睛一亮,拿起銀子細細看了看,隻差沒上嘴咬了,問,“哪來的?”
藍霁華挺了挺胸膛:“我是個江湖劍客,殺富濟貧時給自己留了兩錠。”
史莺莺有些不相信,“就兩錠,沒有了?怎麽不多留兩錠?”
“沒有了,”藍霁華拎着荷包晃了晃,果然空空如也。
史莺莺啧啧啧:“看來你不是個純粹的俠士,殺富得來的銀子不應該全部拿去濟貧嗎?怎麽自己還昧下兩錠?”
藍霁華歎氣搖頭,“莺莺啊,有時侯你矛盾起來,真讓人無言以對,剛剛還埋怨我留少了,現在又說我留錢不對。”
史莺莺把兩錠大銀收進銀箱鎖上,再放進櫃子裏鎖上,轉身答:“我首先是個商人,其次是個有良知的商人。”
藍霁華:“……”這下他真的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