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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敏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皇上,您要臣去,去面見楚王?”
“是啊,”皇帝靠在椅子裏,有些沒精神的樣子,“朕想了很久,修愛卿是最佳人選。”
“可,可是……”修敏看了杵在一旁不吭聲的白丞相一眼,“臣覺得,派白丞相去更爲妥當。”
白丞相立刻反唇相譏:“大學士這是什麽話,怎麽派本相去更爲妥當,你是楚王的老丈人,關系非比尋常,自然是你去。”
“要說這個,”修敏冷哼一聲,“你女兒嫁與楚王爲嫡妃,丞相才是楚王嫡嫡親親的老丈人。”
“滿朝文,誰不知道楚王與我有仇,他哪回見我,不是吹胡子瞪眼的,隻怕本相還沒到他跟前,他就讓人把本相給砍了,如此一來,豈不壞了皇上的大事?”
修敏不與他争辯,對皇帝拱了手,“皇上聖明,我那閨女雖嫁與楚王,卻與棄『婦』無異,楚王走的時侯把她給扔下了,想必早已不認她了,臣若前去,隻怕如丞相所言,還未到他跟前,便被斬殺,這份密函,還是另托他人吧。”
“皇上,”白丞相亦拱手,“大學士德高望衆,口才了得,加上身份特殊,老臣以爲,乃最佳人選。”
“你!”修敏氣得臉都紅了,怒視着白丞相,“天下皆知,楚王愛妻如命,楚王與丞相就算曾經有過節,也應該早化解了,如今楚王妃不在了,楚王思念之餘,定是更加對白丞相愛屋及烏,臣以爲,白丞相才是最佳人選。”
“修敏!”白丞相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初楚王叛逃,皇上并沒有罪怪于你,是皇上仁慈,彰顯皇恩浩『蕩』,如今皇上有難,你就是這樣報恩的?”
“白如禀!你這個卑鄙小人,自己怕死,就想把老夫推出去,”他對皇旁道:“皇上,楚王沒有殺白長簡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對白家人是另眼相待的。”
白丞相氣得不行,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你這老匹夫,滿口胡言……”
修敏也不示弱,狠狠回推了他一把,“你這老『奸』臣,媚主欺上……”
皇帝看着兩個一品大員的文官在自己面前打起來,頭疼得厲害,猛的拍案而起,手指着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丞相和修大學士都慌了,趕緊上來扶他,“皇上,您沒事吧。”
皇帝推開他們,“我沒事,也被你們氣得有事了,大難臨頭,都求自保,朕能理解,可事情總要有人去做,難不成要朕親自去麽?朕真是寒心,平素一個兩個口燦蓮花,表白自己如何對朝廷盡忠,如今你們盡忠的時侯到了,卻百般推托,”他歎了一口氣,拂着袖子走到窗前去,低低的聲音透着悲涼,“朕依賴的重臣尚且如此,無怪乎國将不國。”
修敏和白丞相都沉默下來,面『露』羞愧,他們都是在官場『淫』浸數十載的老油貨,早習慣了凡事以利益爲前提,深思熟慮,小心謹慎,再三權衡,當初所謂的傲骨,早被歲月磨掉了棱角,變得圓滑事故,如今被皇帝這樣一說,自然老臉都羞紅了。
良久,修敏開口,“皇上,老臣願意去面見楚王。”
白丞相眼睛一亮,皇帝轉過身來,臉上卻是淡然的表情,“修愛卿能想通,朕很高興,但是不必勉強自己,畢竟……”他歎了一口氣,“在朕心裏,你們都是很重要的。”
“皇上,老臣是心甘情願的,”修敏『露』出堅定的神情,“不管結果如何,老臣定會盡力的。”
“好!”皇帝嘴角揚起弧度,“修愛卿放心,朕派一隊錦軍護送愛卿前去,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楚王常年征戰,不會不清楚這點,事不宜疑,修愛卿這就啓程吧。”
——
郊外,賈桐護送太子一行到了駐營,墨容澉站在木樁前相迎,太子下了馬車,神情有些激動,快步走過來,“三弟勞苦功高,這麽短的時間就攻到了臨安,不愧爲戰神!”
“二哥舟車勞頓,辛苦了,”墨容澉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要委屈二哥在營賬裏住幾日,待我攻下臨安城,再迎二哥入城。”
太子很感慨,當年他率軍兵臨城下,差點攻入禁宮,是墨容澉打着救駕的旗号,把他打得潰不成軍,那時侯,他就知道,論打仗,他一輩子都不是墨容澉的對手。說起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年楚王幫墨容瀚打他,如今幫他打墨容瀚,諸葛先生說得對,得楚王者得天下,墨容瀚把一手好牌打爛了,但他不會。
皇甫珠兒披着大紅的灑金大氅,站在白皚皚的雪地上,象一株怒放的梅,她想上前打個招呼,又有些躊躇,嬌不勝怯的掩嘴咳了幾聲,可楚王象并沒有注意到她,與太子邊說邊進了營賬。
她有些失望,目光幽怨的追随着楚王的背影,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楚王妃出殡的前一晚,那時的他悲痛頹然,象被抽了筋骨,有些一蹶不振。可今日一見,他冷竣鋒銳氣場極大,舉手投足威嚴十足,她竟是不敢上前與他說話,可這才是她心目中那個高高在上的楚王,是令人心懷畏懼和敬仰的戰神。
太子說楚王偏離了軌道,要幫他走回正途,如今看來,果然是做到了。
白千帆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和她争墨容澉了,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痛,隻要她守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
那廂,楚王伴着太子在營賬裏坐下來,命人上了茶,兩人剛說了幾句話,甯九走了進來,“王爺,禁宮派使者求見。”如今已不好稱皇帝,又不能直稱其名諱,隻好用禁宮代替。
墨容澉眉頭微皺:“說有什麽事麽?”
“說有封密函要交與王爺。”甯九躊躇了一下,“修大學士說跟王妃有關。”
太子與諸葛謙瑜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聽到墨容澉哦了一聲:“是修敏麽?”
“是的,派來的是修敏大學士。”
墨容澉默了一下,站起來朝太子拱手,“二哥一路辛苦,先歇着,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