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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白相府的管家看着街那頭的人馬,喜得大聲叫起來,“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快,放炮仗!”白如廪喜不疊的喊。
小厮早準備好了,手裏拿着一支長香,聽到相爺的命令,立刻貓低身子點燃了引線。
“噼裏啪啦……“鞭仗炸得四下裏飛濺,震耳欲聾,遠處有小孩捂着耳朵跳着腳,興奮的大喊大叫。
白長簡早早下了馬,把缰繩扔給自己的親衛,快步走到白如禀跟前單膝跪下,“兒長簡拜見父親大人,一别五年,不能在父親跟前伺侯,長簡不孝。”
“快起來,”白如禀把他扶起來,滿面紅光,“男兒志在四方,你在外屢建功勳,被皇上封爲戰神,如今也算是衣錦還鄉,這已經是對爲父最大的孝道,來,見過你娘親。”
相比白丞相的激動,白長簡顯得很從容,對着白夫人也行了跪禮,“兒子拜見母親大人。”
白夫人淡淡的應了一聲,“回來了就好。”
白家沒出過大将軍,而且還被皇上親封爲戰神,這對白丞相來說是莫大的榮耀,他興沖沖的拉着白長簡往門口去,“走,回家,咱們爺倆坐下來慢慢說。”
他們率先進了門,後邊的人也都跟了進去,白夫人走在最末,問丫環紅蓮:“二少爺呢?”
紅蓮壓低了聲音,“二少爺昨晚上沒回來,怕是還在怡紅院。”
“這個孽障!”白夫人低聲罵了一句,“讓老爺知道了,又是一通好罵,趕緊把人叫回來,吃飯的時侯再不『露』面,就真是讨罵了。”
紅蓮應了是,轉身打發小厮往怡紅院去了。
白夫人看着走在她前面的二夫人,冷哼了一聲,以爲守得雲開見明月,兒子回來給她長臉了,連尊卑都忘了,竟敢走在她前面。大将軍又怎麽樣,見了貴妃還不是要跪?她兒子有能耐,能耐得過貴妃去?瞧着不順眼,讓貴妃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頭吹,要他的小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她一扭頭,突然看到大小姐白江绫也在人群裏,不由得眉頭一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聽說兄長當了大将軍回來湊熱鬧了?嫌當初置辦的嫁妝不夠體面,找兄長讨公道來了?
她在心裏罵罵咧咧,把二夫人和她的一雙兒『婦』從頭罵到腳,當初,她嫁進白家,整整一年,肚皮沒有起『色』,白如禀爲此要納妾,兩réndà吵了一架,最後她還是同意了,認爲生不出孩子半多是白如禀的問題,誰知道二夫人一進門,第二個月就有了喜,生了白長簡,第二年又有了白江绫,兒女一雙,整整齊齊,把她嘔得要吐血。
好在後來自己也争了氣,生了一兒兩女,二小姐白江碧還成了當今萬歲爺的貴妃,皇後都死了快兩年了,早晚得把她家貴妃扶正,白家若是出了位皇後,那可是比什麽大将軍更光耀門庭的事。
她罵着罵着,不知道又罵到白千帆身上去了:那個小短命鬼,居然沒死,還給楚王爺生了個兒子!剛聽說這事時,她差點摔了手裏的佛珠,因爲那個賤丫頭,她被白丞相關在佛堂大半年,内宅大權落到二夫人手裏,這還不算什麽,最可恨的是她害死了李剛,害得老父被罷官,舉家遷回老家,她和那個賤丫頭有血海深假,此仇不共戴天。
如今南北分治,這輩子隻怕見不着那個賤丫頭了,本來眼不見心不煩挺好,可一聽到白千帆的消息,她就渾身不舒服,白千帆過得舒心了,她就不舒心了。恨不得南北再打起來,白長簡不是戰神麽,讓他率大軍打過江去,看看倒底是楚王厲害,還是他這位新晉戰神厲害,最好一舉殲滅『亂』黨,把楚王和白千帆斬殺在『亂』刀之下,他們死得越慘,她就越高興。
回到堂屋正廳,白長簡給父母敬茶,第一杯敬給白如禀,第二杯給白夫人,本來到這裏就結束了,可他轉身把自己的茶敬給了二夫人,如今他大了,對自己的親娘也能光明正大的敬孝了。
白夫人臉『色』微變,還是忍了下來,二夫人很驚訝,沒想到兒子當着白夫人的面這麽給她長臉,她又驚又喜,卻是不怎麽敢接,還是白如禀開了口,“愣着做什麽,兒子敬茶,快接着。”
二夫人這才接過來,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白如禀笑道,“你哭什麽,兒子有出息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白夫人見他口口聲聲對二夫人稱兒子,很是不高興,重重咳了一聲,按規矩,白長簡叫娘親的人隻能是她,二夫人是妾,便是親娘也隻能叫姨娘,什麽時侯輪到她叫兒子,得跟着下人們一塊叫大少爺。
白丞相聽到白夫人咳嗽,瞟了她一眼,問,“長典呢?”
二夫人吱唔着,“大概是衙門裏,已經打發人去叫了。”
白丞相冷笑,“在衙門裏?我看是在勾欄院裏吧,明知道大哥今日回來,也不着家,扶不上牆的爛泥,沒出息的東西,告訴他,吃飯前不回來,就永遠别再進我白家的門!”
白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女兒給她長臉,兒子卻給她丢臉,做的那些事,連她都覺得難堪,當下也不敢替他辯駁,隻是默不作聲生悶氣。
白長簡看着這一幕,在心裏歎氣,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還是這樣,一走五年,可有些東西始終沒有變。
他原先的打算是功成名就後,另立府邸,然後把娘和她接過去一起住。
如今他官拜骁騎大将軍,皇上親賜了府邸,終于可以揚眉吐氣,挺直腰杆子做人,讓他母親臉上有光,再也不用受白夫人欺負了,可最最重要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聽到她嫁人的消息,他獨自跑到山上喝了一宿的酒,爲自己不能回去找她而傷心欲絕,後來又聽說她跑了,他很擔心,可惜被軍務所絆,沒辦法脫身去找她,總想着有朝一日,他們會有再見的時侯,可等來等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到最後南北分治,俨然成爲兩國,要再見她一面,談何容易?