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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跑出老遠,還聽到身後的異常兇猛的厮殺聲,他回頭看了一眼,雙方果然拼殺得很激烈,看來白長簡的部下是拼命要救回他們的主帥。
他對甯九有信心,并不擔心,隻管帶着白長簡往前跑,漸漸的就聽不到身後的厮殺聲了,他沒有放慢速度,繼續往前奔馳,突然,馬嘶長鳴一聲,蹄子高高揚起,被地上突然升起的一道細索給絆得摔了下去。
墨容澉身形一扭,騰空躍起,再落下,可是烏泱泱的人群從隐蔽處沖上來,将他圍困在中間。
這片刻的功夫,白長簡已經被人松開了繩索,站在人群外,負着手,帶着幾分得意的神情看着他。
墨容澉也看着他,“果然有兩把刷子,用自己做誘餌,引我上鈎,白如禀那個老狐狸教出來的兒子,果然是小狐狸。”
連他和他爹一起罵,白長簡并不生氣,哈哈一笑,“都說楚王擅戰,依我看,也不過如此,兵不厭詐,你沒聽過?”
墨容澉手握長劍,看着慢慢圍攏來的人群,慢慢皺起了眉頭,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被挑出來的精兵,個個高大魁梧,身手了得,持的持劍,拿的拿槍,朝他『逼』過來。
好一個楚王,以一敵百,臨危不『亂』,手上長劍舞得讓人眼花缭『亂』,劍光到過之處,被刺殺的士兵慘叫連連。
白長簡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養尊處優的楚王身手竟然這樣了得,以一敵百,未見絲毫怯意,他在人群當中靈活的遊走,上騰下竄,宛若皎龍,雖爲敵人,卻也讓他在心底暗暗喝采。
隻是這個人,他存了必殺之心,手揚起來,灌木叢後面立刻站起來一排gongnu手,手執強弩對準墨容澉,隻等白長簡一聲令下,便讓墨容澉嘗嘗萬箭穿心的滋味。
白長簡大喝一聲,“撤!”
與墨容澉糾纏的精兵們無一戀戰,立刻四下竄開,讓墨容澉成爲活靶子,他能以一敵百,總不能雙手敵萬箭,士兵們顯得很興奮,若是在這裏斬殺了楚王,對他們來說,該是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身邊的人瞬間撤了個精光,墨容澉孤身站在那裏,腰背挺得直筆,神情帶着幾分倨傲,看着白長簡,“你以爲這樣就能殺了我?”
“爲何不能?”白長簡信心十足,“我的弓箭手不說百步穿楊,至少你這麽大的活靶子還是『射』得中的。”
墨容澉風輕雲淡看着他,“你可以試試。”
白長簡有些惱羞成怒,都這樣了,還不肯低下他那高貴的頭,真以爲他刀槍不入麽?
“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說吧,還有什麽遺言?”
墨容澉剛要開口,他突然擡手制止:“如果是想跟我妹妹合葬,那就免開尊口,我不可能答應。”
有那麽一瞬,墨容澉是放棄了的,如果真的死在這裏,黃泉路上,他的千帆大概還沒有走遠,他可以追上去,陰曹地府做個伴也是好的。
白長簡緩緩擡起手來,害死白千帆的人,他怎麽都不能放過。
“放!”
一聲喝令,萬箭齊發,朝着不遠處的那個人『射』去,眼看就要将他『射』成一個箭垛子,墨容澉沉着冷靜,持劍上下飛舞,把自己護在劍光裏,箭擊在劍上,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白長箭陰沉着臉,沒想到第一輪箭還真的沒有『射』中他,聽說楚王打西汗的時侯,曾經于萬人陣裏取對方可汗的首級,能避過他的箭陣,想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不過他再厲害,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他隻有一個人,而他的弓箭手已經把第二輪的羽箭搭在弦上了。
最後一支箭也被劍氣挑落在地,墨容澉垂下劍,微微喘了一口氣,平靜的看着白長簡,“你還有什麽本事?”
白長簡擡起手,“再放!”
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卻一支箭都沒有『射』出去,他詫異的回頭,看到一群着銀『色』铠甲的士兵立在弓箭手身後,他們手裏的劍已經穿透了弓箭手們的胸膛。
他目瞪口呆,這是怎麽回事,這些人打哪出來的?怎麽可以做到悄無聲息就幹掉了他的人,那些精兵呢,他四處環顧,發現遠處的灌木叢裏東倒西歪躺了好些屍體……
他惶然的轉過身來,局勢突變,現在他成孤家寡人了,被楚王的人圍困在中間。他拔出腰間的劍,苦笑了一下,“我的命就在這裏,來拿吧。”
墨容澉漠然的看他一眼,吩咐手下,“把他帶回去。”說完,頭也不回,策馬而去。
白長簡在後面大聲喊道:“墨容澉,你不殺我,我還是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替我妹妹報仇的!”
墨容澉猛的一拉缰繩,把ǎlè住,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調轉馬頭往回跑。
白長簡此時已被士兵們捆了個五花大綁,正往馬背上放,他奮力掙紮,不肯上馬,他甯願在這裏戰死,也不願被活捉,傳出去簡直連祖宗的面子都丢盡了,大戰還未真正打起來,他這個主帥就讓人活捉了,況且還是被他恨之入骨的仇敵活捉,于公于私,都是天大的恥辱。
墨容澉很快到了跟前,冷冷看着他狼狽的掙紮,“把他放了。”
士兵很是驚訝,“王爺……”好不容易捉到對方的主帥,怎麽能輕易放人,好歹拿他同北邊談談條件啊。
“松綁,”墨容澉冷厲眼光一掃,“讓他走。”
楚王的命令,沒人敢不從,剛綁上的繩子被解開,白長簡被人推了一把,“我們王爺仁慈,放你走,快走吧!”
白長簡狐疑的看着墨容澉,“你真的放我走?”
墨容澉沒說話,隻微微點了一下頭。
“你聽到我的話了,我還會找你報仇的。”
“我知道,我等着你。”
他答得很幹脆,一點要爲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白長簡忍不住問,“你現在承認我妹妹是你害死的嗎?”
墨容澉垂下眼眸,又很快擡起來,扭頭望向遠處,“算是吧。”因爲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遭了難,連他都不能原諒自己,更何況是白長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