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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因爲喝了酒,臉『色』顯得很紅暈,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喝茶,白貴妃抱着狸貓,輕輕順着它的『毛』,看一眼皇帝的臉『色』,說,“皇上真想把恭親王的郡主嫁與我大哥?”
皇帝看着杯中的茶湯,輕輕『蕩』了『蕩』,“貴妃有何高見?”
白貴妃嬌笑一聲,“臣妾哪敢有什麽高見,隻是我那個大哥是個死心眼,不懂得變通,竟然當衆拔皇上的面子,臣妾以爲,皇上還是别替他『操』心了。”
皇帝漫不經心道:“看來貴妃是不贊成了,難道貴妃不想白将軍的仕途走得更順利些?”
白貴妃把狸貓交給一旁的宮女,走過去挨着皇帝坐下來,柔聲道:“臣妾是嫁出去的女兒,『操』心那些做什麽,再說臣妾是皇上的人,自然隻關心皇上。誰讓皇上不痛快,臣妾就不高興。”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貴妃如此把朕放在心上,朕甚感欣慰。”
兩人正說着話,宮女進來通報,“皇上,國師求見。”
皇帝一聽,立馬道:“快請國師進來。”國師上任不到一年,已經大顯神通,當初和蒙達國交仗,他很猶豫,有兵力,卻沒有真正拿得出手的将才,是國師占了一卦,說将出山西,長勝爲簡,必能大獲全勝。而報上來的将領名單裏面,赫然就有山西駐營副牙将白長簡,這可真是太湊巧了,皇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任命白長簡爲統率,果不其然就打了勝仗。
很快,國師進來了,并不象其他人一樣呵着腰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他年約四十左右,腰背筆直,束着玉冠,着道袍,神情從容,看起來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皇帝問,“國師求見,可是有什麽事?”
“皇上,”國師将手中的符呈上去,“臣昨夜觀星宿,發現紫微星動……”
皇帝大驚:“可知是爲何?”
“皇上不用擔心,”國師慢悠悠道:“臣已經占了卦,是上上大吉之卦,卦相說皇上乃真龍天子,卻龍困淺灘,疆土分離,如今殺星破天,有望助吾皇回歸大統,免百姓分離之苦。”
皇帝聽了,默不作聲,白貴妃很是驚喜,“國師的意思是,現在發兵收複南邊,有很大勝算嗎?”
國師點頭,“戰神出動,必将大勝。”
白貴妃便道:“皇上,臣妾以爲國師說的很對,楚王雖然厲害,但咱們如今有白将軍,他們兩個都被皇上封爲戰神,正好可以比試一番,聽聞楚王已不是從前那個鐵血戰神了,諸事不理,整日圍着老婆孩子打轉,白将軍不一樣,他如一柄剛鑄造的寶劍,正是大放溢彩的時侯。”
皇帝沉默半響,問國師:“确是紫微星動?”
“确是。”
“若是天下大『亂』,會不會是……”
“皇上應該相信自己,相信白将軍,”國師微微一笑,“皇上乃真龍天子,這是無可厚非的,一但入主禁城,地位便不可動搖。白将軍爲破天殺星,是皇上的福将,命格與皇上相輔相成,必能助皇上成大業。另外,”國師看了皇帝一眼,說,“金陵新殿走了火,誤了南主登基的良時,這便是上天的警示,皇上要記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才是九五至尊!”
這天晚上,皇帝一個人在南書房呆了很久,第二天上朝上任命白長簡爲殿元正大将軍,調守渭水統管鐵騎大軍。
此令一出,震驚朝野,雖然皇帝沒有下令揮軍南下,但如此任命已經可見一斑。
白丞相原本也想繼續内戰,太子和楚王畢竟是心頭大患,留着對他沒有好處,趁南邊國力尚不富足,一舉拿下也是好事,可這個仗讓白長簡去打,他心裏有些犯嘀咕,畢竟是對陣的楚王,萬一有個好歹……倒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
“皇上,”他出列拱手:“皇上英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軍威大震,兵力充足,殲滅南邊『亂』黨,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不過白将軍畢竟太年青,經驗尚有不足,恐怕難以擔當此大任,老臣以爲,還是另擇主帥爲妥。”
皇帝如今對白家極爲仰仗,聽到白丞相這樣說,也不惱,臉上帶了點笑意:“丞相可是擔心白将軍的安危?”
白丞相被皇帝點破,有些尴尬,正要接話,白長簡突出出列跪下,朗聲道:“皇上,臣接旨。”
皇帝大悅,而白丞相臉『色』微白,隻是苦于當場發作不得,待下了朝,他一把将白長簡拖出大殿,帶到避靜處,低聲喝斥:“簡直是胡鬧,别以爲打赢了蒙達就可以戰無不勝,楚王那個人不是好惹的,他帶兵打仗的時侯,你還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茂然接旨,無亦于送死。”
白長簡不以爲然,“爹,皇上隻是任命我,并沒有要揮軍南下。八字沒一撇的事,您擔心什麽?”
“什麽叫八字沒一撇,等着瞧吧,皇上這樣安排,必定有他的深意,簡兒,爹知道你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你剛榮升骁騎大将軍沒多久又升爲殿元正将軍,證明皇上看重你,可這種厚愛是把雙刃劍,弄不好就會把自己刺傷……”
“爹,”白長簡不耐煩的打斷他,“兒子在軍中這麽多年,早已将生死度之世外,帶兵打仗,豈有不流血犧牲的,戰死沙場是一個将士最好的宿命。”
“你……”白丞相簡直說不出話來,遇到一個不怕死的,還有什麽好勸的……
他氣呼呼的甩袖就走,“行,你翅膀硬了,能耐了,要去便去吧,瞧瞧你娘哭不哭你!”
白長簡快步跟上,溫聲笑道:“娘親那裏還是先不告訴她吧。”
白丞相不理他,隻顧走自己的,白長簡默不作聲跟在邊上,突然問,“爹,當初你爲什麽要把千帆嫁給楚王?”
白丞相一愣,停下腳步,探究的打量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白長簡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麽,隻是好奇,明知道楚王和您誓不兩立,就沒想過千帆嫁過去日子不好過?”
白丞相歎了口氣,“即便過得再苦,也好過稀裏糊塗送了『性』命。”
這倒是句實話,白夫人對白千帆幹的那些事,并沒有太瞞人,是府裏公開的秘密,他公務忙,宮裏宮外全是事,實在是無心看護,不如送到楚王府去,楚王雖不是善茬,但心氣兒高,不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下手,隻是後來發生的事,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白長簡不說話了,默然的跟在邊上,他願意去渭水邊,自然是因爲她,因爲可以離她更近一些,如果可以,混過江去見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聽說楚王對她極好,不過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必需眼見爲實,如果她真的過得好,他這顆心也該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